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气升降以相济,中和之实也;群龙者,众阳气也;云者,龙属也;帝乡者,灵台之关,而心术之变也。帝之谓所类也形也气也知识也,虽与人同尔,然而每成而每上也。每成而每上,则其精微之所彻达,神明之所之适,其去人也远矣。群小臣,知识之所不及者也,攀龙之胡,有见于下也;不得上升,无见于上也。有见于下无见于上者,士也;上下无见者,民也。弓裘衣冠者,帝所以善世制俗之具也,民无见也,怀其所以治我者而已矣。故帝之逝也,号以决其慕,藏以奉其传,此假以指喻之言也,而人且亟传之以相诋,欺甚矣。世之好谲怪也。千世之后,必有人主,好高而慕大,以久生轻举而为羡慕者,其左右狡诈希宠之臣,又从而逢之,是将甘心于黄帝之所造者矣。夫人之大常,生而少壮,转而为衰老,转而为死亡,圣凡之所共也。上知之所弗幸免焉者也,且自故记之,所传若存而若亡。大庭中黄赫胥尊卢以来,所谓圣人者不一族,吾诚恐大圜之上,i榭联累,虽处什伯,不足以处也,而复何所主宰,何所臣使,而其昏昏默默,以至于今也?是不然之甚者也。然而世之人知者歆羡,愚者矜,甚矣,世之好谲怪也!夫周之九鼎,禹所以图神奸也。黄帝之铸一,禹之铸九,其造为者同而所以之适焉者顿异,是可以决疑矣。且世之传疑也,不惟其传,昔宋有丁氏,家故无井,而出溉汲焉,常一日而一人居外,惩其如是也。鸠工而穿井于其家,相与语曰,今吾之穿井,得一人矣。有闻而传之者,曰丁氏穿井而得一人也,国人更相道之。语彻于宋君,宋君召其人而质之,丁氏对曰:自臣穿井,家获一人之力,非得一人于井也。是故黄帝之铸神鼎,是井中人之譬也。知者正之,是宋君召其人而质之之譬也。千世之后,必有人主好高而慕大,以久生轻举而为羡慕者,其左右狡诈希宠之臣,又从而逢之,是将甘心于黄帝之所造者矣。此吾所以反之复之而不能已者矣,小子志之!

  郯子以达于礼闻于诸侯,子华子亟往从之见郯子焉,子华子曰:异乎吾所闻。夫礼先王所以定之也,非所以摇之也;夫礼所以开之也,非所以暴之也。青黄黻黼,文章之观尽而五色渝;宫征还激,生生之声足而八音汩。陆有辘D,水有网罟,而飞羽伏鳞无以幸其生矣。诗不云乎:潜虽伏矣,亦孔之昭。今郯子非徒摇之也,又从暴之也。郯子而达于礼乐,异乎吾所闻!肃驾而起,遵涂而归。

  孔子赠

  子华子反自郯,遭孔子于途,倾盖而顾,相语终日,甚相亲也。孔子命子路曰:取束帛以赠先生。子路屑然而对曰:由闻之,士不中间见。女嫁无媒,君子不以交礼也。有间又顾谓子路,子路又对如初。孔子曰:固哉由也,诗不云乎,有美一人,清风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今程子天下之贤士也,于斯不赠,则终身弗能见也。小子行之!子华子曰:惟道无定形,虚凝为一气,散布为万物。宇宙也者,所以载道而传焉者也。万物一者也,夫孰知其所以起,夫孰知其所以终。凝者主结,布者营散,一开一敛,万形相禅。太古之时,澹泊恬愉,鹿聚而麇居,其知徐徐,其乐于于,夫是之谓宇,有无以相反也,高下以相倾也,盛盈鼢息以相薄也,宠洪芦符以相形也。由是以生,由是以纪,由是以亏,由是以成。夫是之谓宙。宇者情相接也,宙者理相通也。是故惟道无定形,虚凝为一气,散布为万物。宇宙也者,所以载道而传焉者也。

  子华子曰:夫言之所以感为响,响欲绝而感已,移意之所以将为思,思未革而事前辍。何则?精神之所弗包焉故也。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号令不齐,而俱王于天下,明旌善类而诛锄丑厉者,法之正也。其所以能行焉,精诚也。精诚不白,则无以王矣。其在后世,以急刻而责,恕以讹伪,而课忠言,非其愿意,非其真而保人之弗叛。悲夫,是旦坐于夕室也,是白之悬而黑之募也,是纵桌于陆而发轫于川也。其亦不可以幸而几矣!是以欲治之君,将以有为于是者,必先正其本术,定其精而不摇,保其诚而弗亏,夫然后出言以副情,端意以明指,世虽乱也,俗虽污也,而曰感不效于影响者,吾斯之未能信。

  子华子居于苓塞,赵简子将用之,使使者将币于闾曰:寡大夫乏使,使下臣敬修不腆,以勤先生之将命者。子华子反币再拜以肃使者,而进之于庭,又拜而授,辞曰:主君之民某,如获罪戾,其敢逃刑,以其弗啬之故,而适抱薪□之忧疾且有间,则我请造于朝,其敢重辱我主君之命?使者曰:寡大夫且有绪言,使下臣敬致诸执事。惟是晋国之宠灵,愿与先生共之。先生不违勤,而贶以行请,禄从者以爵执圭。子华子没阶而进,再拜而言曰:主君之民某,未有职业于朝也。且有恶疾,不堪君之命。弗敢以与闻。再拜而送使者于门,反其室,聚帑将行。其子弟族立而疑,北宫子曰:意闻之,身修于私名升于公,曰古今之通谊也。主君国之宗卿也,政所自出,以礼交而弗答,无乃不可乎?子华子曰:意,吾以尔为可以忘言也,而犹有萌焉。夫萌于中,必瞢于外,其意之谓矣。且彼召我者,夫岂徒然哉?必有以处我者矣。为人之所处者,不得安其所自处矣。是故古之人慎于其所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