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为诗文交,酷爱祜《宫词》,亦知钱塘之岁,自有是非之论,怀不平之色,为诗二首以高之,曰:“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又云:“如何故国三千里,虚唱歌辞满六宫。”
升平裴相兄弟三人,俱有盛名。世谓俅不如休。休好释氏,善隶书,所在寺额多书之。
隋吏部侍郎高孝基主选,见梁公房玄龄、蔡公杜如晦,愕然降阶,与之抗礼。延入内厅,食甚恭,曰:“二贤当为王霸佐命,位极人臣,然杜年寿稍减于房耳。愿以子孙相托。”贞观初,杜薨于左仆射,房位至司徒,秉政二十余年。
太宗称虞监:博闻、德行、书翰、词藻、忠直,一人而已,而兼是五善。
贞元中,杨氏、穆氏兄弟人物才名不相远。或云:“杨氏兄弟宾客皆同;穆氏兄弟宾客皆异。”以此为优劣。
穆氏兄弟四人:赞、赏、质、员。时人谓:赞俗而有格,为“酪”;质美而多文为“酥”;员为“醍醐”,言粹而少用;赏为“乳腐”,言最为凡固也。
德宗晚年绝嗜欲,尤工诗,臣下莫及。每御制奉和而退,笑曰:“排公在。”
杜太保在淮南,进崔叔清诗百篇,上谓使者曰:“此恶诗,焉用进?”时人呼为“准敕恶诗”。
卢肇、黄颇,同游李卫公门下。王起再知贡举,访二人之能。或曰:“卢有文学,黄能诗。”起遂以卢为状头,黄第三人。
●卷三 规箴
太宗常幸洛阳,颇见可欲,多治隋氏旧宫,或纵畋游。魏徵骤谏,上忻然罢,曰:“非公,无此语。”
肃宗五月五日抱小公主,顾山人李唐曰:“念之,勿怪。”唐曰:“太上皇亦应思陛下。”肃宗泣涕。是时张氏已用事,不由己矣。
阳城为谏议大夫,德宗欲用裴延龄为相,城曰:“白麻若出,我必裂之而死。”德宗以为难,竟不相延龄。
国子监诸生猥杂,阳城为司业,以道德训谕,有违亲三年者,勉归觐。
自天宝九年,置广文馆,至元和中,堂宇虚构,材木堆积,主者或盗用之。
宪宗固英睿。初即位,得杜构赞导;及其成功,多构力也。
每大朝会,监察御史押班,不足,则使下御史因朝奏者摄之。
谏院以章疏之故,忧患略同。台中则务苛礼,省中多事,旨趣不一。故言:“遗、补相惜,御史相憎,郎官相轻。”
于司空因韦太尉《奉圣乐》,亦撰《顺圣乐》以进,每宴,必使奏之。其曲将半,缀皆伏,而一人舞于中央。慕容韦缓笑曰:“何用穷兵独舞?”虽笑谈诙谐,亦有为也。ν又令女妓为佾舞,壮妙,号孙武《顺圣乐》。
●卷三 夙慧
上官昭容者,侍郎仪之孙也。仪之得罪,妇郑氏填宫,遗腹生昭容。其母将诞之夕,梦人与秤曰:“持之秤量天下文士。”郑氏冀其男也,及生昭容,视之,云:“秤量天下,岂是汝耶?”口中哑哑如应曰:“是。”
玄宗善八分书,将命相,皆先以御札书其名于案上。会太子入侍,上以金瓯覆其名以告之,曰:“此宰相名也,汝庸知其谁?即射中,赐若卮酒。”肃宗拜而称曰:“非崔琳、卢从愿乎?”上曰:“然。”因举瓯以示,乃赐卮酒。是时琳与从愿皆有宰相望,上倚为相者数矣,竟以宗族蕃盛,附托者众,不能用之。
苏瑰初未知模常处挠诼砭侵校与庸仆杂行。一日有客诣瑰,候于客次。挠碟钔モ屑洌遗落一文字,客取而视之,乃咏昆仑奴子,诗云:“指如十挺墨,耳似两张匙,”客异之。良久,瑰出,客淹留言咏,以其诗问瑰“何人,岂非足下宗庶之孽也?”瑰备言其事,客惊讶之,谓瑰加礼收举,必苏氏之令子也,瑰稍稍亲之。有人献兔,悬于廊庑之下,乃召挠街,曰:“兔子死阑单,将来挂竹竿,试将明镜照,无异月中看。”瑰读诗异之。由是学问日新,文章盖代。及玄宗平内难,旦夕制诰络绎,无非闹所出,时称“小许公”云。
开元初,上留心理道,革去弊讹。不六、七年间,天下大理,河清海晏,物殷俗阜,安西诸国悉平为郡县。置开远门,亘地万余里。入河湟之赋税满右藏;东纳河北诸道租庸,充满左藏。财宝山积,不可胜计。四方丰稔,百姓乐业。户计一千余万,米每斗三钱。丁壮之夫,不识兵器。路不拾遗,行不赍粮。奇瑞叠委,重译怪痢H宋镄廊唬咸思登岱告成。上犹惕厉不已,跞檬四。是时彭城刘晏年八岁,献《东封书》,上览而奇之,命宰相出题,就中书试。张说、源乾曜咸相感慰荐。上以晏间生秀妙,引于内殿,纵六宫观看。杨妃坐于膝上,亲为画眉总髻,宫人投花掷果者甚多。拜为秘书正字。
张说问曰:“居官以来,正字几何?”晏抗颜对曰:“他字皆正,独‘朋’字未正。”说闻而异之。
燕文正公弟某女妇卢氏,尝为舅卢公求官,候公下朝而问焉。公不语,但指支床龟而示之。女拜而归室,告其夫曰:“舅得詹事矣。”
开元中有李幼奇者,以艺干柳芳,念百韵诗。芳便暗记,题之于壁,谓幼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