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是故之变声也,诗自沈约为律法,绳局趣,而灵品谢色,其气象风韵自落汉、魏人后。孔子曰:‘兴于诗’,故高子固也。子贡悟也,鲁之《纟小芬思也。鲜斯三者,诗不足以言兴,而况合契于鬼神乎。天之生材也不齐,故为诗之体裁亦各不齐,是故五材犹五味也,合而和者圣也,合而阙一者贤也,其分多者俊杰也,其得一者才也。故其发而为声诗,能使人甘听忘倦,如饮醇酒,一唱而三叹,能使人酸心出涕,使人长相思,使人起舞,使人泠然敛鲜正色而坐。其味不同,然又有淡如勺水,玄如太羹,如苦根涩节,使人吞之不得下咽,皆才之美使然不齐也。大匠过必物色之,采为明堂太庙金声玉振之府,不遐靡牛此系古人幸遇与不幸遇,皆天也。集今裒然多矣,茫茫乎回瞰千古,伙伙英贤,不啻太空一B67耳。”
  ○七数天之所以为天,不过二气五行,化生万物,名曰七政。人之所以为生,亦不过阴阳五常之气,行于六脉见之,名曰七情。天之道惟七,而气至六日有余(气盈朔虚推算时刻),则为一候,故天道七日来复。人身之气,惟七六日而行十二经络(一日行两经)有余。故人之疾,至七日而轻重判焉。
  ○善恶不嫌同科杨素以武功显而多文藻,见诗词于《文苑英华》。张飞以勇烈名而善文字,见《刁斗铭》于涪陵州。此特一身之艺并人而善者也。甚于蚩尤之制五兵,李斯之为篆书,鲧之为城,桀之为瓦,始皇之于长城,隋炀之于漕河。又人虽不善,而事乃万世之利,尤为大异者也。此善恶不嫌同科。
  ○食物四要虽曰为饮食之人则人贱之,然食亦人生大计,况年老者尤宜所谨。尝见一书云:食烂则易于咀嚼,热则不失香味。予欲益其洁则动其食兴,少则不致厌饫,斯尽矣。
  ○武穆不能恢复秦桧再造南宋先正邱文庄公龀⒃疲呵罔碓僭炷纤危岳飞不能恢复,元不当与正统,许衡不当仕元。时以为确论也。予尝闻之,惜未亲得其所以。意元乃北虏,而不当仕与正统明矣。岳之不能成功者,果权臣在内,则昔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郾城之抵黄龙,地不远矣,恢复而请罪,未晚矣。以钱谷兵甲之无所出欤?则因粮于敌,古人所常;解民倒悬,犹大旱之望雨矣。岳故忍而不处,弃功亏于一篑耶?非也。岳乃忠孝纯臣,观其甘死而信何铸之欺,肯一事之妄为耶?邱盖原其情而论其时,知其必难矣,非以少岳也。以桧再造南宋,此则计孝宗之时,算其犒军之费,止得十有三番,故难恢复。予又掘得铜牌,计寸阔一而长二,文乃临安府行用淮三百文,省此必南渡国穷,救补通变之物,交会钞引之类。夫以孝宗之时,尚财用之不足,高宗草创,固可知矣。使急于用兵,徒促沦亡。故南渡以来,虽多良将,帝常为贼驱,和议之后,敌缓民养,国方有久立之规。是桧之心虽私,而和之事则当,岂非鬼神阴有以成宋家之天下耶?邱盖原其事而究其理,非以右桧也。
  ○产物各异天地至大,风土各异。故产物亦不同,不可以未见者即为异。王维雪中芭蕉,人遂以为失寒暑。近知广东一种美人蕉,雪中开花。又如林逋杭人,不知鹧鸪不木栖,作诗曰:“云中叫钩选保此可有乎?
  ○近日军古之置军也防患,今之置军也为患。何也?太平无事,民出谷以养军,官有产以助军,是欲藉其有警以守,盗发以讨,所以卫民也。卫民,卫国也。今海贼为害有年矣,未闻军有一方之守,一阵之敌焉。守敌者非召募之土著百姓,则调选别省兵勇。故见戮于贼也,非地方男妇良民,乃远近召募之众。是徒有养军之害,而无卫民之实,国非亦为其损哉?
  或曰:“子不知国之有禁乎?军死百一之报,尚不可焉,不得已而姑息乃至于此。”应者曰:“此因主将不恤军士,立法之过也。今亦奏准不行矣,况军乃当死之徒,既宥获生,又得其养,役亦不职焉。是罪之乃所以恩之,人人轻于犯法矣。然卒律以法,又恐人情变也。为今之计,大阅军兵,使较射扑:军胜于募,则以募银之半加于军;募胜于军,则扣军粮之半以益募。如此则军兵各为利而精矣。有急,以练精者上阵以杀贼,余当减之也。庶民不费于召募之资,国不至于倍常之费,虽为民而实为国矣。
  ○鹊鹭虎猫鹊至七夕而颈毛脱,鹭遇白露必离巢,虎啖人,于前半月则起于上身,下半月则起于下身,与猫咬鼠同也。人身之虫,初旬头向上,而中与未旬,头俱下游也。皆载于书而试之人矣,而其所以然之理难知。
  ○耳角鼻《易林》曰:“牛龙耳聩。”《谰言》曰:“牛不耳听,听以角。《尔雅翼》曰:“龙之耳似牛。”意此必亦角之谓欤?故龙类牛,头似而窍亦同,其性顺健者,分阴阳。若虎猫尤切肖焉,故虎猫食人鼠过者,耳必缺如锯;猫鼻四时湿冷,惟夏至一时乃温;虎鼻常热,惟冬至一时乃冷。此由禀性阴阳之至,而天地阴阳之极,则相变然耳。
  ○字书经文《玉篇》出而《说文》废也,楷草兴而篆隶弃也,时文崇而圣经不明矣。世变江河日趋其下,人惟乐于便利,惮于求理义耳。
  ○缪谥缪字有四音:穆音则为谥,妙音则为姓,绸缪则为事情也,纰缪则为背戾。绸缪、比缪、姓,人知而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