,而犹未足以拟吾人之崇敬。吾人乃思必有唯一之神,具无限智慧,无限权力,为人所敬畏而钦仰者,又必圣洁仁慈,可以副吾人之钦仰,斯认其为可拜之神耳。特吾人所已述,但及其能力,未及其圣善。窃思宇宙创造以来,果有圣善之佐证乎?宇宙果有偏善偏恶之致乎?是皆吾人所未知。特稽诸历史,洵有圣善之佐证在,虽间有恶胜于善者,其实不然也。阿挪德有云:必有超出于人类之能力,其所为种种,皆趋于正义之一途。是以暴虐不仁之事,渐次改革;一切高尚理想,渐次发生。旷览古昔,有强大望国,渐次灭亡。如亚述、巴比伦、波斯、罗马,皆著名大国,先后堕落,其故何也?当其盛时,即有灭亡之种子蕴积于中。其立国以流血为基础,他若骄傲、浮华、淫u诸恶德,均足塞其国道德之源,而使之灭亡。然则其召亡之因,果何由耶?是盖因历史所纪载之势力,不佑恶德而助正义之所致耳。至论神之有无,则就人类中显有明之证据。盖人类之心中,皆有上帝之佐证在也。前言人类普有宗教之思想,可征上帝于造人时,即储是意于人心也。是为造人时所必需,而非由于后起之说,不当视为偶然焉。试观无论各地族、各时代,学无论深浅,性无论纯驳,莫不具有宗教之心。具此心理,即莫不仰望与真神相感通。是非造物者于造人时置此心理于人类之佐证乎?且不特宗教家具此上帝之仰望,即人类天良中亦莫不有是。盖吾人有辨别是非之心,知何者为当为,何者为不当为;何者为本分,何者非本分,有时循吾本分,而与吾之利益相冲突,或与吾之快乐相枘凿。但吾人若不顺吾之天良,则必贻后悔。天良之居吾心,如宾客然,能肃之进,亦能屏之退。特有时吾之所为,乃竟不容于天良,且或激劝吾人勉为困难之事,故天良犹法官也,能裁判吾人之所为。试问天良果何自而有其审判之权,果畴予之耶?是非则于人力,更非由于物质,在吾人之知识中,善恶二者终不相合,正义为吾人所当从,罪恶为吾人所当。虽吾人于行义时,履苦之途亦所不恤,是可征造物具权力者,必具圣善之德,且具至高之能力智慧,与夫不易之正义也。或谓世界多罪恶,何以征上帝必具圣德耶?殆上帝于造人时,未知其当获罪耶?脱谓不知,则不得谓无所不知;脱谓知之,则何有于慈爱,是亦难释之问题也。然吾人不能不认上帝预知人之罪恶,但知上帝虽预知而不能以是诿过于上帝也。上帝之造人,非如器械然,必使其尽出于忠爱,不容有自由之意志。所贵能事上帝者,在出于自由之诚服耳,故上帝既造自由之人心,即亦不能禁其不为恶。是以上帝不造人则已,苟造人,则必造自由之人。然则上帝既欲造自由之人,亦逆知有罹于罪恶之险,惟吾人于上帝之造人,不能轻于评骘。历史如至长之河流,吾人所察至短,上帝则于初世、近世、后世、皆得明瞩之耳。世界既有罪恶,即可证明上帝有憎恶罪恶之心,必使有惩治之方法,如是则不得诉上帝为不仁矣。或有议人类之有死,疑上帝之不仁者,是则无庸深辨。世人苟皆不死,则亦不能有生生苟歇,则世界无有进步。况畏死之心,由于罪恶。苟人能恶,则死亦何惧。或有以人生所受痛苦,证上帝之不仁。抑知下等动物所受之痛苦,实较吾人所思想者为少,因其不知畏惧故,其痛苦之量大减,且弱肉强食其中且含有仁慈之意。惟最难解释者在人类痛苦问题,颇涵奥赜之理。抑知人类痛苦亦具有作用,盖藉痛苦之感觉,使其谨于卫生,或者其所受之痛苦,适为其作奸犯科之惩罚,初与他人无尤,故其所受痛苦,适足使人磨练其身体,坚定其德性。其证甚多。不遑缕述。矧人类至有价值怜恤之美德,即生于痛苦诸问题。怜恤一端,在受者慰藉,施者获福,人己皆有利益,其理甚赜,殊难解释。试稽古今历史,恒有人类肆虐,使人备受诸痛苦,如天主教之锻狱,土耳其人残杀于阿尔炎亚Armenia等事,不绝于史。何以人类肆虐,上帝独能容忍耶?何以上帝不置此等残忍之人于地狱耶?是则颇难解释。即宗教中,人亦恒置诸念虑,未能窥测上帝之心也。初生之孩,虽具灵魂知识,如父母然,不知父母之心理,迨及成长,斯其心理,企及于父母。故吾人之于上帝犹,初生孩之于其父母。倘上帝一切奥理,为人类所尽解,即失其为上帝矣。况基督教理中,苟不含有奥赜之理,即无所容其信仰之位置。既具奥颐理,即为吾人所不能测,亦即所以为信心之试验也。
然而世之欢迎唯物论派者则不以是说为然。世人多有欢迎唯物论者,其理固易明焉。盖吾人对于日用所经历之事,及环绕吾身之物质,不能无所观感。其感触于吾身者,有官器受之,或为视官,或为听官,或为嗅官,或为味官。官凡外境所感觉者,皆谓真实不虚。仰观于天,星辰炳耀,俯察于地,河岳s峙,以及深海大陆,人力所建筑者,均不得目之谓虚妄。惟吾人以官器所接受者为非虚,故其感觉循环不息,遂致吾人耳目所未能感触之奥理,乃淹蔽而不彰。由是可知人生于世,不得不与外境相接触,遂忘物质以上,尚有灵界之一境,是为欢迎唯物论之原因者一也。至其第二原因,则因近数十年来,物理学家研究物理,能以曩昔人所未明之奥理,抉示吾人之耳目。且其年造之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