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必无w贤。示贤于人,耻于贾货;归贤于已,辱于攘货。世以贤为贤,我以不争为贤。让德之外,更以何者为贤?抑抑雍雍,不习而成风,君子不党,小人不戎,虽不议礼,而礼自行于天下。
  性浑无物,中具大明,智所由出。苟善修之,物无不通。智之本体,同于日月,自襁褓以长,知识日深,掩蔽日厚。蔽明者非他,u我之明;蔽聪者非他,u我之聪。我所以不及舜者,我唯一明,舜有四明;我唯一聪,舜有四聪。是以我测一物而不足,舜照天下而有余。人之耳目,不大相远,十里之间,不辨牛马;五里之间,不闻鼓钟。诚能法舜以为智,四海之祝诅,附耳以声;未至之祸福,承睫以形。所患智之不足者,患在正不胜诡。夫诡明不如小明,小明不如偏明,偏明不如大明。大明所在,虽身所不历,事所不习,而智常周于天下。
  三德之修,皆从智入。三德之功,皆从智出。善与不善,虽间于微渺,亦不难辨。但知其不善而去之,知其善而守之,谓为竟事。以此用智,未得智力。修德者虽能致精,得于沉潜,其中易胶。智之w体,流荡充盈,受之方则成方,受之圆则成圆,仁得之而贯通,义得之而变化,礼得之而和同,圣以此而能化,贤以此而能大。其误者,见智自为一德,不以和诸德,其德成,仅能充身华色,不见发用。以智和德,其德乃神。是故三德之修,皆从智入。人固我同,及积小至大,积近至远,则有不同。
  世有守一官治一邑而称善者,而善治天下者则未之闻。盖大小不同势,远近不同情,岂能缩天地为三里之城,岂能缩万物为三百户之民?德虽至纯,不及远大,皆智不能道之故。无智以道之,虽法尧舜之仁,不可以广爱;虽行汤武之义,不可以服暴;虽学周公之礼,不可以率世。有智以道之,虽不折枝之仁,其仁不可胜用;虽不杀枭之义,其义不可胜用;虽不先长之礼,其礼不可胜用。是故三德之功皆从智出,此为大机大要。阳气发生,轴虚相受,二喻盖取诸此。
性功
  儒有三伦:大德无格,大化无界,是为上伦。上伦如日;无遇不征,无方不利,是为次伦。次伦如月;己独昭昭,人皆昏昏,其伦为下。下伦如星。亦有非伦,非伦如萤,萤不可乱星,不必为辨。日之上升,天地山河无有隐象,堂房奥(东南隅曰)无有隐区,青黄错杂无有隐色。上伦如斯;月之上升,九州岛道涂可见,诸方车马可行,众农耒耜可施,鸟兽栖伏可兴。次伦如斯;星体非不明,明不外光,光非不照,照不远及。不能代日,不能助月,物无所赖,不如树烛可居,不如悬灯可导。下伦如斯。以象取喻,日月星有异体。以心取喻,日月星惟一明。自照则为星,及物则为日月。为日月之明者,能照一室,u能照一城。能照一城,u能照一国。能照一国,u能照东西南北亿万里。照一室u一室之耳目心身遂,照一城u一城之耳目心身遂,照一国u一国之耳目心身遂,照东西南北亿万里u其耳目心身无不遂。
  为星之明者,智尽经纬,学穷度数,何让日月;品绝尘垢,体立峻洁,何让日月。孰不尊其贤仰其德!虽贤虽德,无尺寸之光以临下土,以惠营作飞走之类?天有三明,人心亦有三明。人心三明可以为星可以为月可以为日,胡乃为星而不为月不为日?尧舜仲尼为日,禹文伊周颜渊子舆为月,后儒为星。辩者恒谓“圣贤无位,不可校功。仲尼子舆何功?”不智莫甚于此!仲尼为夜之日,子与为昼之月,谓二圣人无功,犹夜处而论日谓日无光,昼处而论月谓月无光。谓后儒得位亦有功,犹昼处而论星谓星亦可照万方。
  今之制度,朝宾之服必束丝带,丝带之长五尺,缀以锦包,缀以刀,缀以左右叠巾,绕后结前而垂其u,斯为有用之带。若有愚者割五尺为二尺五寸者二,持以鬻于市,围之不周,结之不得,缀之不称,市人必笑而不取。然则虽为美带,割之遂不成带。修身治天下为一带,取修身,割治天下,不成治天下,亦不成修身。致中和育万物为一带,取致中和,割育万物,不成育万物,亦不成致中和。克己天下归仁为一带,取克己,割天下归仁,不成天下归仁,亦不成克己。孝悌忠信制梃挞秦楚为一带,取孝悌忠信,割制梃挞秦楚,不成制梃挞秦楚,亦不成孝悌忠信。若续所割二尺五寸之带还为五尺之带,可围可结可缀,两端之u蕤然,而中有续脊,终不成带。大道裂,身自为身,世自为世,此不贯于彼,彼不根于此,强合为一,虽或小康,终不成治。若是者何?身世一气,如生成之丝;身世一治,如织成之带;不分彼此,岂可断续!又譬织带者引五尺之丝于机上,但成二尺五寸,其二尺五寸不加纬织,仍为散丝,但结尾端,亦岂成带?以织所起喻本,以织所止喻末,工专于本,不能使未织之半自然成带;学专于本,不能使未及之t生自然成治。若是者何?一形一性,万形万性,如一器一水,万器万水,器虽有万,水则为一。于已必尽,于彼必通。是故道无二治,又非一治。以性通性,岂有二治;通所难通,岂为一治!父子相残,兄弟相雠,夫妇相反,性何以通?天灾伤稼,人祸伤财,冻馁离散不相保守,性何以通?盗贼忽至,破城灭国,屠市毁聚,不得其生不得其死,性何以通?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