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深切。盖天命之性,无形象可G,无方体可求,学者猝难理会,故即喜怒哀乐以明之。夫喜怒哀乐,人人所有而易见者,但不知其所谓“中”,不知其为“天下之大本”,故特指以示人,使知性命即此而在也。上文“戒蹩志濉保即所以存养乎此,然知之未至,则所养不能无差,或陷于释氏之空寂矣。故李延平教人“须于静中体认大本未发时气象分明,即处事应物自然中节。”李之此指,盖得之罗豫章。罗得之杨龟山,杨乃程门{第,其固有自来矣。程伯子尝言:学者先须识仁,识得此理,以诚敬存之而已。叔子亦言:勿忘勿助长,只是养气之法,如不识怎生养?有物始言养,无物又养个甚?由是观之,则未发之中,安可无体认工夫!虽叔子尝言“存养于未发之时则可,求中于未发之前则不可”,此殆一时答问之语,未必其终身之定论也。且以为“思即是已发”,语亦伤重。思乃动静之交,与发于外者不同,推寻体认,要不出方寸间尔。伯子尝言“天理二字,是自家体贴出来。”又云“中者,天下之大本,天地之间,亭亭当当,直上直下之正理,出则不是。”若非其潜心体贴,何以见得如此分明!学者于未发之中,诚有体认工夫,灼见其直上直下,w如一物之在吾目,斯可谓之知性也已。焉,戒惧以终之,跷薷鹤铀甲铀以垂教之深意乎!
  二二、存养是学者终身事,但知至与知未至时,意味然不同。知未至时,存养非十分用意不可,安排把捉,静定为难,妇枚易厌。知至,存养即不须大着力,从容涵泳之中,生意油然,自有不可遏者,其味深且长矣。然为学之初,非有平日存养之功,心官不旷,则知亦无由而至。朱子所谓“诚明两进”者,以此。省察是将动时更加之意,即大学所谓安而虑者。然安而能虑,乃知止后事,故所得者深,若寻常致察,其所得者,终未可同日而语。大抵存养是君主,省察乃辅佐也。
  二三、孟子以“勿忘勿助长”为养气之法,气与性一物,但有形而上下之分尔,养性即养气,养气即养性,顾所从言之不同,然更无别法。子思所谓“戒蹩志濉保似乎勿忘之意多,孟子语意较完也。
  二四、格物致知,学之始也。克已复礼,学之终也。道本人所固有,而人不能体之为一者,盖物我相形,则惟知有我而已。有我之私日胜,于是乎违道日R。物格则无物,惟理之是见。已克则无我,惟理之是由。沛然天理之流行,此其所以为仁也。始终条理,自不容紊。故曰“知至,至之。知终,终之。”知及之而行不逮,盖有之矣,未尝w知礼之为礼,有能“不R而复”者,不亦鲜乎!
  二五、颜子“克已复礼”殊未易言,盖其于所谓礼者,见得已极分明,所谓“如有所立卓尔”也。惟是有我之私,犹有o毫消融未尽,消融尽,即浑然与理为一矣。然此处工夫最难,盖大可为也,化不可为也。若吾徒之天资学力去此良R,但能如谢上蔡所言“从性偏、难克处克将去”,即是日用间切实工夫。士希贤,贤希圣,固自有次第也。
  二六、颜子之犹有我,于“愿无伐善,无施劳”见之。
  二七、天地之化,人物之生,典礼之彰,鬼神之秘,古今之运,死生之变,吉凶悔吝之应,其说殆不可胜穷,一言以蔽之,曰“一阴一阳之谓道”。
  二八、“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不出乎人心动静之际,人伦日用之间。诗所谓“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即其义也。“君子敬而无失”,事天之道,鹾蹙≈。若夫圣人“纯亦不已”,则固与天为一矣。
  二九、仁至难言。孔子之答问仁,皆止言其用力之方。孟子亦未尝明言其义,其曰“仁人心也”,盖即此以明彼,见其甚切于人,而不可失尔,与下文“人路”之义同。故李延平谓“孟子不是将心训仁”,其见卓矣。然学者类莫之察,杆焓其旨。s选诸儒先之训,惟程伯子所谓“浑然与物同体”,似为尽之。且以为义“礼智信皆仁”,则粲然之分,无一不具。惟其无一不具,故彻头彻尾,莫非是物,此其所以为浑然也。张子西铭,其大意皆与此合。他如“曰公”“曰爱”之类,自同体而推之,皆可见矣。
  三、操h之为言,犹俗云提起放下。但常常提掇此心无令放失,即此是操,操即敬也。孔子尝言“敬以直内”,盖此心常操而存,则私曲更无所容,不期其直而自直矣。先儒有以主敬,持敬为言者,似乎欲s反\,后学或从而疑之,又不知其实用工果何如也。
  三一、鸢飞鱼跃之三言,诚子思吃紧为人处,复言“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则直穷到底矣。盖夫妇居室,乃生生化化之源,天命之性于是乎成,率性之道于是乎出。天下之至显者,实根于至微也,圣贤所言无非实事。释氏断其根,化生之源~矣,犹DD然自以为见性,性果何物也哉!
  三二、有志于道者,必透得富贵。功名两关,然后可得而入。不然,则身在此道在彼,重藩s障以间乎其中,其相去日益R矣。夫为其事必有其功,有其实其名自附。圣贤非无功名,但其所为,皆理之当然而不容已者,非有所为而为之也。至于富贵,不以其道得之且不处,矧从而求之乎!此心日逐逐于利名,而亟谈道德以为观听之美,殆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