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醢」,宋本作「天下」,疑此脱「天下」二字,宋本脱「{醢」二字也。以丧明言之,颜渊、子路有百罪也。由此言之,曾子之言,误矣。
  然子夏之丧明,丧其子也。言因子亡。子者,人情所通;亲者,人所力报也。礼记祭义曰:「君子致其敬,发其情,竭力从事,以报其亲。」盼遂案:「所力」二字宜乙作「力所」,与上句相偶。论语:「事父母能竭其力。」丧亲,民无闻;丧子,失其明,此恩损于亲,而爱增于子也。增则哭泣无数,数哭中风,目失明矣。「中」犹「伤」也。风寒发盲。曾子因俗之议,以着子夏三罪。子夏亦缘俗议,因以失明,故拜受其过。曾子、子夏未离于俗,故孔子(门)叙行,未在上第也。吴曰:「子」字疑衍。晖按:「门」字衍。论语先进篇「德行颜渊」章,郑玄以合「子曰从我陈、蔡」章,是承「子曰」言之,则谓孔子序列弟子行操也。仲任意同,故云:「孔子叙行。」定贤篇曰:「子贡之辩胜颜渊,孔子序置于下。」可证。皇侃别为一章,云:「记者所书,孔子印可。」盖一本从皇说改作「孔门」,(太史公与皇说同。俞樾说。)校者又据旧本补「子」字,而「门」字未删也。说文:「叙,次第也。」孔门四科,子夏在文学之目,次最后者曾参未与其品,故曰未在上第。盼遂案:疑衍「子」字。
  秦襄王赐白起剑,据史记白起传,事在昭王五十年。此云「襄王」,非。盼遂案:「秦襄王」当作「秦昭王」,此系仲任误记。史记白起传记武安君之死,在秦昭王五十年十一月。白起伏剑将自刎,史记作「自刭」。刭谓断头也。「刎」,说文新附字,当作「z」。吕氏春秋离俗篇:「却而自殁。」又高义篇:「不去斧钻殁头乎王廷。」今新序节士篇「殁」作「刎」。荀子富国篇:「是犹欲寿而自z颈。」杨注:「z当为刎。」非也。说文:「z,终也,或作殁。」此「刎」字亦后人所改。曰:「我有何罪于天乎?」良久,曰:「我固当死。长平之战,赵卒降者数十万,我诈而尽坑之,是足以死。」注见命义篇。遂自杀。史记白起传文。白起知己前罪,服更后罚也。「更」、「受」古通。史记夏纪:「受豕韦之后。」徐广曰:「受一作更。」仪礼,燕礼注:「古文受为更。」
  夫白起知己所以罪,不知赵卒所以坑。如天审罚有过之人,赵降卒何辜于天?如用兵妄伤杀,则四十万众必有不亡,言不尽战死。不亡之人,何故以其善行无罪而竟坑之?问天何故。卒不得以善蒙天之佑,卒,赵降卒也。白起何故独以其罪伏天之诛?由此言之,白起之言,过矣。
  秦二世使使者诏杀蒙恬。蒙恬喟然叹曰:「我何过于天?无罪而死!」良久,徐曰:「恬罪故当死矣!「故」读作「固」。史作「固」。夫起临洮属之辽东,齐策:「举齐属之海。」注:「属,至也。」之,于也。城径万里,谓筑长城。此其中不能毋绝地脉。此乃恬之罪也!」即吞药自杀。太史公非之曰:「夫秦初灭诸侯,天下心未定,夷伤未瘳,史「夷」作「痍」。此借字。而恬为名将,不以此时强谏,救百姓之急,史「救」作「振」,义同。养老矜孤,史「矜」作「存」。「矜」、「存」声近义同。修众庶之和,阿意兴功,此其子(兄)弟过(遇)诛,不亦宜乎?孙曰:当从史记作「兄弟遇诛」。「过」即「遇」字形近之讹。兄谓恬,弟谓毅。朱说同。何与乃罪地脉也?」史无「与」字,疑脱。乃,异之之词。以上史记蒙恬传文。
  夫蒙恬之言既非,而太史公非之亦未是。何则?蒙恬绝〔地〕脉,「绝脉」当作「绝地脉」,上下文并作「地脉」可证。「绝脉」非其义。罪至当死,地养万物,何过于人(天),「人」当作「天」,形近而误。此文谓天罚有罪,地有无过罪,与「人」无涉。意谓蒙恬绝地脉,天罚之以死。然地又何过于天,而绝其?与上「赵降卒何辜于天,而竟坑之。」文例正同。而(蒙恬)绝其脉?「蒙恬」二字,原在下「知己」句上。「蒙恬知己有绝地之罪」二句,与上「白起知己所以罪」二句,文例同。若无「蒙恬」二字,则无主词,其证一。「而绝其脉」承「地何过于天」为义,问天何故绝其脉也。与上「何故以其善行无罪而竟坑之」文例同。并不谓白起与蒙恬也,其证二。校者未审其义,而妄移下句「蒙恬」二字于此。〔蒙恬〕知己有绝地脉之罪,不知地脉所以绝之过,「蒙恬」二字,旧夺在上,今正。校见上。自非如此,与不自非何以异?
  太史公为非恬之为名将,上「为」字,疑「惟」之声误。不能以强谏,故致此祸。盼遂案:「为非」当是「乃非」之误,缘草书「为」字作□,与「乃」形近故也。夫当谏不谏,故致受死亡之戮。身任李陵,坐下蚕室,太史公举李陵,陵败降匈奴,而推言其功,遂下蚕室。汉书武帝纪注引汉书音义:「蚕室,宫刑狱名。有刑者畏风须暖,作窨室蓄火,如蚕室,因以名焉。」如太史公之言,所任非其人,故残身之戮,天命而至也。非蒙恬以不强谏,故致此祸,则己下蚕室,有非者矣。己无非,则其非蒙恬,非也。盼遂案:「已」为「己」之误,「无非」当是「有非」。此正承上文「己下蚕室,有非者矣」而来。
  作伯夷之传,史记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