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未暇细询;至二十七年,元既亡,而林随以死,天之显示可知矣。
  ○二杨真识汉庶人因成祖喜而不当继嗣,遂有谋逆之念;仁宗践祚,已每有轻之之意,及宾天,遂移檄以诬夏忠靖等奸邪误国,特未出兵耳。夏等人谢罪,宣宗曰:“是假卿名以兴兵耳。”命坐,屏人语,则杨文敏公首劝亲征,以往事可鉴数十言,剀切之甚。且曰:兵贵神速,遂兼程而进,六师临城,始大惊出降。罪人既得,朝廷遣尚书陈山迎驾,山因进曰:“移师赵府,一鼓可擒也。”文敏亦曰:“时不可失。”上令杨文贞公草敕,文贞曰:“事须有实,鬼神可欺哉!”与文敏反覆辩其朝廷止一亲叔,当过厚而反入其罪,皇祖之灵安乎?上不怿,还京。过日,召文贞曰:“皇考与赵王最友爱,当思保之之道。吾封群言,差人赍去,俟其自处。”赵王得玺书及言者章,即日献护卫上表谢恩,自此上待赵益厚。呜呼!二府非文敏、文贞言之恳恳,则罪人何一时即得,而朝廷至亲死于无辜,亲亲之道,安能尽耶?
  ○山后诸州按大明《实录》:洪武二十二年五月,遣使敕谕故元辽主阿里失礼等,于大宁等处,立三卫焉。以阿里失礼为大宁卫指挥使,塔宾帖木儿为指挥同知,海撒男答为溪福余卫指挥同知,脱鲁忽察儿为朵颜卫指挥同知;各领所部,以安畜牧。观此,则长陵未许北虏时,而山后诺州先皆为其属矣,况复与之耶?此亦当时之失计。故居庸之外,所恃为藩篱者,止宣府耳;而辽阳一带,不可通也。○滁阳王至正壬辰,汝颍兵起,定远郭子兴拔濠梁据之。时太祖潜民间,为讹言所逼,惧祸将及,遂挺身入濠梁。抵其城;为门者所执,将欲加害。人以告子兴,子兴亲驰活之,抚之麾下,闻召与语,异之,取为亲兵。居数月,子兴谓曰:“汝单居,当为汝婚。”子兴暮归,与夫人饮食,语及斯事。次日,夫人忽见惋惜,谓曰:“方今兵乱,正当收召豪杰,是子举止异常,君不抚于家,使为他人之亲,是失智矣。”子兴悟,遂以女妻之,孝慈皇后是也。后子兴南至河阳薨,归葬滁州,洪武初追封滁阳王,立庙于滁祀之。又以其女为妃,生蜀王、豫王、如意王。洪武十六年十一月七日,上亲稿子兴事实,召太常丞张来仪谕使为文,刻于庙石。○议亲功臣《皇明祖训》所载:合议亲戚之家,内系功臣五人:魏国公徐、信国公汤、曹国公李、西平侯沐、武定侯郭。我朝帝女下降,后选庶人,皆法二帝三王道也。然观其所载如此,此可见其厚待五人矣。
  ○国初文臣生封武臣见在考国初文臣受封爵,李善长以中书左丞封韩国公,汪广洋以中书右丞封忠勤伯,刘基以御史大夫封诚意伯,后汪、李皆赐死、绝封;惟刘善终,袭封。武臣封公侯今在者,惟中山王徐,黔宁王沐、武定侯郭、怀远侯常。呜呼!不数十年而功臣皆没,哀哉。
  ○仁庙圣学《野记》载:仁庙资质甚美,词翰并精,圣学外,尤喜举业。每试录至,则票摘瑕处,以语宫官,极允当也。又《琐缀录》载:仁庙和曾子着棋诗云:“二国争强各用兵,摆成队伍定输赢;马行曲路当知道,将守深宫戒远征。乘险出车收败卒,隔河飞炮下重城;等闲识得军情事,一着功成见太平。”王公以词意宏伟,似胜曾诗。予意曾诗惟第二句并结得体,岂得如此诗句句有意趣也。昨见《褒谈》中载:仁庙与王汝玉一札,乃欲学诗学表之事,孜孜数百言,甚为好学。然后知《野记》之言不诬,诗之所以妙也。
  ○刘成刘成,灵璧人,从太祖取金陵等处,升总管,改海宁卫指挥。征伪吴张士诚,提兵往来浙西,多有功焉。后杀贼中流矢伤额而死,朝廷无报功之典。今《功臣录》中以为人思其功而立祠祀之,今考浙西之地无闻焉,恐亦传闻之事欤?○宁王宁献王权,高庙第十六子也,封于大宁,大宁即朵颜等三卫之地。靖难师起,与之协谋。盖燕时兵力不敌,特藉大宁胡将指挥兀良哈人马,以取中原耳。太宗登极,宁王入见,愿以迁国入内地,于是遂居南昌。一以注书作画为事,以消朝廷相疑之心;而大宁之地,既无王府,又无守将,原得其兵之力也,因弃与之矣。正德末年,宁王之孙宸濠叛逆,赐死。
  ○毛老人国初朝觐,凡州县老人亦与焉。某年,太祖问老人曰:“朕筑室后湖,为藏天下黄册,当作何向?”一人曰:“当东西相向,早晚日色所晒,庶无湿润。”太祖既喜,问姓名,曰:毛某。因赐酒饭。上曰:汝言有理,即托守之,俾无鼠耗,遂埋于其地。至今虽有鼠,而黄册无恙。弘治间,郎中东莞邓琛,管册于湖,偶见一老人,揖曰:“吾为朝廷守此百四十年,一册不为鼠伤,未尝蒙管册诸公之赐,恐非所以待有功也。”言讫不见。明日,邓具牲醪祀之,至今为常。○大明年数太祖洪武元年正月十月登极,崩于洪武三十一年闰九月初十日。建文继统,至四年六月十三日,成祖靖难火逃,以建文之年并于洪武,谓洪武三十五年也。成祖是年七月初一日即位,崩于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仁宗即位于永乐二十二年八月十五日,崩于洪熙元年五月初四日。宣宗即位于洪熙元年六月十二日,崩于宣德十年正月初三日。英宗即位于宣德十年正月初十日,被掳于正统十四年八月十八日。至九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