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命将士偃戈于葭芦之中,约闻鼓声而起。日晡,东魏兵至,望见魏兵少,争进击之,卒乱而不成列。兵将交,泰鸣鼓,士卒奋起合战。李弼等率铁骑横击之,绝其军为二,遂大破之。

  唐罗艺为幽州总管,窦建德率众十万来寇,艺将逆战。薛万(钧)〔均〕曰〔三十一〕:「众寡不敌,当以计取贼。若渡水交兵,请公精锐骑百人伏于城侧,待其半渡而击,必败。」从之。建德果引兵渡水,万(钧)〔均〕邀击,大破之。

  李靖从河间王孝恭讨萧铣,兵至夷陵,铣将文士弘率精兵数万屯清江,孝恭欲击之。靖曰:「士弘,铣之健将,士卒骁勇。今新失荆门,尽兵出战,此是救败之师,不可当也。宜且治南岸,勿与争锋,待其气衰,然后奋击,破之必矣。」孝恭不从,留靖守营。自率师与战,果败。

  宋太宗时,契丹与西贼相结窥边,上密授成算于府州折御卿,使为之备。至是虏将韩德威万余众,诱党项、勒浪等族自振武入寇,御卿大败之于河义。勒浪等族乘虏之乱,诈为府州兵蹑其后,虏众死者十六七。奏至,上召其使问状,因笑谓左右曰:「北虏小丑,轻进易退,常戒边将勿与争锋。待其深入,即分奇兵,断其归路,从而击之,必无遗类,果如我言!」左右呼万岁。

  张柔第九子弘范从亲王哈必赤讨李{王}于济南,柔戒之曰:「汝围城勿避险地。汝无怠心,则兵必致死。主者虑其险,苟有来犯,必相救,可因以立功,勉之。」弘范营城西,{王}出军突诸将营,独不向弘范。弘范曰:「我营险地,{王}乃示弱于我,必以奇兵来袭,谓我弗悟也。」遂筑长垒,内伏甲士,外为壕,开东门以待。夜令士卒(凌)〔浚〕壕益深广〔三十二〕,{王}不知也。明日,果拥飞桥来攻,未及岸,军陷壕中。得跨而上者,突入垒门,遇伏皆死,降两贼将。柔闻之,曰:「真(君)〔吾〕子也〔三十三〕。」

  校勘记

  〔二十五〕「范」下一字外「勹」内「亡」,所用字集无之,故阙。
  〔二十六〕「今」,《资治通鉴》卷一百五作「令」,据正。
  〔二十七〕此则盖节引至《资治通鉴》卷一百五,原文「牙门」与「农督大众随之」间尚有五十字,兹引于下:「(牙门)刘木请先攻越栅。农笑曰:『凡人见美食,谁不欲之,何得独请!然汝猛锐可嘉,当以先锋惠汝。』木乃帅壮士四百腾栅而入,秦兵披靡。(农督大众随之,大败秦兵,斩越)」据此可知「牙门」乃刘木之职官也。为存原文本貌,今仅据补「刘木请先攻越栅」七字,以连结上下文意。
  〔二十八〕「韶」乃「段韶」之讹,据《北齐书.段韶传》正。
  〔二十九〕「左」,《北史.周本纪》作「右」,据正。
  〔三十〕「右」,《北史.周本纪》作「左」,据正。
  〔三十一〕「薛万钧」,《新唐书》、《旧唐书》皆作「薛万均」,据正。
  〔三十二〕「凌」,《元史.张弘范传》作「浚」,据正。
  〔三十三〕「君」,《元史.张弘范传》作「吾」,据正。

  〈独〉九则

  独非自负其勇,自用其智,自恃其众也。真见胜之所在,而亟趋之,盖有数解:嘿运方略,偏裨罔闻,是为独见;发言盈庭,词组折衷,是为独断;躬冒矢石,屹然不移,是为独立;单骑前进,尽屏驺从,是为独往。独见者,见人所不见;独断者,断人所不断;独立者,立人所难立;独往者,往人所难往。呜呼!非老于兵、精于兵、神于兵者,其孰能与于斯!考得

  汉元帝时,郅支单于自以大国,又乘胜骄,不为康居王礼。发民作城,遣使责诸国岁遣。汉遣使三辈至康居求谷吉等死,郅支困辱使者,不奉诏。陈汤为人沈勇有谋,喜奇功,囗甘延寿曰〔三十四〕:「夷狄畏服大种,〔其天性也〕〔三十五〕。西域本属匈奴,今郅支侵陵乌孙、大宛,若降(北)〔此〕二国〔三十六〕,数年之间,城郭诸国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战伐,久畜之,必为西域患。如发屯田吏士囗乌孙众兵〔三十七〕,直诣城下,彼亡无所之,守不自保,大功可成也。」延寿欲奏请之,汤曰:「国家与公卿议,大事非凡所见,事必不从。」会延寿病,汤独矫制发诸国兵及屯田吏士。延寿惊起,欲止焉。汤怒按剑叱曰:「大众已集会,竖子欲沮众耶!」延寿从之,部勒行阵,合四万余人,上疏自劾矫制,陈言兵状。即日引行,未至城三十里,止营。郅支问汉兵何以来,应曰:「单于上书言居困厄,愿入朝见。天子哀悯单于弃大国,屈意康居,故使都护将军来迎,恐左右惊动,故未至城下。」使数往来相答报。延寿、汤让之曰:「我为单于远来,而单于无名王大人见将军受事者,何单于(勿)〔忽〕大计〔三十八〕,失主客之礼也!兵来道远,人畜罢极,食度且尽,恐无以自还,愿单于与大臣审计策。」明日,进薄城下,四面围城,发薪木火城。吏士喜,大呼乘之,钲鼓声动地,康居引兵郄。汉兵四面推卤J并入,单于被创死,斩其首,得汉使节二及谷吉等所赍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