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得天地。天地所祚,小而后国。晋仍无道而鲜胄,其时失之矣。必早善晋子其当之也。”乃厉公被弑,迎而立之,生十四年矣。是为悼公,后霸晋。
  论曰:单子知其道乎?听言而知亡,观行以知兴。子曰:“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单子之谓矣!
  一十、王季子知鲁叔孙氏之亡
  《国语》曰:定公八年,使刘康公聘于鲁,发币于大夫。季文子、孟献子皆俭,叔孙宣子、东门子家皆侈。归,王问鲁大夫孰贤,对曰:“季、孟其长处鲁乎,叔孙、东门其亡乎?若家不亡,身必不免。”王曰:“何故?”对曰:“臣闻为臣必臣,为君必君。宽肃宣惠,君也;敬恪恭俭,臣也。宽所以保本也,肃新以济时也,宣所以施教也,惠所以和民也。本而保则必固,时动而济则无败功,教施而宣则遍,惠以和民则阜。若本固而功成,施遍而民阜,乃可以长保民矣。其何事不彻?敬所以承命也,恪所以守业也,恭所以给事也,俭所以足用也。以敬承命则不违,以恪守业则不懈,以恭给事则宽于死,以俭足用则远于忧。若承命不违,守业不懈,宽于死而远于忧,则可以上下无隙矣。其何任之不堪?上作事而彻,下能堪其任,所以为令闻长世也。今夫二子所俭,俭其能足用矣。用足则族可以庇。二子者侈,国家弗堪,亡之道也。”王曰:“何?”对曰::“东门之位,不若叔孙而泰侈焉,不可以事二君。叔孙之位,不若季孟而益泰侈焉,不可以事三君。若早世犹可,若登年以载,其毒必亡。”十六年,宣公卒。赴者未及,东门氏来告乱。子家奔齐。简王十六年,鲁叔孙、宣伯亦奔齐。
  论曰:有味乎!登年以载其毒之语。君子当用三复矣!
  十一、王氏一门五侯
  汉成帝元年,以元舅王凤为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夏四月,黄雾四塞。谏议大夫杨兴以为谏,不听。又封王谭、王尚、王立、王根、王逢时,同日皆为列侯。由是权倾中外,争以奢侈相尚。适尝病欲避暑,从上借光明宫,穿城引水,注第中大陂以行舟。所作土山渐台,象白虎殿。时司隶尹光知其奢僭不轨,不敢举奏。卒以新莽之祸而夷其族,冢墓掘发,扬尸于外。
  论曰:高位实疾偾,厚味实腊毒。垒棋则覆,浮器则溢,天之所以善概也。
  十二、何晏以妄诞致祸
  魏何晏附曹爽用事,自以为一时才杰,人莫能及。尝为名士品曰:“惟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夏侯泰初是也。惟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司马子元是也。惟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吾闻其语,未见其人。”盖以自况也。晏性自喜,粉白不去手,行步顾影,笃嗜老庄,与夏侯玄、荀灿、王弼之徒,竞为清谈,祖尚虚无,以六经为圣人之糟粕。天下士风,为之一变。平原管辂善易数,晏问之曰:“试作一卦,能至三公否?”辂曰:“君侯位尊势重,怀德者鲜,殆非求福之道。”辂舅闻之,责其方太切。辂曰:“与死人言,何足畏耶?”魏嘉平元年,以曹爽之党,为司马懿所诛。
  论曰:魏承汉末,士习多相标榜,贤者犹籍道以取名,狂者遂粉饰而败教。其后名盛质衰,流为异类,乃有华夷之变。故学术关乎风气,作之俑者,天独厚其罚欤?
  十三、曹爽骄痴
  魏明帝景和二年,以曹爽为大将军,受遗诏辅政。时何晏、李胜等皆有才名而急富贵,争于附爽。因大举征蜀,欲以兵威制天下。骄奢无度,饮食衣服,拟于乘舆。又私取才人以为伎乐,作窟室绮疏四周,与晏等纵酒作长夜饮。及出城为司马懿所劫,犹曰:“司马公忌我权耳,我犹不失富家翁。”遂收印绶,为懿所杀,与晏等夷三族。
  论曰:吾于纨绔子何诛?爽不亡而懿不晋矣。是亦天这报奸瞒也。
  十四、颜竣父知子祸
  宋光禄大夫颜延之,子竣,以佐命武帝有功,贵重一时,无出其右。延之性朴俭,布衣茆屋,萧然如故。竣所资供,一无所受。尝乘羸牛笨车,逢竣卤簿,即屏在道侧,语竣曰:“吾生平不喜见要人,今不幸见汝。”竣尝起高宅,延之叹曰:“好为之,勿令后人笑汝拙也。”延之尝早诣竣,见宾客在门,竣尚未起,延之怒曰:“汝出粪土之中,升云露之上,遽骄傲若此,岂能久乎?”竣丁忧逾月,起为右将军、丹阳尹。竣固辞不许。遣中书舍人抱竣登车,赐以布衣,絮以纶。遣主衣者,就衣竣体。仕至东阳州刺史。及王僧达得罪,疑竣所谮,宋主怒,收付延尉,折足赐死。徙妻、子于交州,沉之于江。
  论曰:高明之家,鬼瞰其室。竣无大恶,以骄宠杀身。呜呼!虽父之贤,不能保有其子。骄之于人危矣哉!
  十五、王毛仲满宠杀身
  唐玄宗开元十九年,王毛仲为闲厩使,马孳息至四十三万。上大悦,加毛仲为开府仪同三司。以严察干力有宠,多官附之辐辏。毛仲嫁女,上问何须,毛仲顿首曰:“诸事皆备,独少客耳。”意谓宰宋也。上曰:“朕为汝明日召宰相与诸达官诣之。”其宠如此。毛仲求兵部尚书,不得,意甚怏怏。生子三日,上命高力士赐之甚厚,且授儿五品官。毛仲抱儿示力士曰:“此岂不堪作三品耶?”力士归奏之,上大怒,赐毛仲死。
  论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