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字谓耳。然婴贵戚大臣,非他附见者,亦不宜用此法也。
  
  义纵传云宁成家居,上欲以为郡守,御史大夫弘曰:臣居山东为小吏时,宁成为济南都尉,其治如狼牧羊,成不可使治民。上乃拜成为关都尉,岁余,关东吏隶郡国,号曰:见乳虎,无值宁成之怒。此正当入本传,而书于纵传,何耶?虽下有破碎其家事,亦不也。
  
  张汤传云,赵禹为人倨,为吏以来,舍无食客,公卿相造请禹,禹终不报谢,务在~知友宾客之请,孤立行一意而已。见文法t取,亦不覆案求官属阴罪。此与汤事非必相,亦止当并于禹传。至颇、赵奢、张苍、周昌、魏其、武安等传,皆是类也。
  
  律书之首,以为律为万事根本,而其于兵械尤重。武王伐纣,吹律听声,推孟春以至于季冬,杀气相并而音尚宫,同声相从,乃物之自然,此固可矣。乃复寺鄣弁跻岳从帽之事,而终于汉文献共百姓乐业,几七百言,何关于律意哉?斯无谓之甚,而邵氏极称之,以为此其{古雄深,非他人拘窘所能到者。呜呼,文章必有规矩绳,虽六经不能废,乃以E阔为{深,致s为拘窘,何等谬论也。又有谓此本为兵书者,若果兵书,复安用许多律吕事,大都皆出于畏迁,而不敢议其非,故妄云云耳。
  
  史之立传,自忠义、孝友、循吏、烈女、儒学、文苑与夫酷吏、佞幸、隐逸、方术之类,或以善恶示劝戒,或以技能思闻,皆可也至。于滑稽、游侠、刺客之属,既已几于无谓矣。若乃货殖之事,特市井鄙人所为,是何足以污编h而迁特记之乎?班固徒讥迁之称述,崇势利而羞贱贫,然亦不知其传之不必立也。是故袭而存之,范晔而下皆无此目,得其体矣。
  
  史记索隐谓,司马相如传不宜在西南夷下;大宛传不宜在酷吏、游侠之间,此论固当。然凡诸夷狄当以类相附,则髋亦岂得在李广、卫青之间乎?循吏、儒林而下,一节之人皆居列传之末,盖得体矣。及至刺客乃独第之李斯之上,循吏则第之汲郑之上,复何意哉。
  
  
  
  滹南遗老集卷之十二 史记辨惑四 议论不当辨
  
  史氏之评,因人事之善恶而正其是非,以示劝戒,而教化,故可贵也。迁之赞田完,徒谓易术幽明,非通人Q才,孰能注意,此固不必道者。而又云田乞及常,所以比犯二君,专齐国之政,非必事势之渐然也。盖若遵厌兆祥云,则乱臣贼子皆得以天命自n,而无所惩矣。岂史氏之所宜言乎。
  
  孔子世家赞云,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夫圣人道裕光被万世,虽鄙夫孺子皆知之矣。而迁因读书,始想见其为人之大概,非所宜言。
  
  仲尼弟子传赞云:学者多称七十二子之徒,誉者或过其,毁者或损其真,钧之未G厥容貌,则论语弟子籍出孔氏,古文近是,余以弟子名姓文字,悉取论语弟子问,并次为篇,疑者阙焉。予谓论人者亦据其行事而已,岂必容貌之G,以貌取人,孔子或失之,而迁顾以为准平。且迁所引j说鄙事,有不足信者,又岂皆论语之所载耶?
  
  魏世家赞云,说者皆曰魏以不用信陵君,故国削弱至于亡。余以天方令秦平海内,其业未成,魏虽得阿衡之佐,曷益乎?此大谬之说也。魏之亡,既g于秦兴,而非人谋之所能救,则秦之亡亦g于汉兴,而无可为者也。而迁于本纪乃取贾生之论,以不任忠贤罪二世,何哉?夫无忌之徒固未足以益国,然迁之失言不得为罪也。
  
  循吏传赞云,孙叔敖出一言郢市复,子产病死,郑民号哭,公仪子见好布而家妇逐,石奢k父而死,普丫立李离,过杀而伏剑,晋文以正国法,无乃少评论t结之语乎?
  
  吕不韦赞曰:孔子之所谓闻者,其吕子乎?按孔子所谓闻者似Q而非者也,虽不取于君子,然不韦亦不足当之也。
  项羽传赞云,吾闻之周生,舜目盖重瞳子,又闻项羽亦重瞳子,羽岂其苗裔耶,何兴之暴也陋哉。此论人之形貌,容有偶相同者,羽出舜后千有余年,而独以此事遂疑其为苗裔,不亦迂乎。商均,舜之亲子,遗体在焉,然不闻其亦重瞳也,而千余年之R裔乃必重瞳耶?周生何人,所据何书,而上知古帝王之形貌,正复有据,亦非学者之所宜讲也。夫舜以元陨闻,四岳荐之,帝尧试之,上当天心,下允众望,然后践天子之位,其得之固有道矣,岂专以异相之故而暴兴者哉,使舜果由此而兴,则羽之成功亦应等,奚其不旋踵而剿灭也。迁轻信爱g,初不知道,故其谬妄每如此,后世状人君之相者,类以舜瞳为o谈,皆史迁之所启。而后梁朱友敬自恃重瞳,当为天子,因作乱而伏诛,亦本此之误也,悲夫。
  
  司马迁赞萧何云,与闳夭散宜生争烈;赞韩信则云,可以比周召、太公之徒;赞周勃则云,伊尹、周公何以加。夫史氏人必于其伦,不可不慎也。以何、信等K而上方三代圣贤,谈何容易哉。至论张耳、陈余则又讥其异于太伯、季子,迁之品藻陋矣。
  
  迁论壶遂云,天子方倚以为相,会遂卒,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