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施。故墮餓鬼中。咽小如針。腹大如鼓。常為飢渴所逼也。世尊在祗桓精舍。定中遙見地獄餓鬼。咽中火起。徧鐵圍城。問知其故。謂人間碗鉢作聲。故佛大慈。誡諸弟子。凡於食時。應當寂靜。不得碗鉢作聲也。然午前尚宜寂靜。況午後正當鬼食之時。豈忍碗鉢作聲。而令彼等聞聲火起。受燒然之苦邪。葢餓鬼因中。侵奪眾食。以自活命。令眾飢惱。謂在碗鉢上造業故。即於碗鉢上受報也。
  二引證(分四)初□□
  昔有高僧。聞鄰房僧。午後舉爨。不覺涕泣。悲佛法之衰殘也。
  釋。高僧者。以佛法為己任故。爨。燃火煑食也。鼻出為涕。哭而無聲曰泣。昔法慧禪師住鄴寺。聞鄰房比丘。午後炊爨。慨佛法垂秋。傷殘悲嘆。不覺涕下沾襟。今人既無古德護法之心。而反生毀謗。而言修行不在於此。安然無愧可乎。宋徽宗。惑於道士林靈素妖言。改佛為道。法師永道。上疏陳諫。帝大怒。收道付開封獄。舂陵守。謂師曰。道人蔬食。且不過中。甚非自全之計。宜茹葷血。師囅然曰。死則死耳。佛禁不可犯也。
  二治病
  今人體弱多病。欲數數食者。或不能持此戒。故古人稱晚食為藥石。取療病之意也。
  釋。今人者。但指病人。非言一槩多有病也。多病者。謂身體飢餒。氣力衰微。非一種病也。數數者。展轉食也。或者。疑也。謂疑不能持此戒故。藥石者。古來針灸以石為針。今多用鐵。五分律云。時諸比丘。服吐下藥。不及時食。腹中空悶。醫教令食。諸比丘白佛。佛令以稻殼煑水。聽非時食。不能得差。佛聽以囊盛穀。煑汁令服。又不能差。佛聽以囊盛米。煑汁服之。稍有起色。但不能愈。佛乃慈聽。以米煑粥。畫不成字。令屏處服之。病愈即當懺悔。古人稱晚食為藥石者。謂病比丘食粥。如同服藥。如石針針體。為救病故。非徒滋養口腹而食也。又石頭是不可食物。以喻晚食不可食也。若假病緣而恣意食噉者。大違佛教也。喻如世間王令。誰敢當鋒。如來制戒。亦復如是。天台云。為病故毀戒。如破浮囊。惜膿血臭身。破清淨戒體。罪莫大焉。故律云。比丘有病。先斷飲食。以瘥為度。名為天醫。有病無病。常當觀察此身。為生老病死之本。眾苦之源。深自剋責。制其情欲。古云。人常想病日。則塵心頓息。人常想死日。則道念自生。而反縱彼愛根。自增苦本。不懼累劫之殃。但憂一生之命。飽食安眠。破齋夜食者。施主失應時之福。眾僧損良田之德。且非時湯藥。及種種果漿。皆非佛制。好心出家者。當依法不依人。方名正見佛子。
  三感愧
  必也知違佛制。生大慚愧。念餓鬼苦。常行悲濟。不多食。不美食。不安意食。庶幾可耳。
  釋。必也知違佛制者。此承上文而言也。謂晚食雖為病開。畢竟是違佛制。既知違制而食。則不可執權迷實。以為常途軌則。必須生大慚愧。慚者。懼違佛教。愧者。耻食非時。由慚愧故。自當念餓鬼飢渴之苦。不安意非時食。不令碗鉢作聲。便是慈悲利濟之心也。以悲濟故。則不恣意多食。亦不為美。貪好而食。所食不多。不美。是為不安意而食也。庶幾者。方可之詞。謂人有如上慚愧之心。方可開聽也。
  四結罪
  如或不然。得罪彌重。
  釋。如或不然者。謂無上慚愧心。忽略毗尼。饕餮飲食。滋養色身也。彌。甚也。得罪甚重也。或言佛有開緣。有病不犯者。此乃不知律法。然四分律中。七種開除。在別眾戒中。非時食戒。毫髮無許。謂因檀越所請。如來故開別眾。此在午前。非是午後。當知凡語無憑。聖言有據。不可妄談律典。何獨不言比丘有病。先斷飲食耶。昔傅大士。是彌勒菩薩化身。每行清齋。竟日不食。減食以施貧餒。今者二時飽飡。猶不知愧。故違佛制。不觀祖德。不念他乏。焉得名為發心受戒者耶。
  三結勸
  噫。可不戒歟。
  釋。大律云。沙門釋子。寧自破腹。不應夜食。沙彌尼戒經云。若國王長者。過日中施。亦不得食。終死不犯也。舍利弗問經云。時受時食。時不盡者。非時復食。或有時受。至非時食。復得福否。佛言。時食淨者。是即福田。是即出家。是即僧伽。是即人天良友。是即天人導師。其不淨者。猶為破戒劫盜餓鬼。為罪窟。非時索者。非時輒與者。是名退道惡魔。是名惡道破器。癩病人。壞善果故。諸婆羅門。不非時食。外道梵志。亦不邪食。況我弟子。當知法行法。若盜與盜受。一團一撮。片鹽片酢。皆死墮焦腸地獄。高僧傳云。梁山陰雲門寺釋智順。疾甚不食多日。一日中竟。弟子曇和。以順絕穀日久。密以半合米。雜煑以進。順咽而還吐。索水洗澡。語和云。汝永出雲門。不得還住。如上所說。令人毛骨悚然。何為一飡之食。遺累至此。其有智者。可不深戒歟。
  第十捉金銀寶物戒(分二)初標名
  十曰。不捉持生像金銀寶物。
  釋。不捉持者。無有貪欲心也。謂非但不捉金銀。即金銀所造。一切器皿釵釧等。亦不可捉也。出家修無為法。向清淨道。當遠離愛染。斷貪畜心。以成清白梵行。若捉持者。則藏畜。藏畜則生貪着。貪世間財物。則損失出世間法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