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氏杭城门名钱Α时杭门十座,城自南秦望山,北抵夹城巷,东亘江干,西薄钱塘湖、霍山、范浦,凡七十里。曰朝天门,在吴山下,今镇海楼也;曰龙山门,在六和塔西;曰竹车门,在望仙桥东南;曰新门,在炭桥东;曰南土门,在荐桥门外;曰北土门,在旧菜市门外;曰盐桥门,在旧盐桥西;曰西关门,在雷锋塔下;曰北关门在夹城



  ●卷七 国事类○侧微知贵至正间,仁祖淳皇帝一日坐东室檐下,太祖侍侧。有一道士,长须朱衣,排闼直入,遽揖仁祖曰:“好个公公,八十三当大贵!”仁祖闻言异之,留之茶饼,不顾而去。及太祖即位,加进尊号,适符其言。呜呼!帝王之父,岂无异相,又宁知道士非仙而特来前告耶?
  ○圣诞太祖生时,陈太后夜梦一黄冠自西北来,至舍麦场,于麦糠中取白药一丸,置己掌中。太后视之,渐长。黄冠曰:“好物,食之!”太后应而吞之。觉语仁祖时,口尚有香,明日太祖生。《泗志补遗》以为实事而非梦,误矣。
  ○红罗幛太祖龙飞之地,旧有二郎庙一所,当时仁祖寓居其侧。太祖生时,邻里远望火光烛天,至晓视之,庙徙东北百余步矣。仁祖因取西河水澡浴太祖,忽有红罗浮水上来,遂用之以衣太祖,于是乡人名其地为红罗幛,世皆传之。人尝疑之,予以商之玄鸟,周之火鸟,载之史册,不为诬也,而圣人之生,要自有异。惜乎!当时未奏收入实录。昨见《泗志补遗》载之甚详也。
  ○子时食太祖初生,不食久之,有僧坐于门侧,仁祖问焉。僧曰:“至夜子时,自能食也。”因人取茶为礼,而僧不见矣。过夜半,信然。
  ○不生人物盱眙县唐兴、灵迹二乡,即皇陵碑所谓钟离之东乡也。前有光明山,后有红庙,今封神为都土地,乃太祖龙飞之地。今方圆数丈,不生草木,而凤阳一府,亦少人物,岂非山川秀气,皆已钟于前耶?
  ○江东签语太祖高皇帝初提兵渡江,偶尔桅折,见江东神庙有木可代,将伐之。祝请以神有签,颇灵应,愿以问之。太祖宽容,姑从其请。乃得一辞云:“世间万物皆有主,非义一毫君莫取。总然豪杰自天生,也须步步循规矩。”遂喜而不伐。及车书混一,为立庙南都,是知天命所在,鬼神已先知矣,岂人为哉!
  ○伽蓝交太祖在皇觉寺时,天下兵乱,寺僧散避,太祖祝伽蓝,以交卜吉凶曰:“若容吾出境避难,则以阳报;守旧,则以一阴一阳报。”祝毕,以交投地,则双阴也,如此者三。复祝曰:“出不许,入不许,神何报我?天乃欲我从雄而后昌乎?则交如前祝。”投交如前,神既许之,因抵濠城,依滁阳王,实至正十二年闰三月一日也。
  ○蛇蟠缨帽太祖攻鸡笼山,将还和阳时,解鞍假寐,有小蛇缘背,左右惊告。上视蛇有足类龙,意其神也,祝曰:“若神物,入我帽缨。”蛇随入。卒报和阳被贼攻,遂急行,未至三十里,又报曰:“幕官李善长败贼矣。”因惊喜而忘蛇。久乃脱帽,视蛇居缨自若,乃引觞酌之,蜿蜒升屋,雷雨骤至,竟莫知所之也。帝王之兴,每有龙见,亦此类欤?
  ○象简龙衣联高庙鼎成龙升之日,建文即位,成祖以燕王来,奔丧而不朝,盖以叔不拜侄也。建文命百官议之,给事龚泰奏曰:“象简朝天,殿下行君臣之礼;龙衣拂地,宫中叙叔侄之情。”至今传诵。龚有一时启沃之才,不知此乃宋祖与杜审琦同宴福宁宫,乐人史金箸之辞,但少更之耳。彼云:“前殿展君臣之礼,虎节朝天;后宫伸骨肉之情,龙衣拂地。”盖杜乃宋祖母舅。
  ○皇陵碑自古帝王之兴,皆位逼势敌,有以成其私志。汉祖虽微,亦为泗上亭长,岂特有如我太祖不阶尺土者耶?夫起自庶人,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莫不夸张先世,照耀将来,至有妄认其始祖者也,岂特有如我太祖特述其卑微者乎?此可见天生豪杰上圣之资,不可与常人等也。瑛伏读御制集中皇陵碑文,未尝不三叹三颂而已,惜世人止知其事而又未知太祖先已命臣下为文,述亦详矣,仍以未称而自撰,此尤见圣睿之益圣也。今故拜录二文于左,以示将来。
  奉天承运,大建武功,以有天下,实由祖宗积德所致,兹欲撰文,词臣考摭弗周,则纪载弗称,敢以上请。于是上手录大概,若曰:朕幼时,皇考为朕言,先世居句容朱家巷,尔祖先于宋季元初,我时尚幼,从父挈家渡淮,开垦兵后荒田,因家泗州,朕记不忘。皇考有四子:长兄讳某,生于津律镇;仲兄讳某,生于灵璧;三兄讳某,生于虹县;皇考五十,居钟离之东乡,而朕生焉。十年后,复迁钟离之西乡,长兄侍亲,仲兄、三兄皆出赘,既而复迁太平乡之孤村庄。岁甲申,皇考及皇妣陈氏俱亡弃,长兄与其子亦继殁,时家甚贫,谋葬无所;同里刘大秀悯其孤苦,与地一方,以葬皇考、皇妣,今之先陵是也。葬既毕,朕茕然无托,念二亲为吾年幼有疾,尝许释氏,遂请于仲兄,师事沙门高彬于里之皇觉寺,邻人汪氏助为之礼,九月乙巳也。是年蝗旱,十一月丁酉,寺之主僧岁歉不足以供众食,俾各还其家;朕居寺时甫两月,未谙释典,罹此饥馑,结迦思,归则无家,出则无学,乃勉而游食四方,南历金斗,西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