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不能败其始谋,破其将合,则犀利兵器以胜之。兵者,器械之总名也。太公曰:“必胜之道,器械为寳。”】

其下【当作下政】攻城。

【曹操曰“敌国巳收其外粮,城守攻之,为下攻【当作政】也。
○李筌曰:夫王师出境,敌则开壁送欵,举衬辕门,百姓怡恱,攻之上也。若顿兵坚城之下,师老卒惰,攻守势殊,客主力倍,以此攻之,为下也。
○杜佑曰:言攻城屠邑,攻之下者。所害者多。
○梅尧臣曰:费财役,为最下。
○王晳曰:士卒杀伤,城或未克。
○张预曰:夫攻城屠邑,不惟老师费财,兼亦所害者多,是为攻之下也。】

攻城之法,为不得巳。

【张预曰:攻城则力屈,所以必攻者,盖不获已耳。】

修橹轒辒,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闉,又三月而后巳。

【曹操曰:修,治也。橹,大楯也。轒辒者,轒,床也,轒床其下四轮,从中推之,至城下也。具,备也。器械者,机关攻守之总名,飞楼、云梯之属。距闉者,踊土稍高而前,以附其城也。
○李筌曰:橹,楯也,以蒙首而趋城下。轒辒者,四轮车也,其下藏兵数十人,填隍推之,直就其城,木石所不能壊也。器械,飞楼、云梯、板屋、木幔之类也。距闉者,土木山乘城也。东魏高欢之围晋州,侯景之攻台城,则其器也。役约三月,恐兵乆而人疲也。
○杜牧曰:橹,卽今之所谓彭排。轒辒,四轮车,排大木为之,上蒙以生牛皮,下可容十人徃来,运土填壍,木石所不能伤,今俗所谓木驴是也。距闉者,积土为之,卽今之所谓垒道也。三月者,一时也。言修治器械,更其距闉,皆须经时,精好成就,恐伤人之甚也。管子曰:“不能致器者,困言无以应敌也。”太公曰:“必胜之道,器械为寳。”《汉书》志曰:“兵之伎巧,一十有三家,习手足,便器械,机关以立攻守之胜者。”夫攻城者,有撞车、刬钩车、飞梯、虾蟇木、解合车、狐鹿车、影车、高障车、马头车、独行车、运土豚鱼车。
○陈皥曰:杜称橹为彭排,非也。若是彭排,卽当用此樐字。曹云大楯,庶或近之。盖言候器械全具,须三月,距闉,又三月,巳计六月,将若不待此而生忿速,必多杀士卒,故下云,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灾也。
○杜佑曰:轒辒,上汾下温,距闉者,踊土积高而前,以附于城也。积土为山曰堙,以距敌城,观其虚实。《春秋传》曰:“楚司马子反乗堙而窥宋城”也。
○梅尧臣曰:威智不足以屈人,不获巳而攻城也。治攻具,须经时也。曹公曰,橹大楯也。轒辒者,轒床也,其下四轮,从中推至城下也。器械,机关攻守之总名,蜚梯之属也。谓橹为大楯,非也,兵之具甚众,何独言修大楯耶?今城上守御楼曰橹,橹是轒床上革屋,以蔽矢石者欤。
○张预曰:修橹,大楯也。传曰:“晋侯登巢车,以望楚军。”注云:“巢车,车上为橹。”又晋师围偪阳,“鲁人建大车之轮,蒙之以甲,以为橹,左执之右,拔戟以成一队。”注云:“橹,大楯也。”以此观之,修橹为大楯,明矣。轒辒,四轮车,其下可覆数十人,运土以实隍者。器械,攻城总名也。三月者,约经时成也。或曰,孙子戒心忿而亟攻之,故权言以三月成器械,三月起距堙,其实不必三月也。城尚不能下,则又积土与城齐,使士卒上之,或观其虚实,或毁其楼橹,欲必取也。土山曰堙,楚子反。“乗堙而窥宋城”是也。器械,言成者,取其乆而成就也。距堙,言已者,以其经时而毕上也,皆不得已之谓。】

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抜者,此攻之灾也。

【曹操曰:将忿,不待攻城器而使士卒縁城而上,如蚁之缘墙,杀伤士卒也。
○李筌曰:将怒而不待,攻城而使士卒肉薄登城,如蚁之所附墙,为木石所杀之者,三有一焉。而城不拔者,此攻城灾也。
○杜牧曰:此言为敌所辱,不胜忿怒也。后魏太武帝率十万众,宼宋臧质于盱眙。太武帝始就质求酒,质封溲便与之,太武大怒,遂攻城,乃命肉薄登城,分番相代,坠而复升,莫有退者,尸与城平,复杀其高梁。王如此三旬,死者过半。太武闻彭城断其归路,见疾病甚众,乃解退。传曰:“一女乗城,可敌十夫。”以此校之,尚恐不啻。
○贾林曰:但使人心外附,士卒内离,城乃自拔。
○杜佑曰:守过二时,敌人不服,将不胜心之忿,多使士卒蚁附其城,杀伤我士民三分之一也。言攻趣不拔,还为已害,故韩非曰:“夫一战不胜则过”,暨矣。
○何氏曰:将心忿急,使士卒如蚁縁而登,死者过半,城且不下。斯害也巳。
○张预曰:攻逾二时,敌犹不服,将心忿躁,不能持乆,使战士蚁缘而登城,则其士卒为敌人所杀三中之一,而坚城终不可抜。兹攻城之害也已。或曰,将心忿速,不俟六月之乆,而亟攻之,则其害如此。】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

【李筌曰:以计屈敌,非战之屈者。晋将郭淮围曲城,蜀将姜维来救,淮趋牛头山,断维粮道及归路,维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