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之性食鼠,韩非子扬榷篇:「令狸执鼠,皆用其能。」尸子下卷:「使牛捕鼠,不如猫踔捷。」庄子秋水篇:「捕鼠不如猫酢!菇继厣曰:「迎猫,为其食田鼠也」。是狸即猫。广雅:「狸,猫也。」今俗呼狸为野猫。人有鼠病,吞狸自愈,淮南说山训:「狸头愈鼠。」是也。高注「鼠啮人创。」失之本草陶注:「狸肉主鼠。」,颈肿也,俗名老鼠包。物类相胜,方药相使也。食蛭虫而病愈,安得怪乎?食生物无不死,死无不出,之后蛭出,安得佑乎?令尹见惠王有不忍之德,知蛭入腹中必当死出,(臣)因〔以〕再拜,贺病不为伤,「臣」字无义,「臣因」当作「因以」。「以」或作「」,与「臣」形近而讹,文又误倒。此文与变虚篇「亦或时子韦知星行度」云云文例同。「因以再拜」句,与彼「因以星舍」句正相比,可证。盼遂案:「臣」系「因」之形讹而衍。俗「因」字作「□」,与「臣」形相近。此句承上令尹为言,故不容有臣字。着己知来之德,宋本「来」作「身」。朱校元本同。以喜惠王之心,是与子韦之言星徙,太卜之言地动,并见变虚篇。无以异也。宋人有好善行者,三世不改,盼遂案:三世不懈也。别本作「不改」,是误字。家无故黑牛生白犊,以问孔子。淮南人间篇作「先生」。列子说符篇同此。孔子曰:「此吉祥也,以享鬼神。」淮南许注:「白犊,纯色,可以为牺牲。」即以犊祭。一年,其父无故而盲。牛又生白犊,其父又使其子问孔子。孔子曰:「吉祥也,以享鬼神。」复以犊祭。一年,其子〔又〕无故而盲。孙曰:当作「其子又无故而盲」。上云「其父无故而盲」,故此云「其子又无故而盲」。淮南子人间篇、列子说符篇并有「又」字。其后楚攻宋,围其城。淮南许注:「楚庄王时,围宋九月。」事见左宣十四年及十五年传。当此之时,易子而食之,岛《炊之,公羊传何注:「析,破。骸,人骨也。」「怠辜础肝觥棺帧4硕酪愿缸泳忝ぶ故,得毋乘城。乘,上也。军罢围解,父子俱视。许注:视复明也。此修善积行神报之效也。
  曰:此虚言也。
  夫宋人父子修善如此,神报之,何必使之先盲后视哉?不盲常视,不能护乎?此神不能护不盲之人,则亦不能以盲护人矣。
  使宋、楚之君合战顿兵,顿,伤也。流血僵尸,僵,仆也。战夫禽获,死亡不还,以盲之故,得脱不行,可谓神报之矣。今宋、楚相攻,两军未合,围积九月而未战。华元、子反宋、楚二大夫。结言而退,具见公羊宣十五年传。左氏谓登子反床,盟。盼遂案:宋人黑牛生白犊事,淮南子人间训、列子说符篇皆有记载,惟谓宋、楚相攻,不刻定为华元、子反之役,至论衡始有此言。然考之春秋三传,司马子反和华元平,事在鲁宣公十四年。史记孔子世家记孔子生在鲁襄公二十二年,则华元、子反平事前于孔子之生且四十四年,然则宋人之子安得以白犊问孔子,孔子又安得以吉祥语之哉?夫宋、楚相攻之事伙矣,仲任必规为华元、子反之役,是亦千虑之一失矣。二军之众,并全而归,兵矢之刃无顿用者。顿,伤折也。虽有乘城之役,无死亡之患。为善人报者,为乘城之间乎?谓只免乘城之役。使时不盲,亦犹不死。犹,均也。盲与不盲,俱得脱免,神之使盲,何益于善?
  当宋国乏粮之时也,盲人之家,岂独富哉?俱与乘城之家易子岛。谓与不盲者同困。反以穷厄独盲无见,则神报佑人,失善恶之实也。
  宋人父子,前偶自以风寒发盲,素问至真要大论注:「风,寒气生也。」又风论:「风者,百病之长。」围解之后,盲偶自愈。世见父子修善,又用二白犊祭,宋、楚相攻,独不乘城,围解之后,父子皆视,则谓修善之报,获鬼神之佑矣。
  楚相孙叔敖为儿之时,楚庄王相也。左宣十一年传:「楚令尹J艾猎城沂。」孔疏引服虔曰:「艾猎,J贾之子,孙叔敖也。」吕氏春秋情欲篇、知分篇高诱注同。毛奇龄以叔敖非楚公族,并非J氏,乃期思鄙人。叔敖碑云:「讳饶字叔敖。」孙星衍曰:「饶、敖音近。」马X绎史、顾炎武金石文字记并疑此碑不足信。见两头蛇,续博物志:马鳖食牛血所化。杀而埋之,归,对其母泣。母问其故,对曰:「我闻见两头蛇〔者〕死。句脱「者」字,于义不明。贾子新书春秋篇正作「吾闻见两头蛇者死。」新序杂事篇:「闻见两头之蛇者死。」并有「者」字,当据补。向者,出见两头蛇,「向」读作「向」。恐去母死,是以泣也。」其母曰:「今蛇何在?」对曰:「我恐后人见之,即杀而埋之。」其母曰:「吾闻有阴德者,天(必)报之〔福〕。孙曰:「天必报之」本作「天报之福」,「必」字涉下句而误,又脱「福」字。下文云:「有阴德天报之福者,俗议也。」正承此文言之。否则,无所属矣。新书春秋篇、新序杂事篇并作「天报以福。」汝必不死,天必报汝。」叔敖竟不死,遂为楚相。埋一蛇,获二佑,天报善,明矣。
  曰:此虚言矣。
  夫见两头蛇辄死者,俗言也;有阴德天报之福者,俗议也。叔敖信俗言而埋蛇,其母信俗议而必报,是谓死生无命,在一蛇之死。
  齐孟尝君田文以五月五日生,其父田婴让其母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