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颂》)
  “诞後稷之穑,有相之道。ㄘ史岵荩种之黄茂:实方实苞,实种实α,实发实秀,实坚实好,实颖实栗。即有邰家室。”(《诗大雅》)
  △锡土姓之一例
  按:封商、封邰,所谓“锡土”也。立子,所谓“锡姓”也。盖姬姓始於黄帝,故於稷不言赐姓;子姓则始於契,故独言之也。唐、虞锡土姓之事盖亦多矣,顾经传缺略,不可详考;惟此二事因商、周而传。故录之。一隅可以反三,一斑可以窥全也。
  “象至不仁,封之有庳。”(《孟子》)“象不得有为於其国,天子使吏治其国而纳其贡税焉。”(同上)“不及贡,以政接於有庳”(同上)
  封象亦锡土之事,故附录於此。
  △有庳非鼻亭
  说者谓今道州、鼻亭为古之有庳国。按:孟子谓“欲常常而见之,故源源而来”,道州在九州之极南,北去帝都三四千里,安得源源而来!然则有庳当去帝畿不远;好事者因鼻与庳同音故附会之耳。今不取。
  “五百里甸服:百里赋纳总,二百里纳钅至,三百里纳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书禹贡》)
  【备考】“邦畿千里。”(《诗商颂》)“天子之地一圻。”(《左传》襄公二十五年)
  【附论】“天子之地方千里;不千里,不足以待诸侯。”(《孟子》)
  “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诸侯。五百里绥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书禹贡》)
  【备考】“越在外服,侯甸男卫邦伯。”(《书酒诰》)“小臣屏侯甸,矧咸奔走。”(《书君》)“周公乃朝用书,命庶殷侯甸男邦伯。”(《书召诰》)“侯甸男邦采卫,百工播民和,见士于周。”(《书大诰》後错简)“庶邦侯甸男卫。”(《书康王之诰》)“曹为伯甸。”(《左传》定公四年)“卑而贡重者,甸服也。”(《左传》昭公十三年)
  “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书禹贡》)
  【备考】“先王居勹挥谒囊模以御魑魅。”(《左传》昭公九年)
  △五服里数以绝长补短计
  《蔡传》云:“每服五百里,五服则二千五百里。然尧都冀州,冀之北境并阒小涿、易亦恐无二千五百里。藉使有之,亦皆沙漠不毛之地;而东南财赋所出则反弃於要荒。以地势考之,殊未可晓。但意古今土地盛衰不同,当舜之时,冀北之地未必荒落如後世耳。”余按:《禹贡》山川,以今地图考之,具在也。“淮海惟扬州”,“荆及衡阳惟荆州”,东南之地未尝弃也。恒山、碣石而北,别无山川见於《经》者,沙漠之地未尝不荒落也。孟子曰:“今滕,绝长补短,将五十里也。”说者亦谓周之王畿,丰、镐八百里,郏、辱阝六百里,共为百同以成千里。然则古之所谓千里百里皆绝长补短而计之,非必四面八方截然不可增损於其间也。盖九州之地约方三千馀里,故孟子云:“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记》云:“四海之内九州,州方千里。”内除甸服千里,故侯服、绥服共二千里。然则侯、绥二服乃九州以内地,所谓“州十有二师”者也。其外羁縻之国则附於九州而谓之要服。又外则来去不常,圣人听其自然,不勤於远,不受其贡,谓之荒服。其远近略与内地等,故亦以二千里计之。然则要、荒二服乃九州以外地,所谓“外薄四海,咸建五长”者也。由是言之,五服之地盖南有馀而北不足,综计之为五千里耳,非拘拘焉必四面皆二千五百里,无少欹斜,无少有馀不足而後可也。《蔡传》又称《周官》九畿,四方相距万里,《汉地理志》东西南北亦弥万里,禹服狭而周、汉地广:疑荒服之外别为区画,如所谓“咸建五长”者。余按:冀、扬有岛夷,青有夷、莱夷,徐有淮夷,梁有和夷。夷也者,要服也。要服仅附见於九州,若荒服则又在外矣。荒也者,远也,略也。荒服已属区画之馀,不在九州之内,安得荒服之外复别有区画,别有所谓“五长”者乎!《周官》一书,本非周公所撰,所载封国之制乃至方数百里。春秋以後吞并之馀,鲁、卫、陈、蔡尚仅二三百里,况建国之初安所得此地而封之乎!至《汉志》所言乃驿道之远近,非经界之广狭,先儒所谓“以人迹屈曲取之”者是也。大名之距京师,南北不逾八百里,而驿道则千有一百馀里。至隔大山洪川,所差尤不止此。若之何据驿道之里数疑经界之定制哉!余恐圣人体国经野之制不明白於後世,是用剖析其故如右。
  “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禹锡玄圭,告厥成功。”(《书禹贡》)
  【存参】“水土既平,更制九州,列五服,任土作贡。”(《汉书地里志》)
  △本录义例四──《禹贡》分隶两录
  此篇《史记》载之《禹本纪》中,汉儒因而谓之《夏书》。余按:别九州,弼五服,乃舜体国经野之要,四海会同之实,不容於舜之世略而弗载。且既各为一篇,不相联属,是以後人失其先後之次。故今详加考核,置於《尧典》命官之後,以见舜经制之大凡。惟《导山》、《导山》二章,事专治水,时在初年,而《九州》诸章亦足以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