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五、下凡、工、尺、上、下一、下国、六、合高大石角同下,加高四共十声。道调宫小石调、正平调皆用九声:高五、高凡、高工、尺、上、高一、高四、六、合;小石角加勾字,共十声。南吕宫歇指调、南吕调皆用七声:下五、高凡、高工、尺、高一、高四勾;歇指角加下工,共八声。仙吕宫林钟商、仙吕调皆用九声:紧五、下凡、工、尺、上、下一、高四、六、合;林钟角加高工,共十声。黄钟宫越调、黄钟羽皆用九声:高五、下凡、高工、尺、上、高一、高四、六、合;越角加高凡,共十声。外则为犯。燕乐七宫:正宫、高宫、中吕宫、道调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钟宫。七商:越调、大石调、高大石调、双调、小石调、歇指调、林钟商。七角:越角、大石角、高大石角、双角、小石角、歇指角、林钟角。七羽:中吕调、南吕调、又名高平调。仙吕调、黄钟羽、又名大石调。般涉调、高般涉、正平调。
  十二律并清宫,当有十六声。今之燕乐止有十五声,盖今乐高于古乐二律以下,故无正黄钟声。今燕乐只以合字配黄钟,下四字配大吕,高四字配太蔟,下一字配夹钟,高一字配姑洗,上字配大吕,色字配蕤宾,尺了配林钟,下工字配夷则,高工字配南吕,下凡字配无射,高凡享配应钟,六享配黄钟清,下五字配大吕清,高五字配太蔟清,紧五字配夹钟清。虽如此,然诸调杀声,亦不能尽归本律。故有祖调、正犯、偏犯、傍犯,又有寄杀、侧杀、递杀、顺杀。凡此之类,皆后世声律渎乱,各务新奇,律法流散。然就其间亦自有伦理,善工皆能言之,此不备纪。
  乐有中声,有正声。所谓中声者,声之高至于无穷,声之下亦无穷,而各具十二律。作乐者必求其高下最中之声,不如是不中以致大和之音,应天地之节。所谓正声者,如弦之有十三泛韵,此十二律自然之节也。盈丈之弦,其节亦十三;盈尺之弦,其节亦十三。故琴以为十三徽。不独弦如此,金石亦然。《考工》为磬之法:“已上则磨其Z,已下则磨其旁,磨之至于击而有韵处,即与徽应,过之则臀拊希挥帜ブ至于有韵处,陀σ砸换铡J无大小,有韵处亦不过十三,犹弦之有十三泛声也。”此天地至理,人不能以毫厘损益其间。近世金石之工,盖未尝及此。不得正声,不足为器;不得中声,不得为乐。
  律有四清宫,合十二律为十六,故钟磬以十六为一堵。清宫所以为止于四者,自黄钟而降,至林钟宫、商、角三律,皆用正律,不失尊卑之序。至夷则即以黄钟为角,南品以大吕为角,则民声皆过于君声,须当折而用黄钟、大吕之清宫。无射以黄钟为商,太蔟为角。应钟以大吕为商,夹钟为角,不可不用清宫,此清宫所以有四也。其余徵、羽、自是事、物用变声,过于君声无嫌,自当用正律,此清宫所以止于四而不止于五也。君、臣、民用从声,事物用变声,非但义理次序如此,声必如此然后和,亦非人力所能强也。
  本朝燕部乐,经五代离乱,声律差舛。传闻国初比唐乐高五律;近世乐声渐下,尚高两律。余尝以问教坊老乐工,云:“乐声r久,势当渐下。”一事验之可见:教坊管色,r月浸深,则声渐差,辄鸵灰住W娓杆用管色,今多不可用。唯方响皆是古器。铁性易缩,时加磨莹,铁愈薄而声愈下。乐器须以金石为剩蝗史较欤则声自当渐变。古人制器,用石与铜,取其不为风雨燥湿所移,未尝用铁者,盖有深意焉。律法既亡,金石又不足恃,则声不得不流,亦自然之理也。
  古乐钟皆扁,如盒瓦。盖钟圆则声长,扁则声短。声短则节,声长则曲。节短处声皆相乱,不成音律。后人不知此意。悉为扁钟,急叩之多晃晃尔,清浊不涂杀妗
  琴琴弦皆有应声:宫弦则应少宫,商弦即应少商,其余皆隔四相应。今曲中有声者,须依此用之。欲知其应者,先调诸弦令声和,乃剪纸人加弦上,鼓其应弦,则纸人跃,他弦即不动,声律高下苟同,虽在他琴鼓之,应弦亦震,此之谓正声。
  乐中有敦、掣、住三声。一敦一住,各当一字。一大字住当二字。一掣减一字。如此迟速方应节,琴瑟亦然。更有折声,唯合字无。折一分、折二分、至于折七八分者皆是。举指有浅深,用气有轻重。如笙箫则全在用气,弦声只在抑按。如中吕宫一字、仙吕宫五字,皆比他调高半格,方应本调。唯禁伶能知,外方常工多不喻也。
  熙宁中,宫宴。教坊伶人徐衍奏稽琴,方进酒而一弦绝,衍更不易琴,只用一弦终其曲。自此始为“一弦稽琴格”。
  律吕宫、商、角声各相间一律,至徵声顿间二律,所谓变声也。琴中宫、商、角皆用缠弦,至徵则改用平弦,隔一弦鼓之,皆与九徽应,独徵声与十徽应,此皆隔两律法也。古法唯有五音,琴虽增少宫、少商,然其用丝各半本律,乃律吕清倍法也。故鼓之六与一应,七与二庆,皆不失本律之声。后世有变宫、变徵者,盖自羽声隔八相生再起宫,而宫生徵虽谓之宫、徵、而实非宫、徵声也。变宫在宫、羽之间,变徵在角、徵之间,皆非正声,故其声庞杂破碎,不入本均,流以为郑、卫,但爱其清焦,而不凸湃舜空之音。惟琴独为正声者,以其无间声以杂之也。世俗之乐,惟务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