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按凡以后学攻前人者未有不深入其室者也亦未有不以矛刺盾者也但视心之公私理之是非耳若避此嫌甘使经义不明又岂有当乎
  汉书言孔子作春秋有所J讳贬损不可书见口授弟子弟子退而异言及口说流行故有公羊谷梁邹夹之学
  公羊传徐彦疏引戴宏序曰子夏传公羊高高传其子平平传其子地地传其子敢敢传其子寿至汉景帝时寿乃与齐人胡母子都着于竹帛何休之注亦同是自高四传其元孙寿所作今观传中有子公羊子曰则为寿所传无疑谷梁传杨士勖疏谓谷梁子名m字符始一名赤受经于子夏所自作而徐彦作公羊传疏谓谷梁亦是着竹帛者题其亲师故曰谷梁传今观传中有谷梁子曰则为后人所传但其渊源必出子夏耳或谓公谷皆汉文恐亦不然汉儒谓左氏先着竹帛为古经理或然与
  锺伯敬谓谷梁载桓公之言曰同非吾子左传又云是其生也与吾同物因忆焦氏易林有云三夫共妻莫适为夫子无名氏翁不可知不觉失笑按同非吾子云云出公羊非谷梁也公羊谓公谪之夫人谮公于齐侯公曰同非吾子齐侯之子也正姜氏谮公之辞不得据为事实而疑同非桓子也子同生朱子辨之已详此说歧而又歧矣
  伊川春秋传序游夏不能赞一辞不待赞也言不能与于斯耳按不能赞一词不过谓圣人笔则笔削则削一字之严不可假易虽以游夏之贤不能赞助极形笔削之当耳非痛抑游夏谓其不足与于斯也不然春秋属商夫子已明言之矣又作何说乎大抵道学家心气过高往往卑视诸贤其论古也每失之不平其论今也每失之不允o可笼络耳食之人不能欺蔽心得之士也
  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谓人于贤者当然耳盖贤者严气正性既患其不狎狎矣而又必敬敬斯畏矣而又必爱也
  伯邑考他书谓文王长子据檀弓引为舍孙立子之证则系文王长孙也注家仍指为长子则与本文不顺他书谓微仲为微子之弟檀弓谓为庶子亦与诸说不合此皆可备参考
  曲洧旧闻王介甫初侍经筵上欲令讲礼记至曾子易篑事仓卒进说曰圣人以义制礼其详至于床笫之间君子以仁行礼其勤见于将死之际上称善安石遂言礼记多驳杂不如讲尚书按介甫深于经学卒误天下言不可据如此其谓礼记驳杂置而不讲亦非也
  子张病召申详而语之曰君子曰终小人曰死吾今日其庶几乎即曾子得正而毙之旨
  子思之哭嫂也为位然则子思为伯鱼之庶子与
  曾子责子夏之过三俱在疑似之间圣门规过之切如此而子夏可责o此数事复受责不辞生平制行之高亦可见矣
  宋儒专称曾子而檀弓载子游有子胜于曾子者不一可见于诸贤大作轩轾者皆后儒门户之见其实不然也
  子夏曰吾过矣吾过矣吾离t而索居亦已久矣曾子曰我过矣我过矣夫夫是也此圣贤所以为圣贤也
  祭法夏后氏E黄帝而郊鲧金仁山谓必夏之中叶禹宜奉舜祀其后以天下为家始自祖其祖
  郊特牲大夫强而君杀之义也由三桓始也郑康成注以三桓指季友之杀叔牙与庆父陈氏宗之明管登之谓必三桓受诛于鲁君但文献失考耳按孔子云三桓之子孙微矣诸书所载春秋以后不及三桓一语费惠公必另一小侯与季氏无涉若季友杀叔牙庆父以桓杀桓不当统云三桓管氏之见良允
  礼记载成王襁褓之说先儒多疑之方望溪据金g王与诸大夫尽弁一语断之及阅竹书纪年成王之立已冠尤见金g有据而礼记可疑但方氏谓刘歆所窜乱以助王莽居摄之篡然贾谊疏已有成王幼在襁褓之中一言岂始于刘歆耶大抵汉初已有是说而古事之难质断如此类者多矣
  礼记曾子问亦汉儒假托之词也孔子没在季康子前何得康子之谥而称之与缁衣子曰内引叶公之顾命同一破绽
  大传追王大王父王季历文王昌不以卑临尊也乃文王未尝有及身称王确据凡称王者皆追尊之词而郑康成注必曰文王称王早矣于殷犹为诸侯夫既为诸侯犹必谓称王早何耶且泰誓o称文考不曰文王尤未尝称王之证也其曰文王受命中身者盖指天命归周言岂为称王之据哉
  吴昌宗四书经传集证礼经解易曰君子慎始差若毫厘缪以千里乃引易经纬书之言
  坊记亦汉儒之书观其引子云又错出论语曰可见
  情欲信辞欲巧郑注巧谓顺而说也孔疏君子情貌欲得信实言辞欲得和顺美巧不违逆于理与巧言令色者异也按郑孔之解自确王氏梁执巧言令色鲜矣仁之说谓此决非孔子之言陈氏集说遂谓巧当作考谓稽考古道悍然改经已忘却情欲信一言矣情不信而求辞巧则鲜矣仁情信而辞不巧则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孔子修春秋其情可谓信矣六o退飞过宋都陨石于宋五辞可不谓巧乎推之六经之词皆巧也孔子谓草创讨论修饰润色即巧之则也不知此而北宋以后之文无怪其皆流于语录矣
  潜邱记荀卿言三年之丧人道之至文者也是百王之所同古今之所壹也未有知其所由来者也小戴缉人经又言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是百王之所同未有知其所自来者也班固采入史
  后人之尊宋儒抑汉儒至矣而不能不以礼记为经亦知礼记实多汉儒之文耶则汉儒已托乎至尊矣岂宋儒所可掩哉
  周礼春官大司乐大咸注大咸咸池尧乐也路史尧作大章之乐礼记注亦同岂尧有二乐耶抑一乐二名耶礼记谓咸池黄帝之乐
  邢m孝经疏谓孔子假立曾子为请益问答之人以广明孝道真枉见也焉有自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