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义,以四帝分四极而王,四帝统于一皇,二后统于一上帝。郊社之礼即享二帝:所谓一上帝、一感生帝,德配天,或称“帝”,或称“天”,名异实同。则郊祀即所以受命于天,于上帝,感生八极之王,同郊上帝。分祀感生,故受享则降福,不吊则降丧乱。然则天子之郊祀,即如诸侯之朝觐。天子有黜陟,天则有祸福,天之祸福,亦考功比绩。《春秋》之书异,所以惊天变,亦如诸侯谨侯度。天子于诸侯有庆赏,天亦同之。且嵩岳降神,生申甫以为方岳,则古皇帝亦必天皇所降,天皇太乙下降为普天之皇。就地球言,日降为皇,五方五行星下降为五帝,八行星为日属,此本界之事,所谓日属之世界。故生则为人,死则仍为星辰。傅说之说,即可以验皇帝,故曰“圣人不死”。生死来去,皆有所属。故王者之法天,如臣之于君。人以言命,天以道命。日星有行道以示法,即王者之诰命。《春秋》“小统”,兼通“大统”,郊祀与谨天变,皆是也。
  常欲撰《大统春秋》,苦无皇帝。以八王而论,中国东方震旦,恰与《春秋》之鲁相同。“小统”以周为天子,齐、晋为二伯。“大统”以日属世界比,则以日为天子,岁星、太白为二伯。纪天行以合人事,皇帝以上为神,王伯以下为人。推日为皇,推星为伯,以合天人之道,仍与《春秋》之皇帝相同。特“小统”鲁以上有二等,“大统”则王以上无二等。无二等而必求天道以实之,则记天事当较详密,不似《春秋》之犹可疏节阔目。推究其极,则以皇配天日,不过比于方伯。天中之日无穷,不过取近者十日、十六日为说耳。
  日为皇,行星为伯,月为小国,比于曹、许、郐。此海禁初开,未能混一之法耳。将来“大统”至尊,配天为皇,侯牧为日。[故有十日、十六日之说。]二伯总统则为大日,中国直如青州一方伯,诸行省等于曹、莒、邾、滕、薛、杞。《春秋》于山东小国,别见二十一以为连帅。将来大约一行省为一连帅,诸行省之上再立七大卒正,而宰相必为天子所命。一王三监,以配三卿,则今宰相之制也。考《春秋》:天子三监与本国三卿并立,大约方伯时有黜陟,不取一姓,亦不世卿之义。盖诸侯可世,而伯牧不常,父死子不代继,故凡本国之事,本国三卿治之;方伯之事,乃三监理之。三卿、三监,合为六人,所职有公私之分。董子《顺命》篇,首言天命须切实言之,亦如王之诰命。天不言而以道受命,道者,即天之九道。顺天布政,因时而变,如《月令》之文是也。
  余初持先蛮野、后文明之说,以为今胜于古。孔子之教,今方伊始,未能推及海外,必合全球,莫不尊亲,方为极轨。与道家之说亦相符合。《中庸》云:“生今反古,灾及其身。”《列》《庄》求新,不沾沾旧学,故以古人为陈人,先王之书为刍狗,迹为履之所出而非履,皆重维新而鄙守旧。窃以古之皇帝疆宇,实未能及海外。皇帝通而三王塞,乃百世以后全球合通之事。孔子不以为新刨,而以为因陈。上古本大,中古渐小,百世以下又大。初则由大而小,后又由小推大,王伯由孔子制作,而以归之三代古皇帝;亦犹王伯之制,由孔子制作,而以归古之王伯。是孔子不惟制作王伯,兼制作皇帝。如说天之宣夜、大地浮沉、三万里中、四游成四季、五大州疆宇、大九州名目,凡《山海经》《天文、地形训》《列》《庄》之所称述,皆由孔子于二千年以前,预知百世以后之民运,而为之制作。西人于二千年以后,竭知尽虑,铢积寸累,合数千年、数百国聪明才智,勉强而成之事迹,孔子已直言无隐,中边俱透。不似西人之欲吐若茹,不能推尽。如“三千大千世界、恒河沙数”,释氏之说,发原《列》《庄》,《列》《庄》之师法,本于孔子,何等明快!所谓“慧眼”、“天眼”是也。西人仅恃远镜之力,宜其不能与神圣争聪明。初由王伯以窥孔子,已觉美富莫逾;再即皇帝以观,诚为地球中亘古一人也已!
  尝举朝觐、巡狩二例以说《二南》《{》《卫》,盖朝觐则八伯至京,二伯帅以见天子。觐礼餐毕归宁。《二南》之为二伯,统八牧朝觐,各归本国。周、召为父母,八牧为八之子。四见“之子于归”,即由朝觐后归宁父母。故《二南》见八牧为朝觐之礼,二伯居而八牧行。《{》《卫》则反此,为二伯行而八牧居。大九州有九洛,二伯分巡八方,各至其国之都,为《庄子》九洛旧说。故《{》《卫》以二十篇分四帝,四正三,四隅二,每方必有一洛,故二篇多言沫、淇、浚,其原泉诸地名皆近洛。[“未落”亦然。]以中国《尚书》主《康诰》“妹土”、“妹邦”(按“妹土、妹邦”不见于《康诰》,而见于《酒诰》),以洛为中心,故外八大州亦翻其意,以八洛为八都会。九洛之制,全见《{》《卫》。而《易・下经》十首,《损》《益》居十合一,以外八卦,亦合为九洛。《庄子》书多博士典礼,“九军”与九洛,尤为明著。故定《诗》例:以赤道天中为居、为北极,二黄道为中心,外边黑道为南。四方之中皆为北,四方之边皆为南。北为衣,南为表,南于卦为《未济》,[以黑道为南,加《离》于《坎》上为火水,《未济》。]故于南巡方谓之“未见君子”;于北方居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