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国,亦言命之无也。于召公之执令于然,且“敬哉!无天命,惟予二人,而无造言,不自降天之哉得之”。在于商、夏之《诗》、《书》,曰“命者暴王作之”。(《墨子非命》)
  (《仲虺之告》,《太誓》之言,皆墨子之《书》,绝不言命,与今《书》不符,可知皆出于托也。)
  禹之《总德》有之曰:“允不着,惟天民不而葆,既防凶心,天加之咎,不慎厥德,天命焉葆!”《仲虺之告》曰:“我闻有夏,人矫天命于下,帝式是增,用爽厥师。”彼用无为有,故谓矫。若有而谓有,夫岂为矫哉?昔者,桀执有命而行,汤为《仲虺之告》以非之。《太誓》之言也,于去发曰:“恶乎君子!天有显德,其行甚章,为鉴不远,在彼殷王,谓人有命,谓敬不可行,谓祭无益,谓暴无伤。上帝不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顺,祝降其丧。惟我有周,受之大帝。”昔纣执有命而行,武王为《太誓》去发以非之。曰,子胡不尚考之乎商、周、虞、夏之记,从十简之篇以尚皆无之,将何若者也?(《墨子非命》)
  (《书》,《大诰》曰“予惟小子不敢替上帝命”,《康诰》“天乃大命文王”。固知墨翟非命,而言禹、汤、文、武者,托古也。)
  (墨子攻孔子立命之说,引《书》为证,而今《书》则频称天命。足见墨子之《书》,亦墨子删改而成。其言皆托古,墨子之《书》,而非三代之《书》。其《明鬼》篇引《大雅》“其命维新”,则安得谓十简无之?益以见其假托也。墨子以《书》十简以上皆无命,可征《书》之言命者折之。)
  公孟子曰:“君子必古言服,然后仁。”子墨子曰:“昔者,商王纣、卿士费仲,为天下之暴人,箕子、微子,为天下之圣人,此同言而或仁不仁也。周公旦为天下之圣人,关叔为天下之暴人,此同服或仁或不仁。然则不在古服与古言矣。且子法周而未法夏也,子之古非古也。”(《墨子公孟》)
  禽滑厘问于墨子曰:“锦绣,将安用之?”墨子曰:“恶,是非吾用务也!古有无文者得之矣,夏禹是也。卑小宫室,损薄饮食,土阶三等,衣裳细布。当此之时,黻无所用,而务在于完坚。殷之盘庚,大其先王之室,而改迁于殷。茅茨不剪,采椽不斫,以变天下之视。当此之时,文采之帛将安所施?夫品庶非有心也,以人主为心,苟上不为,下恶用之?二王者,以化身先于天下,故化隆于其时,成名于今世也。且夫锦绣,乱君之所造也,其本皆兴于齐景公喜奢而忘俭,幸有晏子以俭镌之,然犹几不能胜。夫奢安可穷哉!纣为鹿台、糟丘、酒池、肉林,宫墙文画,雕琢刻镂,锦绣被堂,金玉珍玮,妇女优倡,钟鼓管弦,流漫不禁,而天下愈竭,故卒身死国亡,为天下戮,非惟锦绣之用邪?今当凶年,有欲予子隋侯之珠者,不得卖也,珍宝而以为饰;又欲予子一钟粟者。得珠者不得粟,得粟者不得珠,子将何择?”禽滑厘曰:“吾取粟耳,可以救穷。”墨子曰:“诚然,则恶在事夫奢也!长无用,好末淫,非圣人之所急也。故食必常饱,然后求美,衣必常暖,然后求丽,居必常安,然后求乐,为可长,行可久,先质而后文,此圣人之务。”禽滑厘曰:“善。”(《墨子》佚文)
  (墨子多托于禹,以尚俭之故。禹卑宫室,以开辟洪荒,未善制作之故,当是实事,故儒、墨交称之。至孔子谓致美黻冕,墨子谓衣裳细布,黻无所用,此则各托先王以明其宗旨。至于盘庚之世,茅茨不剪,则不可信,且与墨制同,其为墨子所托,不待言矣。萧道成谓使我治天下十年,当使黄金与粪土同价。黄金不可与粪土同,锦绣亦必不可去,以非人情也。)
  尧葬于谷林,通树之;舜葬于纪市,不变其肆;禹葬于会稽,不变人徒。是故先王以俭节葬死也。(《吕氏春秋安死》)(墨子薄葬,托于尧、舜、禹以发之,其义更明。)
  墨者亦尚尧、舜道,言其德行,曰:堂高三尺,土阶三等,茅茨不剪,采椽不刮。食土簋,啜土刑,粝粱之食,藜藿之羹。夏日葛衣,冬日鹿裘。其送死,桐棺三寸,举音不尽其哀,教丧礼必以此为万民之率,使天下法。(《史记太史公自序》)
  (墨者所称尧、舜与孔子相反,太史公亦知当时诸子皆托古矣。)──右墨子托古。
  老聃曰:小子少进,余语女三王五帝之治天下。黄帝之治天下,使民心一,民有其亲死不哭,而民不非也。尧之治天下,使民心亲,民有为其亲杀其杀,而民不非也。舜之治天下,使民心竞,民孕妇十月生子,子生五月而能言,不至乎孩而始谁,则人始有夭矣。禹之治天下使民心变,人有心而兵有顺,杀盗非杀,人自为种而天下耳,是以天下大骇,儒、墨皆起,其作始有伦,而今乎妇女,何言哉?余语女三皇五帝之治天下,名曰治之,而乱莫甚焉。(《庄子天运》)
  (此老、庄之托古以申其在宥、无为之宗旨。岂知太古之世,人兽相争,部落相争,几经治化,乃有三代圣王作为治法。安得三皇五帝乱天下之说?)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老子《道德经》)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同上)
  V、尧之时,混吾之美在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