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书伏湛传云:「九世祖胜,字子贱。」伏生老死,书残不竟。晁错传于倪宽。至孝宣皇帝之时,河内女子发老屋,得逸易、礼、尚书各一篇,盼遂案:隋书经籍志云:「及秦焚书,周易独以卜筮得存,唯失说卦三篇。」知论所云逸易者,即今说卦三篇也。唯论衡云「一篇」,隋志作「三篇」。不同者,盖说卦本合序卦、杂卦而为一篇,故韩康伯注本及唐石经仍以说卦、序卦、杂卦为一卷。后人猥称为三篇,实不足究。逸书一篇,则自来认为太誓。隋书经籍志及经典释文叙录皆明言之,可云无疑。惟逸礼一篇,究不能知为某本某章,姑存疑而已。秦之。宣帝下示博士,然后易、礼、尚书各益一篇,而尚书二十九篇始定矣。尚书序疏曰:「王充论衡及后汉史献帝建安十四年黄门侍郎房宏等说云:宣帝本始元年,河内女子有坏老子屋,得古文泰誓三篇。论衡又云:『以掘地所得者。』」案:「掘地所得」,今书无此文。经义丛抄徐养原曰:「充言益一篇,不知所益何篇。以他书考之,易则说卦,书即太誓。唯礼无闻。而史、汉皆言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初未尝有所缺。」又按:书序疏云:「史记及儒林传皆云:『伏生独得二十九篇。』案马融云:『泰誓后得。』郑玄书论亦云:『民间得泰誓。』别录曰:『武帝末,民有得泰誓书于壁内者,献之,与博士使读说之,数月皆起传以教人。』则泰誓非伏生所传,而言二十九篇者,以司马迁在武帝之世,见泰誓出,而得行入于伏生所传内,故为史ㄖ,并云伏生所得,不复曲别分析。」又云:「司马迁时,已得泰誓,以并归于伏生,不得云宣帝时始出也。则云宣帝时女子所得,亦不可信。或者尔时重得之,故于后亦据而言。」今按:关于泰誓,诸说莫一:有谓伏生前已见太誓。有谓泰誓后得,而「后得」又有二说:一谓得于武帝时,一谓于宣帝时。有谓伏书本有泰誓,所谓后得者,重得耳。有谓得于宣帝时,乃传闻之误。详戴东原集尚书今古文考、陈寿祺左海经辩今文尚书大誓后得说、孙志祖读书脞录、王鸣盛尚书后案、朱彝尊经义考、王引之经义述闻、经义丛抄、徐养原今古文尚书增太誓说、钱大昕潜C堂集、俞正燮癸巳类稿、皮锡瑞尚书通论、刘师培答方勇书、顾实汉书艺文志讲疏、吴丞仕经典释文序录讲疏。至孝景帝时,盼遂案:孝景皇帝为孝武皇帝之误。案书篇亦云:「孝武皇帝时,鲁共王坏孔子教授堂以为宫。」决此「景」字为误。鲁共王坏孔子教授堂以为殿,得百篇尚书于墙壁中。阎若璩曰:「云『孝景时鲁共王坏孔子宅』,较汉志『武帝末』三字则确甚。何也?鲁恭王以孝景前三年丁亥徙王鲁,徙二十七年薨,则薨于武帝元朔元年癸丑,武帝方即位十三年,安得云『武帝末』乎?且恭王初好治室,季年好音,则其坏孔子宅,以广其宫,正初王鲁之事,当作『孝景时』三字为是。」晖按:佚文篇、案书篇并谓武帝时,则此作「孝景」,盖传写之误。汉志亦本作「武帝初」,「末」字讹也。武帝使使者取视,注佚文篇。莫能读者,遂秘于中,外不得见。至孝成皇帝时,征为古文尚书学。东海张霸当作「东莱」,注见佚文篇。盼遂案:汉书儒林传及经典释文叙录并作东莱张霸,考东莱郡与东海郡非一地,疑论衡误也。案百篇之序,空造百两之篇,献之成帝。帝出秘百篇以校之,皆不相应,于是下霸于吏。吏白霸罪当至死。成帝高其才而不诛,亦惜其文而不灭。故百两之篇传在世间者,传见之人则谓尚书本有百两篇矣。旧本段。
  或言秦燔诗、书者,燔诗经之「书」也,其经不燔焉。圣人作经,贤者作书。言「燔诗书」,谓燔诗经之传。
  夫诗经独燔「独」疑为「犹」形误。犹,均也。言诗经亦燔,不独传。其诗。「书」,五经之总名也。传曰:「男子不读经,则有博戏之心。」未知何出。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孔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论语先进篇文。五经总名为书。传(儒)者不知秦燔书所起,故不审燔书之实。「传者」当作「儒者」。秦始皇三十四年,「三」旧作「二」,依史记始皇纪正。语增篇不误。置酒咸阳宫,博士七十人前为寿。仆射周青臣进颂秦始皇。齐人淳于越进谏,以为始皇不封子弟,卒有田常、六卿之难,无以救也;讥青臣之颂,谓之为谀。秦始皇下其议丞相府,丞相斯以为越言不可用,因此谓诸生之言惑乱黔首,乃令史官尽烧五经,有敢藏诸(诗)书百家语者刑,「诸书」当作「诗书」。史记始皇纪、前语增篇可证。唯博士官乃得有之。五经皆燔,非独诸(诗)家之书也。「诸」当作「诗」。上文「或言秦燔诗、书者,燔诗经之书也,其经不燔焉。」此文即破其说。传(儒)者信之,「传者」当作「儒者」。见言「诗书」,则独谓〔诗〕经(谓)之书矣。下「谓」字,即「诗」字之讹,文又误倒。旧本段。
  传(儒)者或知尚书为秦所燔,「传者」当作「儒者」。而谓二十九篇,其遗脱不烧者也。
  审若此言,尚书二十九篇,火之余也。七十一篇为炭灰,二十九篇独遗邪?夫伏生年老,晁错从之学时,适得二十余篇,伏生死矣,故二十九篇独见,七十一篇遗脱。遗脱者七十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