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提郁起,宰树谁过?空余好合,来往滂沱。’”
永泰中,大理评事孙广著《啸旨》一篇,云:“其气激于喉中而浊,谓之言;激于舌端而清,谓之啸。言之浊,可以通人事、达情性;啸之清,可以感鬼神、致不死。故太上老君授南极真人,真人授广成子,广成子授风后,风后授务光,务光授舜,舜演之为琴,以授禹。自后或废或续,有晋大行仙君孙公得之以得道,无所授,阮嗣宗所得少分,其后不复闻矣!”按高氏《纬略》,啸有十五章:一曰《权舆》;二曰《流云》;三曰《深溪虎》;四曰《高柳蝉》;五曰《空林鬼》;六曰《巫峡猿》;七曰《下鸿鹄》;八曰《古木鸢》;九曰《龙吟》;十曰《动地》;十一曰《苏门》,孙登隐苏门山所作也;十二曰《刘公命鬼》,仙人刘根所作也;十三曰《阮氏逸韵》,阮籍所作也;十四曰《正章》;十五曰《深远极大》,非常声也。毕尽五音之极,而大道备矣。广云:“其事出道书。”余按:人有所思则长啸,故乐则咏歌,忧则嗟叹,思则啸吟。《诗》云:“有女仳离,条其啸矣!”颜延之《五君咏》云:“长啸若怀人。”皆是也。广所云《深溪虎》、《古木鸢》,状其声气可知矣。若太上老君相次传授,舜演为琴,崇饰过甚,余不敢闻也。按《诗笺》云:“啸,蹙口出声也。”成公绥《啸赋》云:“动唇有曲,发口成音。”而今之啸者,开口卷舌,略无蹙舌之法。孙氏云“激于舌”,非动唇之谓也。天宝末,峨眉山道士姓陈,来游京师,善长啸,能作鼓霹雳之引。初则声发调畅,稍加散越;须臾穹窿砰磕,写雷鼓之音;忽复震骇,声如霹雳,闻者莫不倾忄栗。
至德二年,敕天下州县重定酤酒,随月纳税。建中二年,更加青苗。大历初,税每十文;三年,加五文;敕以御史大夫充使。其后割归度支使。
开元已前,有事于外则命使臣,否则止罢。自置八节度、十采访,始有坐而为使者。其后名号益广。大抵生于置兵,盛于兴利,普于衔命,于是为使则重,为官则轻。故天下佩印有至四十者,大历中请俸有至百万者。在朝有太清宫、太微宫、度支、盐铁、转运、知匦、宫苑、闲厩、左右巡、分案、监察、馆驿、监仓、监库、左右衔,外任则节度、观察、诸军、押蕃、防御、团练、经略、镇遏、招讨、榷盐、水陆运、营田、给纳、监牧、长春宫。有因时而置者:则大礼、礼仪、礼会、删定、三司、黜陟、巡抚、宣慰、推复、选补、会盟、册立、吊祭、供军、粮料、和籴。此其大略。经置而废者,不录。宦官内外悉谓之使。旧为权臣所绾,州县所理,后属中人者有之。
大历中,刑部郎中程皓家在相州,宅前有小池。有人造剑,于池内淬之,池鱼皆死。余家井中有鱼数十头,因有急,家人以药臼投之,信宿鱼皆浮出,知鱼亦畏铁焉。
大历末,北方有白虹夜见,东西属地。封演曰:凡虹见,皆当日之冲。朝见则在西,常与日相近,不差分毫。今此虹见之时,日在癸,则虹见当在丙。常时虹影穹崇,举目而望,今虹在北,又可平视,知日在北方,去兹远矣。略计此当在斗极之北。斗极,天中也,故北万可得而见,而日更在虹之北,又甚辽阔,故北方不得而见之。
苗夫人,其父太师也,舅张河东也,夫延赏也,子宏靖也,婿韦太尉也。近代衣冠妇人之贵,无如苗氏者。
●卷五 补遗(起德宗至文宗)
德宗降诞日,内殿三教讲论,以僧鉴虚对韦渠牟,以许孟容对赵需,以僧覃延对道士郄惟素。诸人皆谈毕,鉴虚曰:“诸奏事云:玄元皇帝,天下之圣人;文宣王,古今之圣人;释迦如来,西方之圣人;今皇帝陛下,是南赡部洲之圣人。臣请讲御制《赐新罗铭》。”讲罢,德宗有喜色。
德宗降诞日,三教讲论。儒者第一超需,第二许孟容,第三韦渠牟,与僧覃延嘲谑,因此承恩也。渠牟荐一崔阡,拜谕德,为侍书于东宫。东宫,顺宗也。阡触事面墙,对东宫曰:“臣山野人,不识朝典,见陛下合称臣否?”东宫曰:“卿是宫寮,自合知也。”
李丞相泌,谓德宗曰:“肃宗师臣,岂不呼陛下为{山忍}郎?”(案:{山忍}字,字书无之,疑误)圣颜不悦,泌曰:“陛下天宝元年生,向外言改年之由,或以宏农得宝,此乃谬也。以陛下此年降诞,故玄宗帝以天降之宝,因改年号为天宝也。”圣颜然后大悦。又韦渠牟曾为道士及僧,德宗问:“卿从道门,本师复是谁?”渠牟曰:“臣师李仙师,仙师师张果老先生。肃宗皇帝师李仙师为仙帝,臣道合为陛下师。由迹微官卑,故不足为陛下师。”渠牟亦效李相泌之对也。
赵涓为监察御史。时禁中失火,火发处与东宫相近,代宗疑之。涓为巡使,俾令即讯。涓因历ヂ囿,按据迹状,乃上直中官遗火所致也。既奏,代宗称赏。德宗时在东宫,常感涓究理详明。及刺衢州,所考既深,与观察使韩刹幌嗟茫勺嗝怃腹佟5伦诩名,谓宰相曰:“岂非永泰初御史赵涓乎?”对曰:“然。”即日拜尚书左丞。
司徒郑贞公,每在方镇,公厅陈设,器用无不精备,宴犒未尝刻薄。其平居奉身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