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象纵观其放言足以彻九霄而达九渊断为从古第一奇文
  庄子人间世栎社大木二章全为己身写照庄隐于漆园吏正所谓直寄焉以为不知己者诟病也其于接舆之歌曰方今之世仅免刑焉亦可谅庄子之心矣
  庄子德充符自其异者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离物皆一也苏子瞻赤壁赋自其变者而观之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正用庄子
  庄子天地篇至德之世端正而不知以为义相爱而不知以为仁实而不知以为忠当而不知以为信蠢动而相使不以为赐是故行而无迹事而无传可与礼运之言相参
  庄子徐无鬼载管仲荐隰朋于齐桓公曰以德分人谓之圣以财分人谓之贤以贤临人未有得人者也以贤下人未有不得人者也其于国有不闻也其于家有不见也与孟子分人以财谓之惠教人以善谓之忠为天下得人者谓之仁略类而直迂醇驳大小迥异
  庄子徐无鬼嗟乎我悲人之自丧者吾又悲夫悲人者吾又悲夫悲人之悲者其后而日远矣杜牧之阿房宫赋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是使后人复哀后人也机杼实本庄子
  庄子徐无鬼某愿有喙三尺杨用修曰鸟喙长则不能鸣喙三尺盖不欲有言也按庄子上文谓不言之言下文谓不言之辩杨说甚允向俱作能言解吕东莱博识亦作能言引用均
  唐书陆余庆传善论事而短于判人嘲之曰说事则喙长三尺判事则手重五斤喙长说作能言旧矣
  苏长公答印直诗欲吐狂言喙三尺怕君嗔我却须吞亦作欲言用
  庄子夫揭竿累趣灌滨守鲵鲋其于得大鱼难矣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与说苑载子贱未至单父冠盖迎之者交接于道子贱曰车驱之车驱之阳昼之所谓阳R者至矣可以类观
  庄子胸中实有所得其徒诵之曰其书虽玮而连砦奚艘财浯撬洳尾疃诡可观彼其充实不可以已按惟其内也充实不可以已斯其外也玮连聿尾疃诡内不足而求工于外乌可以言文
  庄子佝偻丈人承蜩古今W礼内则庶羞有爵`蜩范荀子致仕篇耀蝉者务在明其火振其树杨注南方人照蝉取而食之承蝉亦供食用耳
  赵忠毅南星闲居择言论语之文和平冲雅如楚狂凤兮之歌庄子所载乃其全文而论语若迷阳迷阳等语断不可溷入论语中知此则知文体矣
  庄子薄仁义讥孔子或者激于当时之假仁义以济其私者而然亦其徒依托者多不定出庄子之手要之不可为训必庄子先有此意其徒乃从而甚之所谓父报仇子行劫也莫如断章取义此读书之良法亦不独庄子为然
  庄子似不近人情却极近人情似不达时务却极达时务似不精物理却极精物理不善读之则谈空说渺流祸无穷善读之则指事类情为益匪浅
  庄子有可解者有不可解者善读者莫如取其可解置其不可解为之注者必举其不可解者强为之解非解人也
  读庄子与读国策相似须将身置在书外论其是非亦不独二书为然
  庄子载汉阴丈人讥子贡事必如所云凡圣人一切利用之制皆可以为机事屏而不用而人之生也难矣老子亦云剖斗折衡而天下治皆徒逞其口辩而不顾事理之安者也昔人谓为筐箧中物不可扬于王庭此类累之也
  庄子l箧篇为之仁义以矫之则并与为仁义而窃之按仁义顺人之性非矫也窃仁义者终非仁义可因其窃并罪仁义哉以盗而责其主人乌乎可
  上语下曰胪庄子大儒胪传故今殿试唱名曰传胪
  庄子虽于圣学有别而得俭德辟难之一端崔浩不知此斥为矫诬不情卒以知进而不知退妄言触祸自致族刑不亦宜乎
  杨升庵曰庄子谓各有仪则之谓性即诗A民之旨按此语惜不令孟子见之
  或曰书只须十三经耳诸子尽可烧也曰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义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如此数言何如曰粹语也曰此即老庄之言也果可烧乎昔人谓知屋漏者在宇下知经误者在诸子吾未见其可废也
  顾亭林毛西河每鄙薄庄子若其言无一可取者夫庄之不合于道者可一览知之其它之精言实与十三经相为出入而其语句为史记汉书及秦汉以来文人引用不胜枚举即周程张朱号为理学论文最刻而明引庄子及暗袭庄子之意以自为说者亦不一而足是庄子之不可废已如油入@决难搜剔虽顾毛二氏所作之书有沿袭庄子而不觉者乃欲全斥之多见其不知量矣
  顾氏屡谓引言不当用庄子诸书而所著日知录开端一条即引墨子周之春秋燕之春秋宋之春秋齐之春秋数语岂非不能自顾其睫者乎又云周燕齐宋之史非必皆春秋而云春秋因鲁史之名以名之也此亦不然当时晋羊舌Z习于春秋楚申叔时教之春秋又岂尽属借鲁史以名之邪恐当时列国之史多名春秋也
  方朴山曰名达于天子则统曰春秋名从乎主人则别曰乘曰杌孔冲远贾公彦说皆如此
  杨升庵曰邵康节谓庄子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言君子之思不出其位杨龟山谓逍遥游一篇子思所谓无入而不自得养生主一篇孟子所谓行其所无事能以此意读庄子则善矣
  孔丛子平原君谓公孙龙曰公无复与孔子高辨事其人理胜于辞公辞胜于理按千古立言之体尽于此矣理胜于辞者圣辞胜于理者困然有理必有绝妙好辞以达之此则贵乎能文辞胜终归于理也
  韩非子载文王不予胶鬲玉版以待费仲为恶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