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铎曰:“人之在世,如行滑路。失足之愆,实所难免。改之、改之,以至于寡,即与天神同归矣。
盖享天上之福者,悉纯善而无纤过。天堂之门甚窄,人有纤过其能入乎?子勉之哉。”
论诲人必先自诲,
问允鉴,允鉴对曰:“圣若翰之德,在山中苦修;而其功,所在阐明吾主降生之事。斯二者,是所当仿而行者。”
司铎曰:“此一也,非二也。夫人未有不自诲,而能诲人者。诲人不动,由我自诲不笃,盖不能言其所未行故也。圣若翰惟其苦修,故能阐发,幸勿岐而视之。”
论钦崇上主由爱德而发,
一、钦崇在于活根
问仲升,仲升对曰:“‘钦崇’二字最难,斌何敢及他?”
司铎曰:“易耳,奚难哉?见以为难者,皆由不沃其根故。若时沃其根,则日见其易,又奚难之有哉?子平明而兴,不立一功,不行一课,则一日之根不沃矣。再晨而兴,其不立功行课,犹乎昔也,则二日之根不沃矣。根不沃,枝叶不发生,视以为难又奚怪焉?
二、爱德为钦崇活根
“抑人之钦崇上主也,未有不由爱德而发也。而爱德之发,则全为美好所动。子视世上诸物,何者为美好乎?其无穷美好,孰有如上主者乎?知主为无穷美好,则钦崇之念定有不容自己者。其视世间美好诸物,特分吾主无穷美好万分之一耳。如舍无穷美好之上主而不知爱,势必移所爱于他美好。甚有似美好而非美好者,而亦爱之;甚有可贱可恶不美好者,而亦爱之。宜其爱主之难也,辨之明则爱主之心必笃。勉强而力行之,是在子矣。”
论圣母会以守贞为上,
问君及,君及对曰:“承师训,物之白者莫如雪,而圣母之德之白,则逾于雪。翰托圣母庇下,十诫之守,其固然矣。而邪淫一诫,尤为至污,敢不五司之是守。”
司铎曰:“仿效圣母,守贞为切。谨守五司,毋令窃发。凡在圣母会者,俱宜行之,不独吾子也。”
论人涤罪垢全赖救赎之恩,
问从赵,从赵对曰:“陇闻道最迟,罪污莫洗,惟有望吾主救赎之恩耳。”
司铎曰:“旨哉!涤身垢者以清水,涤神垢者以圣血。夫人欲涤罪垢,非吾主救赎莫大之恩,未有能洁者也,吾子勖之。”
论圣教遇阻方显其功,
问其绩,其绩对曰:“数日欲一到堂,辄有所阻,未得承师训也。”
司铎曰:“吾章之奉教也,不独乡曲亲朋,或生疑阻。即一家之内,亦有然者。虽然,奉教而致人称誉、致人赞颂,其功亦浅耳。譬之浮海焉,顺风而行,舟师何力之有?惟遇飓风而凌浩淼,其能谨樯帆舵楫而无恙者,则舟师之功也。今子遇阻而辄止,是徒知有人,而不知有至尊之上主也。为义而受窘难,独不闻与。”
论天堂之赏其异数者有三等,
亭午,其香复至堂,司铎见其有倦色也。问其故,对曰:“窃效著述,不觉劳恪!
司铎曰:“固也。亦问其所著者为何书耳。
“著世俗之书,未免劳而罔功;若阐明天主之事理,则劳多而功多矣。
“昔贤论天堂之赏,其异数者有三等:一致命、一童贞、一著书以明圣教。夫致命、童贞,亦吾人不易得之事。若著书以明圣教,凡有心、有力者,皆可勉而能也。近晋绛、段君袭者,曾以此义笔之《论学》跋中。试取而谛读之,其有合乎?”
答段友不可及之功,
其香曰:“段君久耳大名,其功行亦有可纪否?”
司铎曰:“段君之昆季三:长名衮,次名,次名袭,皆则圣司铎之高弟也。司铎凡所著书,较刻之功,多出其手。然此其小者耳。段君尝立一圣堂,比邻不戒,偶烬于火。段君仰而叹曰:‘是堂湫隘,吾主弃而去之矣。’请更诸爽垲者,复捐金、庀材另创一所,比前加丽焉。夫人当缔创之后,忽遭焚毁。即有道力者,能自免于怨尤,斯已多矣。其不灰必而弛力者,几人哉?段君不惟无怨尤,更加毅然之力,其不可及者此已。”
论圣伯多禄可仿之德,,凡二则
一、当效仿伯多禄之行
十一日,为宗徒伯多禄瞻礼。
司铎诏众于堂曰:“昔圣伯多禄其初渔人耳,一蒙吾主呼召,遂弃其渔业,从主四方布教。(详见圣人行实)斯其矢志坚决,可仿而效也。今子等闻道以来,间有始勤而终怠者,亦由初念之不坚耳。有如淡而声名,捐而财利。一如伯多禄之弃厥渔业也,宁有鲜终之虑哉?
二、伯多禄渔业的含义
破船寓义
顾伯多禄之渔业,一破船耳、破网耳。后贤推论此义,有二譬焉:何谓破船?肉躯者是。灵魂之在肉躯,犹主人之在船也。船虽坚致,然日浮于巨浸浩淼之中,排荡冲击,其能久存者几何?人生犹泛海也,所以排荡、冲击我者,非一端矣。夫形久则必敝,人何苦恋此久而必敝之物,日营逐未有已也。
破网寓义
何谓破网?世俗者是。夫世俗之束人也。甚于罗网,人入其中,鲜有得脱者。且魔鬼多为智计,伏藏其中,虽千目万孔不啻也。人而思脱,一一解之则綦难。惟一举而弃之,绝不受其笼罩,又何世网之患乎?
三、伯多禄弃万有
耶稣尝谓伯多禄曰:‘人能弃而财帛妻子而从我者,吾且以百倍偿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