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乱,君举大事,正当收览豪杰。一旦被为他人所亲,谁与共事者?"王遂决。
  高帝渡江至太平,陶安率父老迎谒,惊相谓曰:"龙姿凤质,非常人也!"
  刘诚意在胜国,屡仕不合,时无知者。惟西蜀赵天泽奇之,以为诸葛孔明之流。
  吴元年,中书省设座,将奉小明王,行正旦贺礼。刘伯温大怒曰:"彼牧竖,奉之何为?"遂陈天命所在,太祖大悟。
  高帝欲择相,问伯温:"杨宪、汪广洋、胡惟庸,孰可者?"伯温对曰:"皆不可。"帝怪问之,曰:"宪有相材无相器,广洋褊浅不足用,惟庸偾辕破犁犊也。"后皆如刘言。
  徐中山既定中原,遂蹙元主于开平,阙其围一角,使逸去。常开平不欲,中山曰:"是虽彝也,然常久帝天下,吾主上又何加焉?将裂地而封之乎?抑遂甘心也?既皆不可,纵之固便。"
  会稽杨维桢,以文主盟四海。王彝独薄之,曰:"文不明道,而徒以色态惑人取媚,所谓淫于文者也。"作《文妖》数百言诋之。
  练则成为御史,家居恒发堂下L砖,令诸子朝运而出,暮运而入。微问家人:"郎君谁健者?"曰:"大郎运独多。"则成曰:"是存吾祀。"洎则成忤上论死,诸子戍边,长子以健独存。
  建文帝既得燕谋,密敕张信手致文皇。信以告母,母曰:"不可。若父尝言王气在燕,王者不死,非女能执。不如转祸为福。"信遂改图推戴。
  太和杨伯川,有人伦鉴。杨士奇十四五时,与陈孟洁往诣之。伯川以二人皆故人子,款洽移时。酒酣,顾孟洁曰:"子不失风流进士,杨郎虽寒士,后当大用。惟予老,不及见,其勉之!"
  宣宗雅好微行,常幸杨文贞第。文贞切谏,帝颇不以为然。文贞曰:"德未洽于幽隐,有如冤夫怨卒,积而思逞。何以为备?"已而果有盗伏莽中,伺帝幸玉泉寺,挟弓矢为逆,校捕得实,帝乃服士奇言。
  阿鲁台既纳款,收女真、吐蕃诸部,听其约束,请制于朝,将盟诸部长。上以问诸臣,咸请许之。黄文简[淮]对曰:"夷人狼子野心,使各自为长,则力易制;若并为一,后且难图。"上顾左右曰:"淮如立高冈,无远勿见,众人平原耳。"
  仁庙为太子,居守南京,谗言间作。一日,召赴行在,敕已具命,使未定。夏忠靖请往,上问故,对曰:"太子久不蒙召,一旦闻命,恐不免疑虑。"已而仁庙闻召,果惊怖,虑有后命,欲自裁。问谁衔命,知是原吉,曰:"原吉来,必能调护。"既见,悉上旨,仁宗乃安,即日就道。
  榆木川之变,杨文敏、金文靖以六师在外,秘不发丧。军旅肃然,寂无知者。有欲以他事称敕,驰讣太子,文敏不可,曰:"天子崩,而擅称敕加宝,罪且不测。"乃具启并遗命以行。
  王振谓三杨曰:"国家之事,三公是赖。然今且俱耄,毋乃倦勤?"西杨曰:"尽瘁以报,死而后已。"东杨曰:"去死无几,亦何能报?归老为幸。简后进之良,而效之可也。"振问其人,遂举苗衷、马愉、曹鼐、陈循、高谷等。既退,西杨让曰:"何言之易?"对曰:"是幸于君!今实厌我,公诚自固,彼遂已乎?设谋树其心腹,以中旨代吾三人,亦复奈何之?数人者,吾与也。嗣我而相,将协志以图,亦何患焉?"西杨称善。
  正统初,侍臣以蝗旱,言大臣不职,妨贤路所致。有请罢归,以谢天谴者,太宰郭Q独不可,曰:"主上幼冲,吾辈皆先帝简任受付托,若皆罢去,谁与共理修省改过,以回天意?贪位故非所嫌。"
  贺三老是曹钦妻父,见钦怙势日盛,绝不与往来。钦尝欲为求一官,力辞不可。及钦反,亲戚诛窜,三老获免。
  谢尚书翱,最为英宗信任。仲孙以荫入监,洎秋试,持有司印卷白尚书。尚书目:"汝有阶得仕,何乃强所不能,以冀非望?"遽裂卷火之。
  景泰时,立春与圣节同日。众议欲先行庆贺,或云先迎春,咸无定说。俄忠肃至,众质之。忠肃曰:"先迎春而后庆贺,不见‘春王正月'乎?春加王上。"众以为是。[按景帝生是八月,恐是太后寿节耳]
  王文恪《姑苏志》成,遣送杨君谦。君谦方栉沐,不暇展册,但摇首呼:"谬,谬!"使者还述,文恪以君谦多谣诼,不之较。一日会君谦,问前语。君谦曰:"府志修于我明,当以‘苏州'名志。姑苏,吴王台名,亦安取此?"文恪始服。
  林鹗知苏州时,苏学庙像毁,或请加饰。林曰:"像非古也,浮屠用之。太祖建国学,易木主,一反前陋,今必从之。"或曰:"圣贤像可毁乎?"曰:"木偶耳,毁之何害?"遂悉易之。
  刘东山[大夏]自两广来总帅,毛伦于道上谒公舟次,拜起,泣涕不已。公曰:"奸人之尤也!"竟公任,摈弗用。后果附逆瑾为乱。
  刘忠宣[大夏]为职方,有献下交南策者。下部索永乐时英公调兵食数,公急取匿。尚书为榜吏至再,忠宣密告曰:"衅一开,西南立糜烂矣:"尚书悟,乃已。
  孝宗尝面谕忠宣,曰:"事有不可者,每欲卿一议,以非所部辄止。自是宜密揭以进。"对曰:"不敢,李孜省可戒也!朝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