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讹,故论衡引孟子文,即作『出而吐之』。」赵曰:「异日归省其母,见兄受人之鹅,而非之。己,仲子也。,鹅鸣声。」文选吊魏武帝文注引孟子注曰:「辊荆谓人姑减尽酰忧貌也。」以母则不食,以妻则食之;以兄之室则不居,以于陵则居之。是尚能为充其类也乎?「能为」,王本、崇文本作「为能」,盖依孟子改。若仲子者,蚓而后充其操者也。」文见滕文公篇。
  夫孟子之非仲子也,不得仲子之短矣。仲子之怪鹅如吐之者,汉五行志刘歆曰:「如,而也。」盼遂案:吴承仕曰:「如读作而。」岂为在母〔则〕不食乎?「则」字据余引增。乃先谴鹅曰:「恶用者为哉?」他日,其母杀以食之,其兄曰:「是之肉。」仲子耻负前言,即吐而出之。而兄不告,「而」读为「如」。则不吐;不吐,则是食于母也。谓之「在母则不食」,失其意矣。使仲子执不食于母,「执」,「执一」也。非韩篇:「执不仕。」鹅膳至,不当食也。今既食之,知其为鹅,怪而吐之,故仲子之吐鹅也,耻食不合己志之物也,非负亲亲之恩,而欲勿母食也。
  又「仲子恶能廉?此述孟子之词,「又」下疑脱「言」字。「又言」连文,本篇屡见。充仲子之性(操),「性」当为「操」字之讹。上下文并作「操」。余引不误。则蚓而后可者也。夫蚓,上食槁壤,下饮黄泉」。是谓蚓为至廉也,仲子如蚓,乃为廉洁耳。今所居之宅,伯夷之所筑,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树,仲子居而食之,于廉洁可也。或时食盗跖之所树粟,居盗跖之所筑室,污廉洁之行矣。用此非仲子,亦复失之。室因人故,「故」字无义,疑为「攻」字形讹。诗大雅灵台:「庶民攻之。」毛传:「攻,作也。」粟以屦r易之,正使盗之所树筑,己不闻知。今兄之不义,有其操矣。操见于众,昭皙议论,「议」,宋本作「见」。朱校元本、余引并同。故避于陵,不处其宅,织屦辟r,不食其禄也。而欲使仲子处于陵之地,避若兄之宅,吐若兄之禄,盼遂案:今本此文全谬于仲任之旨。仲任盖谓孟子欲使仲子避于陵之地,处若兄之宅,食若兄之禄也。亟宜刊正。耳闻目见,昭皙不疑,仲子不处不食,明矣。此文有误。意谓:如仲子所处于陵之地,亦有不义之宅禄如其兄者,耳闻目见,则仲子不居于于陵明矣。「而」,如也。「欲使」原作「设使」,为「而」字旁注,误入正文,校者又妄改作「欲使」。「吐」字亦误,未知所当作。今于陵之宅,不见筑者为谁,粟,不知树者为谁,何得成室而居之?〔
何〕得成粟而食之?孙曰:当作「何得成粟而食之」。脱去「何」字,不可通矣。孟子非之,是为大备矣。
  仲子所居,或时盗之所筑,仲子不知而居之,谓之不充其操,唯蚓然后可者也。夫盗室之地中,亦有蚓焉,食盗宅中之槁壤,饮盗宅中之黄泉,蚓恶能为可乎?在(充)仲子之操,满孟子之议,「在」字未妥,当为「充」之坏字。「充仲子之操」,上文屡见。「充」与「满」相对为文。鱼然后乃可。夫鱼处江海之中,食江海之土,海非盗所凿,土非盗所聚也。
  然则仲子有大非,孟子非之,不能得也。夫仲子之去母辟兄,与妻独处于陵,以兄之宅为不义之宅,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故不处不食,廉洁之至也,然则其徙(从)于陵归候母也,「徙」当为「从」,形近之讹。宜自赍食而行。鹅膳之进也,必与饭俱。母之所为饭者,兄之禄也,母不自有私粟以食仲子,明矣。仲子食兄禄也。伯夷不食周粟,饿死于首阳之下,见史记本传。岂一食周粟而以污其洁行哉?仲子之操,近不若伯夷,而孟子谓之若蚓乃可,失仲子之操所当比矣。旧本段。
  孟子曰:「莫非天命也,「天」,宋本作「受」,朱校元本同。孟子无「天」字。疑「受」字涉下文衍,后人妄改作「天」,非异文也。顺受其正。赵曰:「人之终,无非命也。命有三名:行善得善,曰受命。行善得恶,曰遭命。行恶得恶,曰随命。惟顺受命为受其正也。」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为正命也;桎梏而死者,非正命也。」见孟子尽心下篇。周礼大司寇注曰:「木在足曰桎,在手曰梏。」
夫孟子之言,是谓人无触值之命也。「触值之命」,即命义篇所云「遭命」。命义篇曰:「行善得恶,非所冀望,逢遭于外,而得凶祸,故曰遭命。」幸偶篇曰:「顺道而触,立岩墙之下,为壤所压,轻遇无端。」顺操行者得正命,妄行苟为得非正〔命〕,余引「苟」下有「且」字,「为」字属下读,非。孙曰:「非正」下当有「命」字。此承上文「尽其道而死为正命,桎梏而死非正命」而言。下文云:「必以桎梏效非正命,则比干、子胥行不顺也。」并其证。盼遂案:当是「顺操修行者得正命,妄行苟为者得非正命」。下文「慎操修行」四字连文可证。「慎」、「顺」古通字。是天命于操行也。言孟子之说,是谓天命于操行。仲任以为命在初生,骨表着见。今言随操行而至,此命在末不在本也。义详命义篇。余引无「天」字。「命」下有「定」字。盼遂案:「于」上当有「随」字。本书命义篇:「随命者,戮力操行而吉福至,纵情施欲而凶祸到。」是天命随于操行之验也。夫子不王,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