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功,圣人无全能,万物无全用。故天职生覆,地职载井,圣职教化。

  孔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孔子曰:晋重耳之有霸心也,生於曹、卫;越勾践之有霸心也,生於会稽。故居下而无忧者,则思不远;覆身而常逸者,则志不广。

  《韩子》曰:古之人,目短於自见,故以镜观面;智疑於自知,故以道正己。《老子》曰:反听之谓聪,内视之谓明,自胜之谓强。

  唐且曰:专诸怀锥刀而天下皆谓之勇,西施被短竭而天下称美。《慎子》曰:毛嫱、西施,天下之至姣也,衣之以皮亻其,则见者皆走;易之以元纟易,则行者皆止。由是观之,则元纟易色之助也,姣者辞之,则色厌矣。

  项梁曰:先起者制服於人,後起者受制於人。《军志》曰:先人有夺人之心。史佚有言曰:无始祸。又曰:始祸者死。语曰:不为祸始,不为福先。

  《慎子》曰:夫贤而屈於不肖者,权轻也;不肖而服於贤者,位尊也。尧为匹夫,不能使其邻家;及至南面而王,则令行禁止。由是观之,贤不足以服物,而势位足以屈贤矣。贾子曰:自古至今,与民为仇者,有迟有速耳,而民必胜之矣。故纣自谓天王也,而桀自谓天父也,已灭之後,民以骂之也。以此观之,则位不足以为尊,而号不足以为荣矣。

  汉景帝时,辕固与黄生争论於上前。黄生曰:汤武非受命,乃杀也。固曰:不然。夫桀纣荒乱,天下之心皆归汤武。汤武与天下之心而诛桀纣,桀纣之人弗为使而归汤武,汤武不得已而立,非受命而何?黄生曰:冠虽敝,必加於首;履虽新,必贯於足。何者?上下之分也。今桀纣虽失道,然君上也;汤武虽圣,臣下也。夫君有失行,臣不上号言匡过以尊天子,反因过而诛之,代立南面,非杀而何?

  太公曰:明罚则人畏慑,人畏慑则变故出;明赏则不足,不足则怨长。故明王之理人,不知所好,不知所恶。《文子》曰:罚无度则戳而无威,赏无度则费而无恩。故诸葛亮曰: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

  《文子》曰:人之化上,不从其言,从其行也。故人君好勇,而国家多难;人君好色,而国家昏。秦王曰:吾闻楚之铁剑利而倡优拙。夫铁剑利则士勇,倡优拙则思虑远。以思虑御勇土,吾恐楚之图秦也。

  墨子曰:虽有贤君,不爱无功之臣;虽有慈父,不爱无益之子。曹子建曰:舍罪责功者,明君之举也;矜愚爱能者,慈父之恩也。《三略》曰:含气之类,皆愿得其申志。是以明君贤臣,屈己申人。

  《传》曰:人心不同,其犹面也。曹子建曰:人各有好尚。兰ぇ孙蕙之芳,众人所好,而海畔有逐臭之夫;咸池六英之发,众人所乐,而墨子有非之之论。岂可同哉?语曰:以心度心,巡蝗菡搿?鬃釉唬浩渌『酰考核不欲,勿施於人。《管子》曰: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古语曰:贵不与骄期而骄自至,富不与侈期而侈自来。

  语曰:忠无不报。《左传》曰:乱代则谗胜直。

  《韩子》曰:凡人之大体,取舍同则相是,取舍异则相非。《易》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愦恿,风从虎。《易》曰:二女同居,其志不同。语曰:一栖两雄,一泉无二蛟。又曰:凡人情以同妒。故曰:同美相妒,同贵相害,同利相忌。

  《韩子》曰:释法术而以心理,尧舜不能正一国;去规矩而以意度,奚仲不能成一轮。使中主守法术、拙匠执规矩,则万不失矣。《淮南子》曰:夫矢之所以射远贯坚者,弓弩力也;其所以中的剖微者,人心也。赏善罚暴者,政令也;其所以行者,精诚也。故弩虽强,不能独中;令虽明,不能独行。杜恕曰:世有乱人,而无乱法。若使法可专任,则唐、虞不须稷、契之佐,殷、周无贵伊、吕之辅矣。

  虑不先定,不可以应卒;兵不先办,不可以应敌。《左传》曰:豫备不虞,故之善政。《左传》曰:士挛浇侯曰:臣闻之,无丧而戚,忧必仇之;无戎而城,仇必保焉。《春秋外传》曰:周景王将铸大钱,单穆公曰:不可。古者天灾降戾,於是乎量资币、权轻重,以振救人。夫备预,有未至而设之,有至而後救之,是不相入也。可先而不备,谓之怠;可後而先之,谓之召灾。周固瀛国也,天未厌祸焉,而又离人以佐灾,无乃不可乎?

  《左传》曰:古人有言:一日纵敌,数代之患也。晋楚遇於鄢,范文子不欲战,曰:吾先君之亟战也有故。秦、狄、齐、楚皆强,不尽力,子孙将弱。今三强服矣。敌,楚而已。唯圣人能内外无患。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盍释楚以为外惧乎?

  《三略》曰:无使仁者主财,为其多恩施而附於下。陶朱公中男杀人,囚於楚。朱公欲使其少子,装黄金千镒,往视之。其长男固请,乃使行。楚杀其弟。朱公曰:吾固必杀其弟。是长与我俱,见苦为生之难,故重其财。如少弟先见我富,乘坚驱良,逐狡兔,岂知财所从来?固轻弃之。今长者果杀其弟,事理然也,无足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