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大学》)
  【附论】“孟子曰:‘汤,武,反之也。’”(《孟子》)
  “汤以七十里。”(《孟子》)
  【备览】“自契至汤八迁。汤始居亳,从先王居,作《帝诰》。”(《史记殷本纪》)
  以上乃汤修身立国之略,故录之於篇首。
  【补】“葛伯仇饷”(《逸书》)
  “汤事葛。”(《孟子》)
  【备览】“汤居亳,与葛为邻。葛伯放而不祀。汤使人问之曰:‘何为不祀?’曰:‘无以供牺牲也。’汤使遗之牛羊。葛伯食之,又不以祀。汤又使人问之曰:‘何为不祀?’曰,‘无以供粢盛也。’汤使亳众往为之耕,老弱馈食。葛伯率其民,要其有酒食黍稻者夺之;不授者杀之。有童子以黍肉饷,杀而夺之。”(《孟子》)
  △《孟子》葛伯仇饷事不尽实
  按此事殊琐细,不类夏、商间事,亦不类国君之所为。牛羊既可遗,何难复与之以黍稻;而葛民非少,亦何至用亳众往耕?且其文颇繁碎,与《诗》、《书》皆不类。盖亳尝有童子以黍肉饷父兄而为葛伯所杀,是以《书》有“葛伯仇饷”之文;而当时说《尚书》者传其事如此,孟子因而述之:其大概则不诬,而其事之曲折则未必悉如此文云云也。或孟子但言其略而门人累累记之,亦未可知,不敢尽据为实录也。故但列之备览。
  【补】“汤一征,自葛始。”(《逸书》)
  △征葛在最前
  按《逸书》以葛为始征,则是征葛在最前也。葛小国而愍不畏汤,则是此时诸侯尚未归於商也。是以《商颂》於“受共球”之後记汤之伐韦、顾、昆吾、夏而无葛,葛之征盖前此矣。故次之於此。
  “为其杀是童子而征之;四海之内皆曰:‘非富天下也,为匹夫匹妇复仇也!’”(《孟子》)
  【存参】“葛伯不祀,汤使伐之。汤曰:‘予有言,人视水见形,视民知治不。’伊尹曰:‘明哉!言能听,道乃进;君国子民,为善者皆在王官,勉哉勉哉!’曰:‘汝不能敬命,予大罚殛之,无有攸赦。’作《汤征》。”(《史记殷本纪》)
  △《史记》征葛事失孟子意
  按《孟子》文,汤以仇饷征葛,非以不祀征葛也。《史记》此言殊失孟子之意。至汤、伊尹之言,不知采於何书;《孔壁古文》所多十六篇中无《汤征》,岂别有所本与?要之,《史记》所采经传之文往往有所窜易而失其真,观此篇後文所采《汤诰》之文可见矣。故但列之存参。
  “帝命式于九围。受小球大球,为下国缀旒。何天之休,不竞不纟求,不刚不柔,敷政优优,百禄是遒。受小共大共,为下国骏。何天之龙,敷奏其勇,不震不动,不恳不悚,百禄是总。”(《诗商颂》)
  △诸侯归商
  按此文在“有虔秉钺”之前,则是汤自征葛以後,诸侯已陆续归商也。汤德已为四方所归,然後乃有韦、顾、昆吾之伐以除暴安民,故孟子云:“为天吏则可以伐之。”非地丑德齐而专以兵力胜也。然则未伐夏以前,汤已非复人臣之度矣。说详见後《伐夏条》下。
  【备览】“汤出,见野张网四面,祝曰:‘自天下四方:皆入吾网。’汤曰:‘嘻,尽之矣!’乃去其三面,祝曰,‘欲左,左;欲右,右。不用命,乃入吾网。’诸侯闻之,曰:‘汤德至矣!及禽兽。’”(《史记殷本纪》)
  “武王载旆,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则莫我敢曷。苞有三梗莫遂莫达;九有有截。韦、顾既伐,昆吾夏桀。”(《诗商颂》)
  △征伐次序
  按:此文称“韦、顾既伐,昆吾、夏桀”,则是汤先伐韦、顾,次乃伐昆吾,最後乃伐夏也。盖汤之初国小,其力不能伐昆吾;而桀之虐未甚,其心亦不忍伐夏。逮至韦、顾既灭,地广兵强,已无敌於天下,然後乃伐昆吾。昆吾既灭,而桀犹怙恶不悛,视诸大国之亡藐不以介意,然後不得已乃伐夏耳。然则未伐夏以前,汤非复七十里之侯服明矣。说详见後《伐夏条》下。
  △武王非自号
  《史记》云:“汤曰,‘吾甚武,号为武王。’”余按:《论语》载汤言云:“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圣人之谦且慎如是,乌有自高其功,为号以自标美者哉!盖谥法虽相传为周制,而其实亦由渐而起。成汤既没,其子孙群臣以为拨乱反正,创业垂统,功莫之及,故追崇之而号之为武王。周人因之,以文、武谥二王,而其後子孙群臣遂相沿以为例耳。不得泥《大戴记》之文,遂谓周以前必无谥,而武王为汤之自号也。说详见《丰镐别录》中。
  “十一征而无敌於天下。东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为後我?’民之望之,若大旱之望雨也。归市者弗止;芸者不变。诛其君,吊其民,如时雨降,民大悦。”(《孟子》)
  “我後,後来其无罚!”(《逸书》)
  【备览】“夏桀为虐政淫荒,而诸侯昆吾氏为乱;汤乃兴师,率诸侯,伊尹从汤,汤自把钺以伐昆吾,遂伐桀。”(《史记殷本纪》)
  △辨阻贡观动之说
  《说苑》云:“汤欲伐桀,伊尹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