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要终,而《诗》《书》《礼》《乐》四教在其内。以《大学》比诸经宗旨,《春秋》为家,《尚书》为国,《诗》、《易》乃为天下。[《诗》为下,《易》为天,以《诗》详地球,《易》言天道。]盖以大一统言之,“普天之下”,乃为天下,则“国”字为中国之定解。以禹州为国,以王畿为家。《春秋》书王室乱,合六经论之,则“王室”为《春秋》标目。三千里为家,五千里为国,方三万里为天下,三十六《禹贡》九九畿,然后为天下,是“家室”为《春秋》标目。凡《诗》、《易》中所言室、家、王家、王庭、王庙,皆指《春秋》、《周礼》之《禹贡》九畿;所谓大家、富家,则指皇帝。凡国,如王国、南国、邦国、下国、四国、大邦之类,一国为一王,一王为一《禹贡》,以国属王,一定不移。二帝为后,中分天下,三皇乃为至尊。群经不言皇者,皆以“天”代之;凡言天下、言天子,皆为“大统”之正称。“小统”借用其说,遂失本义。以家、国、天下比四经疆域,必得此说,而后《大学》之义显,群经宗旨乃以大畅。
  未修《春秋》今所传者,惟《公羊》“星陨不及地尺而复”一条及《左传》“不书”数条。学者皆欲搜考未修底本,以见笔削精意。文不概见,莫不叹惜。即今日而论,得一大例,足以全见未修之文。盖孔子未生以前,中国政教与今西人相同,西人航海梯山入中国以求圣教,即《中庸》“施及蛮貊”之事。圣经中国服习,久成为故事,但西人法六经,即为得师,故不必再生孔子。今日泰西,中国春秋之时,若无所取法,天故特生孔子垂经立教,由中国及海外,由春秋推百世,一定之例也。西人仪文简略,上下等威,无甚差别,与中国春秋之时大致相同。孔子乃设为等威,绝嫌疑,别同异。“惟名与器,不可假人”,由孔子特创之教,故《春秋》贵贱、差等斤斤致意也。《论语》旅泰山、舞佾、歌《雍》、塞门、反玷,上下通行,孔子严为决别,故讥之以起义。当日通行,并不以为僭。又如西人以天为父,人人拜天,自命为天子;经教则诸侯以下不郊天,帝王乃称天子。西人君臣之分甚略,以谋反、叛逆为公罪;父子不相顾,父子相殴,其罪为均;贵女贱男,昏姻自行择配;父子兄弟如路人;姓氏无别,尊祖敬宗之义缺焉。故孔子特建纲常,以拨其乱,反之正。“百世以俟”,正谓此耳。
  此册作于戊子,盖辑同学课艺而成。在广雅时传钞颇多。壬辰以后,续有修改。借钞者众,忽失不可得。庚子于射洪得杨绚卿茂才己丑从广雅钞本,略加修改,以付梓人。此册流传不一,先后见解亦有出入,然终以此本为定云。辛丑五月十五日季平自识。
  甲辰《四变记》成,以《易》《乐》诗》为哲理之“天学”,《书》《礼》《春秋》为实行之“人学”。三变“大小”,亦更精确。详于《四译馆四变记》、《天人学考》、《尚书、周礼、楚辞、山经疏证》等编。此册师席本不欲存,及门以存此踪迹,以为学者阶级,因并存之。而附记于此。受业郑可经识。

知圣续篇
  初用东汉旧法,作《今古学考》,“今”主《王制》,“古”主《周礼》。一林二虎,合则两伤。参差胶F,疑不能明。戊戍以后,讲“皇帝之学”,始知《王制》专详中国,《周礼》乃全球治法,即外史所掌三皇五帝之典章。土圭之法,《郑注》用纬书“大地三万里”说之。《大行人》:藩以内皇九州。九九八十一,即邹衍之所本。故改“今古”为“大小”。所谓《王制》“今学”者,王霸小一统也;《周礼》“古学”者,皇帝大一统也。一内一外,一行一志;一告往,一知来;一大义,一微言。经传记载,无不贯通。因本《诗》《易》再作《续篇》。方今中外大通,一处士横议之天下。东南学者,不知六艺广大,统综六合,惑于中外古今之故,倡言废经。中土误于歧途,无所依归,徘徊观望,不能自信。此篇之作,所以开中土之智慧,收异域之尊亲,所谓前知微言者,不在斯欤?将来大地一统,化日舒长,五历周流,寒暑一致。至圣之经营,与天地同覆帱。六艺《春秋》小始,《易象》大终。由禹甸以推六合者,其说皆具于《周礼》。正浮海洋,施之运会,验小推大,俟圣之义始显。时会所值,不能笑古人之愚。而缘经立说,理据章明,亦不敢因知我者希而遂自阻也。光绪壬寅孟冬则柯轩主人序。
  小康王道主《王制》,大同帝德主《帝德》。二篇同在《戴记》,一“小”一“大”,即小大共球之所以分。自史公有“黄帝不雅驯”,及“删《书》断自唐虞”之说,学派遂有“王伯”无“皇帝”。虽《易大传》有伏羲、神农、皇帝,《大戴》有《五帝德》,《诗》《书》所言“皇上帝”、“古帝”、“皇帝”诸文,皆以为天神,于是六经全为“王伯”,专治中国。《中庸》所云“凡有血气,莫不尊亲”者,成虚语矣。海外袄教,真足以自立于鬼方。各遵所闻,两不相妨。中土言时务者,舍西书无所归宿,何以为百世可法之道哉?今故别撰《周礼皇帝疆域考》一书,以《五帝德》为蓝本,经史子纬所有,皆附录之。此书成,则言“皇帝”之学,方有根据,足与“王伯”之说相峙并立,亦如汉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