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将用印,开但空匣,因逮捕县吏及令、簿仆厮家人,系狱验问,果得于令舍窦火烟煤中。初失印,众皆恐,仲宣晏然不为之动。既而果获,人服其量。此乃量足以处事,识足以察盗者也。夫吏盗省印,以有所欲故尔;妾盗县印,以有所忿故尔:此两者,可以得盗之情矣,则当用是察之也。仲宣后事本朝,终于给事中。见本传。

阎济美料银

唐阎济美,镇江南。有舟人,佣载一贾,客物甚繁碎,密隐银十锭于货中。舟人窥见,伺其上岸,盗之,沈于泊船之所。夜发至镇,旦阅诸货而失其银,乃执舟人诣官。济美问:“船上有何物?”曰:“搜索皆无。”“昨夜宿何处?”曰:“去此百里浦汊中。 ”亟令武士与船夫同往索之,密谕武士曰:“必是舟人盗之,沈于江中矣,可令楫师沈钩取之,获当重赏。”武士依命 获箧,银在其中,封题犹全。舟人遂服罪。旧不着出处。
按:治民之官,每患奸盗敢为欺蔽。善料事者,譬犹用兵善料敌也。济美所以知舟人盗银沈于江中者,此耳。是亦可称也。

欧阳颖械子

欧阳颖郎中,知歙州。富家有盗启其藏,捕甚急,久不获,有司苦之。颖曰:“勿捕。”独召富家二子,械付狱鞫之。吏民皆曰:“是素良子也。”大怪之。二子服罪,犹疑不胜楚掠而自诬。及取其所盗某物于某处,皆是,乃欢曰:“公神明也。”见欧阳修参政所撰墓志。

何中立视事

何中立龙学,知开封府。先有盗慈孝寺神御服器者,知府李绚尝以属吏,不服而释之。及中立视事,或复执所释囚至,中立熟视之,曰:“此真盗也。”遂穷治之,尽得其赃。见本传。
按:盗之服罪,必以赃证,然后可见非自诬者。彼所以独械富家二子付狱,盖以其事情理察之也;此所以穷治既释复执之囚,盖以其人气貌察之也。赃证具在,罪状明白,安得不服乎?此皆可谓之善察矣。

徐的息火

徐的省副,知荆南府。荆南故多火,奸人缘以为盗,有一夕十发者。的籍诸恶少为保伍,使更相伺察,由是火几息。见本传。
按:此盖用韩褒察盗之术也。若火发处有盗不获,同保伍人以故纵论,则彼焉敢不察奸盗乎?由是火几息,盖火乃奸盗为之也。

彭思永黥盗

彭思永侍郎为益州路转运使时,摄成都府事。蜀民以交子贸易,多置衣带中,而盗于爪甲挟刀,伺便微取之,至十百而不败,民甚病之。思永捕获一人,使尽疏其党,悉黥隶诸军。盗以衰息。见本传。
按:此盖用黄昌捕盗帅一人,胁使条陈诸县强暴,分遣掩讨之术也。若非有以胁之,岂肯尽疏其党,无所隐漏乎?若非分遣掩讨,岂能黥隶诸军,无所遗脱乎?虽以严治而无酷名,止用其察奸之术,而不为其残民之政,此又贤于黄昌远矣。

  迹盗
尹翁归教推

汉尹翁归守右扶风,奸邪罪名,县各有籍,盗贼发其比伍中,翁归辄召其县长吏,晓告以奸黠主名,教使用类推迹盗贼所过抵,类常如翁归言,无有遗脱。出汉书本传。旧集不载。
按:翁归之治奸邪也,虽各有名籍,不比而诛之。必待盗贼发其比伍中,乃召长吏,教使推迹,无有遗脱,则与尹赏、黄昌异矣。是故彼有恶名,而此得美誉,盖其材颇同,而德弗类也。迹盗之术,此其大者,故首着焉。

高潦懈

北齐彭城王粒为沧州刺史。有一人从幽州来,驴驮鹿脯,至沧州界,脚痛行迟,偶会一人为伴,盗驴及脯去。明旦告州,聊肆钭笥壹案僚吏分市鹿脯,不限其价。其主见识之,推获盗者。转都督、定州刺史。时有人被盗黑牛,背上有白毛。长史韦道建谓中从事魏道胜曰:“使君在沧州,擒奸如神,若捉得此贼,定神也。”聊苏┪上符市牛皮,倍酬价直。使牛主认之,因获其盗。建等叹服。又有老母姓王,孤独,种菜三亩,数被偷。乃令人密往书菜叶为字。明日,市中看菜叶有字,获贼。尔后境内无盗,政化为当时第一。旧出北史本传。
按:前二事皆有迹可求,而菜之迹颇难辨,故以书字验之。若夫诈为上符买皮而倍酬其直,乃兼以谲取之者也。

高留靴

北齐任城王,领并州刺史。一妇人临水浣衣,有骑马人换其新靴驰去,妇人持故靴诣州诉。留靴,召居城诸妪,以靴示之,绐曰:“有乘马人于路被贼杀害,遗此靴。焉得无亲戚乎?”一妪拊膺哭曰:“儿昨着此靴向妻家。”如其语,捕获之。一时称明察。旧出北史本传。
按:留故靴者,将以迹求之也;绐诸妪者,兼以谲取之也。与谅蚱な缕南嗬唷H痪映侵铄所以可召者,北齐承后魏丧乱之后,并州城中居人不多,虽尽召之,亦不为扰。苟或蕃庶,当如杨津下教而已,此在随事制宜也。

张|去辔(管仲一事附)

唐张|为河阳尉,有客驴缰断,并鞍失之三日,访不获,诣县告。|推穷甚急,乃夜放驴出而藏其鞍,|曰:“此可知也。”遂令不秣饲驴,去辔放之,驴寻向昨夜喂处,乃搜索其家,于草积下得之。人服其智。旧不着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