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求臣之罪也。盼遂案:「奸」依上文当为「胜」,「罪」当为「奸」。上文言水性胜火,君求臣奸,可证。
    刺孟篇
  说文言部:「□,数谏也。从言,c声。」讥刺字当作「□」。朱彝尊经义考二三二曰:「刺孟计六篇。」盖依通津本之误。今分为八章。余允文尊孟辨截「陈臻问曰」、「孟子在鲁」为节,故云「刺孟十篇」,亦误。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将何以利吾国乎?」史记魏世家亦作「将何以」。孟子作「亦将有以」。赵岐注曰:「叟,长老之称也。孟子去齐,老而至魏,故王尊礼之。」史记六国表:「魏惠王三十五年,孟子来。」孟子曰:「仁义而已,何必曰利?」见孟子梁惠王篇。
  夫利有二:有货财之利,有安吉之利。惠王曰:「何以利吾国?」何以知不欲安吉之利,而孟子径难以货财之利也?易曰:「利见大人。」易干卦爻词。「利涉大川。」容斋随笔十二曰:易卦辞称「利涉大川」者七。「干,元亨利贞。」易干卦词。文言曰:「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会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君子体仁足以长人,嘉会足以合德,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干,元亨利贞。」尚书曰:「黎民亦尚有利哉?」见秦誓。正义误以「黎民」上属「子孙」为句。「尚」作「职」。礼记大学引同此。(今本「亦尚」误倒。)并今文也。皆安吉之利也。行仁义得安吉之利。孟子不(必)且语(诘)问惠王:先孙曰:「不」疑当作「必」。「语」,余允文尊孟辩引作「诘」,义较长。「何谓『利吾国』?」惠王言货财之利,乃可答若设。「若设」,疑为「若言」之误。若,此也。若言,谓「何必曰利」也。盼遂案:「若设」二字疑误。令(今)「令」当作「今」,形讹。惠王之问未知何趣,孟子径答以货财之利。如惠王实问货财,孟子无以验效也;盼遂案:「无」当为「有」。如问安吉之利,而孟子答以货财之利,失对上之指,违道理之实也。
  齐王问时子:余允文引有「曰」字。「问」,孟子作「谓」。「我欲中国而授孟子室,养弟子以万钟,使诸大夫、国人皆有所矜式。子盍为我言之?」赵注曰:「时子,齐臣也。王欲于国中央为孟子筑室。矜,敬也。式,法也。盍,何不也。」左传昭公三年,杜注曰:「钟,六石四斗。」俞樾曰:「盖齐王之意,以为孟子即不欲仕,吾将用其弟子中之贤者,养之以万钟之禄,使孟子得以安居齐国。疑万钟是齐国卿禄之常额,养之以万钟,即是使之为卿。」时子因陈子而以告孟子。赵曰:「陈子,孟子弟子陈臻。」孟子曰:「夫时子恶知其不可也?如使予欲富,辞十万而受万,是为欲富乎?」孟子仕不受禄,向者为卿,尝辞十万钟之禄。以上见孟子公孙丑篇。
  夫孟子辞十万,失谦让之理也。夫富贵者,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居也。论语文。「居」作「处」。注问孔篇。故君子之于爵禄也,有所辞,有所不辞。岂以己不贪富贵之故,而以距逆宜当受之赐乎?
  陈臻问曰:「于齐,王馈兼金一百镒而不受;盼遂案:「馈」,依下文当改作「归」。此浅人据孟子误改也。于宋,归七十镒而受;于薛,归五十镒而受取。「于齐」上,余引有「前日」二字。王本、崇文本,「馈」并作「归」。孟子、余引并作「馈」。朱校元本同此。「一百」下,孟子无「镒」字,无「取」字。赵曰:「兼金,好金也。其价兼倍于常者,故谓之兼金。古者以一镒为一金。镒,二十四两也。」陈士元孟子杂记曰:「薛君,齐田文也。是时任姓之薛灭于齐,齐人尝筑薛以逼滕。」前日之不受是,则今受之非也;孟子作「则今日之受非也」。后汉书张衡传注引孟子作「今日受之非也」。「受之」二字,同此。翟氏孟子考异引误增「日」字。今日之受是,则前日之不受非也。夫(君)子必居一于此矣。」孙曰:此文不当有「君」字,陈臻,孟子弟子,故称「夫子」。孟子公孙丑篇亦无「君」字。此盖涉上文「君子之于爵禄」,下文「焉有君子而可以货取乎」而误。非异文也。晖按:余引正无「君」字。孟子曰:「皆是也。当在宋也,予将有远行,行者必以赆,辞曰:『归赆。』崇文本「赆」作「赆」,「归」作「馈」,盖依今本孟子改,非也。文选魏都赋刘逵注、赭白马赋、燕曲水诗李注,引孟子「赆」并作「赆」。说文有「赆」无「赆」。系传赆下云:「孟子归赆。」并与此同。古本孟子若是也。赵曰:「赆,送行者赠贿之礼也。」予何为不受?当在薛也,予有戒心,辞曰:『闻戒,故为兵戒归之备乎!』孟子作「故为兵馈之」。赵曰:「戒,有戒备不虞之心也。时有恶人欲害孟子,孟子戒备,薛君曰:闻有戒,此金可鬻以作兵备,故馈之。」翟灏曰:「风俗通穷通篇:『孟子绝粮于邹、薛,困殆甚。』所云『戒心』,当即绝粮事。」予何为不受?若于齐,则未有处也。无处而归之,是货之也,焉有君子而可以货取乎?」见孟子公孙丑下篇。赵注:「义无所处而馈之,是以货财取我,欲使我怀惠也。安有君子而可以货财见取之乎?」夫金归,或受或不受,皆有故,非受之时己贪,当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