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力,轻许死人,临难畏怯,不能殉命。多易,似能而无效。不顾材能,日谓能办,受事猖獗,作无效验。进锐,似精而去速。精躁之人,不能久任。诃者,似察而事烦。谴诃之人,每多烦乱。讦施,似惠而无成。当时似给,终无所成。面从,似忠而退违,阿顺目前,却则自是。此似是而非者也。紫色乱朱,圣人恶之。亦有似非而是者。事同于非,其功实则是。大权,似奸而有功。伊去太甲,以成其功。大智,似愚而内明。
  终日不违,内实分别。博爱,似虚而实厚。泛爱无私,似虚而实。正言,似讦而情忠。譬帝桀纣,至诚忠爱。夫察似明非,御情之反,欲察似类审,则是非御,取人情反复明之。有似理讼,其实难别也。故圣人参讯广访,与众共之。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得其实。若其实可得,何忧乎,何迁乎有苗。是以昧旦晨兴,扬明仄陋,语之三槐,询九棘。故听言信貌,或失其真。
  言讷貌恶,仲尼失之子羽。诡情御反,或失其贤。疑非人情,公孙失之卜式。
  贤否之察,实在所依。虽其难知,即当寻其所依而察之。是故观其所依,而似类之质可知也。虽其不尽得其实,然察其所依似,身其体气,粗可几矣。
  何谓观其爱敬,以知通塞?盖人道之极,莫过爱敬。爱生于父子,敬立于君臣。是故《孝经》以爱为至德,起父子之亲,故为至德。以敬为要道。
  终君臣之义,故为道之要。《易》以感为德,气通生物,人得之以利养。以谦为道。尊卑殊别,道之次序。《老子》以无为德,施化无方,德之则也。
  以虚为道。寂寞无为,道之伦也。《礼》以敬为本。礼由阴作,肃然清净。
  《乐》以爱为主。乐由阳来,欢然亲爱。然则人情之质,有爱敬之诚,方在哺乳,爱敬生矣。则与道德同体,动获人心,而道无不通也。体道修德,故物顺理通。然爱不可少于敬。少于敬,则廉节者归之,廉人好敬,是以归之。
  而众人不与。众人乐爱,爱少,是以不与。爱多于敬,则虽廉节者不悦,而爱接者死之。廉人寡,常人众,众人乐爱致其死,则事成业济。是故爱之为道,不可少矣。何则?敬之为道也,严而相离,其势难久。动必肃容,过之不久。逆旅之人,不及温和而归也。爱之为道也,情亲意厚,深而感物。煦渝笃密,感物深感,是以翳桑之人,倒戈报德。是故观其爱敬之诚,而通塞之理可德而知也。笃于慈爱,则温和而上下之情通。务在礼敬,则严肃而外内之情塞。然必爱敬相须,不可一时而无。然行其二义者,常当务令爱多敬少,然后肃穆之风可得希矣。
  何谓观其情机,以辨恕惑?夫人之情有六机,杼其所欲,则喜。为有力者誉乌获,其心莫不忻焉。不杼其所能,则怨。为辨给者称三缄,其心莫不忿然。以自伐历之,则恶。抗己所能以历众人,众人所恶。以谦损下之,则悦。卑损下人,人皆喜悦。犯其所乏,则。人皆悦己所长,恶己所短。故称其所短,则戾忿肆。以恶犯,则妒。自伐其能,人皆所恶也,称人之短,人所也。今伐其所能,犯人所,则妒害生也。此人性之六机也。夫人情莫不欲遂其志。志之所欲,欲遂已成。故烈士乐奋力之功,遭难而力士奋。善士乐督政之训,政修而善士用。能士乐治乱之事,治乱而求贤能。术士乐计策之谋,广算而求其策。辨士乐陵讯之辞,宾赞而求辨给。贪者乐货财之积,货财积,则贪者容其求。幸者乐权势之尤。权势之尤,则幸者窃其柄。苟赞其志,则莫不欣然。是所谓杼其所欲,则喜也。所欲之心杼尽,复何怨乎?若不杼其所能,则不获其志。不获其志,则戚。忧己才之不展。是故功力不建,则烈士奋。奋,愤不能尽其材也。德行不训,则正人哀。哀,哀不得行其化。政乱不治,则能者叹。叹,叹不得用其能。敌能未弭,则术人思。思,思不得运其奇。货财不积,则贪者忧。忧,忧无所收其利。权势不尤,则幸者悲。悲,悲不得弄其权。是所谓不杼其能,则怨也。所怨不杼其能悦也。人情莫不欲处前,故恶人之自伐。皆欲居物先,故恶人之自伐也自伐,皆欲胜之类也。是故自伐其善,则莫不恶也。恶其有胜己之心。是所谓自伐历之,则恶也。是以达者终不自伐。人情皆欲求胜,故悦人之谦。谦所以下之。下有推与之意,是故人无贤愚,接之以谦,则无不色怿。不问能否,皆欲胜人。是所谓以谦下之,则悦也。是以君子终日谦谦。人情皆欲掩其所短,见其所长。称其所长则悦,称其所短则愠。是故人驳其所短,似若物冒之。情之愤闷,有若覆冒。是所谓驳其所乏,则也。覆冒纯塞,其心戾。人情陵上者也。见人胜己皆欲陵之。陵犯其所恶,虽见憎,未害也。
  虽恶我自伐,未甚疾害也。若以长驳短,是所谓以恶犯,则妒恶生矣。以己之长,驳人之短,而取其害,是以达者不为之也。凡此六机,其归皆欲处上。物之自大,人人皆尔。是以君子接物,犯而不校。知物情好胜,虽或以小犯己,终不校拒也。不校,则无不敬下,所以辟其害也。务行谦敬,谁害之哉。小人则不然。既不见机,不达妒害之机。而欲人之顺己,谓欲人无违己。以佯爱敬为见异,孔光逡巡,董贤欣喜。以偶邀会为轻,谓非本心忿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