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是形而下者。他只是将知觉运动做玄妙说。或曰:如此则安能动人?必更有玄妙处?曰:便只是这个,他那妙处离这知觉运动不得,无这个便说不行,只是被他作弄得来精。所以横渠有释氏“两末”之论,只说得两边末梢头,中间真实道理却不曾识。如知觉运动是其上一稍也,因果报应是其下一梢也。或曰:因果报应,他那边有见识者亦自不信。曰:虽有不信底,依旧离这个不得。如他几个{禅,纵说{煞也,依旧掉h这个不下,将去愚人。他那个物事没理会,捉摸他不得。你道他如此说,又说不如此。你道他是知觉运动,他又有时掉翻了都不说时。虽是掉翻,依旧离这个不得。或曰:今也不消学他那一层,只认依着自家底做便了。曰:固是。岂可学他!只是依自家底做,少间自见得他底低。观此一章,则知愚前所谓“洞见其肺腑,而深中其膏盲之病”,诚有据矣。
  三、朱子语类有云:道谦言,大i经中言,R子病脾时,只坐禅六七日,减食,便安。谦言渠曾病,坐得三四日便无事。李延平所称谦开善者,必此人也。谓朱子尝从渠用工夫来,于此可见。然朱子后来尽弃前习以归于正,非全具知、仁、勇三圆荒埽其为百世师也,殆无愧矣。
  三一、今之道家,盖源于古之巫祝,与老子殊不相干。老子诚亦异端,然其为道主于深根固蒂,长生久视而已。道晕迩а跃咴冢于凡祈禳H祷经夥等事,初未有一言及之。而道家立教,乃推尊老子,置之三清之列,以为其教之所从出,不亦妄乎!古者用巫祝以事神,建其官,正其名,辨其物,盖诚有以通乎幽明之故,故专其职掌,俾常一其心志以导迎二气之和,其义精矣。去古既R,精义浸失,而淫邪妖诞之说起。所谓经夥,大抵皆秦汉间方士所为,其砻鸲不传者计亦多矣,而终莫之能~也。今之所传,分明R祖张道陵,近宗林灵素K,虽其为用,不出乎祈禳H祷,然既已失其精义,则所以交神明者率非其道,徒滋益人心之惑,而重为世道之害尔。望其消灾而致福,不亦R乎!盖老子之善成其私,固圣门所不取,道陵K之张为幻,又老子之所不屑为也。欲攻老氏者,须分为二端,而各明辨其失,则吾之说为有据,而彼虽桀黠亦无所措其辞矣。
  三二、老子外仁义礼而言道裕徒言道远不及性,与圣门~不相似,自不足以乱真。所谓弥近理而大乱真,惟佛氏尔。
  三三、列子庄子出入老佛之间,其时佛法未入中国也,而其言之相合者,已自不少。易大传曰: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是安有华夷之别,古今之异邪?理固然矣。圣人所见,无非极致,则虽或生于千百世之上,或生于千百世之下,或相去千万里之R,其道安有不同?故凡谓佛为圣人者,皆非真知圣道者也。
  三四、“黄老于汉,佛于晋魏梁隋之间。”韩子之言是也。然佛学在唐尤盛,在宋亦盛,夷狄之祸所以相寻不~,何足怪哉!程朱数君子相继而出,相与推明孔孟之正学,以救当世之沦胥者,亦既谆谆恳恳,而世莫之能用也。直至我朝,其说方盛行于天下,孔孟之道于是复明。虽学者之所得不必皆深,所行不必皆力,然譬诸梓匠轮舆,必以规矩,巧或不足,终不失为方圆,亦足以成r而适用矣。近来异说纷起,直欲超然于规矩绳之外,方圆平直,惟其意之所裁。“觚哉,觚哉!”此言殊可念也。有世道之责者,不R为之虑可乎!
  三五、朱子尝言:伊川“性即理也”一语,便是千万世说性之根基。愚初发愤时,常将此语体认,认来认去,有处通,有处不通。如此累年,竟不能归一,却疑伊川此语有所未尽,朱子亦恐说得太过,难为必信也。遂姑置之,乃将理气二字参互体认,认来认去,一般有处通,有处不通。如此又累年,亦竟不能归一,心中甚不快,以谓识见有限,终恐无能上Q也。意欲已之,忽记起“虽愚必明”之言,又不能已,乃复从事于伊川之语,反复不置。一旦于理一分殊四字有个悟处,反而验之身心,推而验之人人,又验之阴阳五行,又验之鸟兽草木,头头皆合。于是始涣然自信,而知二君子之言,断乎不我欺也。愚言及此,非以自多,盖尝屡见吾党所著书,有以“性即理”为不然者,只为理字难明,肝气字之所妨碍,u见得不合,便以先儒言说为不足信,殊不知工夫到后,虽欲添一个字,自是添不得也。
  三六、理无付不定,不定即非所以为理。然学者穷理须是看得活,不可滞泥。先儒多以善观为言,即此意也。若看得活时,此理便活泼泼地,常在面前。虽然如此,要添一毫亦不得,减一毫亦不得,要抬{一分亦不得,放下一分亦不得,以此见理无付不定也。然见处固是如此,向使存养之功未至,则此理终非已有,亦无F得他受用,故曰: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
  三七、穷理譬则观山,山体自定,观者移i,其形便不同。故自四方观之,便是四般面目,自四隅观之,又各是一般面目。面目虽种种各别,其实只是此一山。山之本体,则理一之譬也,种种面目,则分殊之譬也。在人所观之处,便是日用间应接之实地也。
  三八、理只是气之理,当于气之转折处观之。付来,来而福便是转折处也。夫付不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