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徒也,自致万乘之主,此皆为身不顾后,为百姓万世虑者也。故出下计。”果如薛公揣之,东击荆,荆王刘贾败死(时贾都丹徒),汉终破布。
  后汉末,曹公征荆州,刘琮降,得其水军及步兵,遂遗书孙权云:“今将水军八十万,当于将军会猎于长洲之苑。”将士闻之,恐。权延见群下,问以计策,咸曰:“曹操托名汉相,挟天子以征四方,动以朝廷为辞。今日拒之,事更不顺。且将军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也。刘表治水军,蒙冲斗舰千数,操悉浮以沿江,兼有步兵,水陆俱下,此为长江之险已与我共之矣,而势力众寡又不可论。愚谓大计不如迎之。”权将周瑜曰:“不然。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将军以神武雄材,兼仗父兄遗烈,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而可迎之耶?请为将军筹之:今使北土已安,操无内忧,能旷日持久来争疆场,又能与我校胜负于舟楫可乎?今北土既未安,加以马超、韩遂在关西,为操后患。且舍鞍马,仗舟楫,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瑜请得精兵三万人,进往夏口,保为将军破之。”权曰:“君言当击,甚与孤合。”权拔刃斫前奏按曰:“诸将吏敢复言迎曹操者,此按同。”果有赤壁之捷焉。
  蜀大将诸葛亮悉大众十万,由斜谷出始平,据武功五丈原。魏将司马宣王帅师拒之,与亮对于渭南。亮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屡使交书及致巾帼(音虢,妇人之饰),以怒宣王。宣王亦屡表请战,魏使卫尉辛毗杖节而到,贼不复出矣。亮曰:“彼本无战心,所以固请者,示武于众矣。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苟能制吾,岂千里请战耶?”宣王使二千余人就军营东南角,大声称“万岁”。亮使问之。答曰:“吴朝有使至,请降。”亮谓曰:“计吴朝必无降法。卿是六十老翁,何烦诡诳如此?”懿与亮相持百余日,亮卒于军中。及军退,宣王乃行其营垒,曰:天下奇才也。
  陈将吴明彻进逼寿阳,北齐将王琳拒守,又遣大将皮景和率兵数十万来援,去寿阳三十里,顿军不进。诸将咸曰:“坚城未拔,大援在近,不审明公计将安出?”明彻曰:“兵贵在速,而彼结营不进,自挫其锋,吾知其不敢战明矣。”于是躬擐甲胄疾攻,一鼓而克寿阳。
  ◎料敌主将
  春秋时,楚伐郑,晋师救之,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葜猎唬骸俺有六间,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恶(子重、子反),王卒以旧(罢老不代),郑陈而不整,蛮军而不陈(蛮夷人楚者不结陈),陈不违晦(晦月终阴之尽,故兵家以为忌),在陈而嚣,合而加嚣(陈合宜静,而楚有声)。各顾其后,莫有斗心(人恤其所底)。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巢车,车上为木鲁),子重使太宰伯州犁侍于王后(州犁,晋伯宗子,前年奔楚),王曰:“骋而左右,何也?”曰:“召军吏也。”“皆聚于中军矣。”曰:“合谋也。”“张幕矣。”曰:“虔卜于先君也。”“彻幕矣。”曰:“将发命也。”“甚嚣且尘上矣。”曰:“将塞井夷灶而为行也。”“皆乘矣,左右执兵而下矣。”曰:“听誓也(左将师右军右)。”“战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战祷也(祷请于鬼神)。”伯州黎以王卒告王(公晋侯)。苗贲皇在晋侯之侧,亦以王卒告(贲皇,楚斗椒子)。皆曰:“国士在,且厚,不可当也(晋侯左右皆以伯州犁在楚,知晋之情,且谓楚众多,故惮合战,与苗贲皇意异)。”苗贲皇言于晋侯曰:“楚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请分良以击其左右,而三军萃于王卒,必大败之。”终如其言,败楚师于鄢陵。
  必阝之战,楚子北师次于延阝(北地),沈尹将中军,子重将左,子反将右,饮马于河而归(子反,公子侧)。闻晋师既济,王欲还,伍参言于王曰:“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细浙共蝗剩莫肯用命(愎,很也),其三帅者,专行不获(欲专其所行而不得)。听而无上,众谁适从?此行也,晋师必败。且君而逃臣,若社稷何?”王病之,告令尹改乘辕而北之,次于管以待之。晋师在敖、高阝之间,郑皇戌使如晋师,曰:“楚师骤胜而骄,其师老矣,而不设备。子击之,郑师为承,楚师必败。”栾武子曰(栾书):“楚自克庸以来,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在军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军实,军器)。先大夫子犯有言曰:师直为壮,曲为老。我则不德,以徼怨于楚,我曲楚直,不可谓老。其君之戎分为二广(君之亲兵),广有一卒,卒偏之两(十三乘为一广。《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三人为两,车十五乘为大偏。今广十五乘,亦用善偏法,复以二十五人为承副)。右广初驾,数及日中,左则受之,以至于昏。内官序当其夜(内官,近官,以次序也),以待不虞。不可谓无备。”晋终为楚人所败。
  秦为令狐之役,故冬秦伯伐晋取羁马(晋邑)。晋人御之,赵盾将中军,荀林父佐之;萑苯上军,臾骈佐之;栾盈将下军,胥申佐之;范无恤御戎,以从秦师于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