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令人忘倦。昔之苏、张、终、贾,正应尔耳。”(案此条宜列《言语》,原书分门未当,多有类此)
姚崇引宋肝御史中丞,顷之入相。宋善守法,故能持天下之政;姚善应变,故能成天下之务。二人执性不同,同归于道;协心翼赞,以致于治。
姚元之牧荆州。受代日,民吏泣拥遮不使去;马鞭、镫,民皆藏留之。上闻,赐诏褒之。
玄宗宴蕃客。唐崇句当音声,先述国家盛德,次序朝廷欢娱,又赞扬四方慕义,言甚明辨。上极欢。崇因长入人许小客求教坊判官,久之,未敢奏。一日,过崇曰:“今日崖公甚蚬斗,欲为弟奏请,沈吟未敢。”崇谓小客有所欲,乃赠绢两束。后数日,上凭小客肩,行永巷中。小客曰:“臣请奏事。”上乃推去之,问曰:“何事?”对曰:“臣所奏,坊中事耳。”小客方言唐崇,上遽曰:“欲得教坊判官也?”小客蹈舞曰:“真圣明,未奏即知。”上曰:“前宴蕃客日,崇辞气分明,我固赏之,判官何虑不得?汝出报,令明日玄武门来。”小客归以语崇,崇蹈舞欢跃。上密敕北军曰:“唐崇来,可驰马践杀之。”明日,不果杀。乃敕教坊使范安及曰:“唐崇何等,敢干请小客奏事?可决杖,递出五百里外。小客更不须令来。”散乐呼天子为“崖公”,以欢为“蚬斗”,以每日在至尊左右为“长入。”
颜鲁公真卿为监察御史,充河西陇右军试覆屯交兵马使。五原有冤,狱决乃雨,郡人呼“御史雨”。
玄宗御劝政楼大校纵士庶观看百戏,人物嗔咽,金吾卫士指遏不得。上谓力士曰:“吾以海内丰稔,四方无事,故盛为宴乐,与万姓同欢;不谓众人喧闹若此,汝有何计止之?”力士曰:“臣不能止也。请召严安之处分打场,以臣所见,必有可观。”上从之。安之周行广场,以手板画地,示众曰:“逾此者必死!”是以终日醒纾咸指其画曰:“严公界境。”无人敢犯者。
玄宗所幸美人,忽中夜梦见人召去,纵酒密会,极欢尽意,醉厌而归。觉来流汗倦怠,忽忽不乐,因言于上。上曰:“此术人所为也。汝若复往,但随时以物记之,必验。”其夕熟寐,飘然又往。美人半醉,见石砚在前席,密以手文印于曲房屏风上。寤而具启。上乃潜令人诣宫观求之,果于东明观中得其屏风,手文尚在,所居道流已潜遁矣。
开元中,山东蝗。姚元崇奏请遣使分捕。上曰:“蝗虫,天灾也,由朕不德而致焉。卿请捕之,无乃违天乎?”崇曰:“《大田》之诗‘秉畀炎火’者,捕蝗之术也。古人行之于前,陛下用之于后。行之所以安农除害,国之大事也,陛下熟思之!”上曰:“事既古,用可救时,朕之心也。”遂行之。是时中外咸以为不可,上谓左右曰:“与贤相讨论已定。捕蝗之事,敢议者死。”自是所司结奏,捕蝗十分去四。
进士王如Г者,妻公以伎术供奉玄宗,欲与改官,拜谢而请曰:“臣女婿王如Г见应进士举,伏望圣恩回授,乞一及第。”上许之,宣付礼部宜与及第。侍郎李嘁在阎凑,右相曰:“王如Г文章堪及第否?”嘣唬骸坝胍嗟谩!庇蚁嘣唬骸叭舳,未可与之。明经、进士,国家取材之地。若圣恩优异,差可与官。今以及第与之,将何以观材?”即自奏闻。居二日,如Г宾朋燕贺,车骑盈门。忽中书门下牒礼部:“王如Г可依例考试。”闻之罔然自失。
张九龄累历刑狱之司,无不察。每有公事,胥吏未敢讯劾,先禀于九龄。召囚面讯曲直,口占案牍,无轻重,皆引服。
张延赏为河南尹,官吏有过,未曾屈辱。所犯既频,不可容者,但谢遣之。先自下拜,立与之辞,即令郡官祖送。由是寮属敬惮,各修饬,河南大治。
德宗时,李纳陆梁,上表欲进钱五百万。上怒谓丞相曰:“朕岂藉进奉!”崔文公曰:“陛下欲知真伪不难,但诏纳便以回赐三军,即其情露矣。纳若遵诏,是陛下恩给三军;纳若不从,是其树怨于军中也。”上曰:“赐之何名?”谈υ唬骸傲胶佑镁已来,天平功居多,朝廷未及优赏。”上以为然。诏至,纳惭恚,构疾而终。
广德二年,春三月,敕工部侍郎李栖筠、京兆少尹崔沔拆公主水碾十所,通白渠支渠,溉公私田,岁收稻二百万斛,京城赖之。常年命官皆不果敢,二人不避强御,故用之。
阎伯希袁州刺史。时征役繁重,袁州特为残破,伯献ㄒ曰莼招抚,逃亡皆复。邻境慕德,襁负而来。数年之间,渔商阗凑,州境大理。及改抚州,百姓相率而随之,伯衔葱校或已有先发。伯嫌谒在江津见航,问之。皆云:“从袁州来,随使君往抚州。”前后相继,吏不能止,其见爱如此。到职一年,抚州复治。代宗闻之,徵拜户部侍郎,未至,卒。
李封为延陵令,吏人有罪,不加杖罚,但令裹碧头巾以辱之。随所犯轻重,以日数为等级,日满乃释。吴人著此服出入,州乡以为大耻,皆相劝励无敢犯,赋税常先诸县。既去官,竟不捶一人。
刘晏为诸道盐铁转运使,时军旅未宁,西蕃入寇,国用空竭,始于扬州转运船,每以十只为一纲,载江南谷麦,自淮泗入汴,抵河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