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羊角。絕羣於無翳之天理。合如是矣。公可不奮迅勇猛。以研究此道哉。
  浮山遠和尚曰。古人親師擇友。曉夕不敢自怠。至於執爨負舂。陸沈賤役。未甞憚勞。予在葉縣。備曾試之。然一有顧利害較得失之心。則依違姑息。靡所不至。且身既不正。又安能學道乎(爨音竄)。
  執役炊爨。負石舂米。是苦行求福。無水沉潛。卑賤使役。是晦跡韜光。靡無也。浮山遠和尚。勉勵岳侍者說。上古求道之人。親近明師。選擇善友。曉勤夕惕。念念存心。不敢自求安逸。至于執爨負舂。不辭其勞。陸沉賤役。不以為恥。咸是各人自發道意。何甞有一念怠惰疲厭之心。我在葉縣廣教。親近省和尚之時。兩次三番。趂逐備曾經歷過來。若是我脚跟不穩。有一念改操。不肯吞聲飲氣去。顧利害。較得失。生人我心膓。則善從惡背。苟容取安。無所不為矣。且身子既不端正。心地豈無偏邪。又焉能篤志參學。而得佛祖授受之道乎。汝其勉旃。
  遠公曰。夫天地之間。誠有易生之物。使一日暴之。十日寒之。亦未見有能生者。無上妙道。昭昭然在於心目之間。故不難見。要在志之堅。行之力。坐立可待。其或一日信而十日疑之。朝則勤而夕則憚之。豈獨目前難見。予恐終其身而背之矣。
  遠公勉雲首座。以確志力行說。夫天陽地陰。姁嫗於其間。果有易得生長的植物。設使一日暖氣以熏烝之。十日寒雨以霪妬之。亦未見有易能生長者。而無上妙道。了了然在見聞覺知之間。本不曾有甚麼障蔽。雖不難見。也必須要立志堅卓。如生鐵鑄就。行持有力。而無疲厭之心。管取立地成佛。其或不然。一日少信。而十日多疑。早晨勤劬。而下晌懈怠。就如植物一暴十寒一般。如此詎僅目前難得成辦。予以為盡一生搬弄。到兩脚梢空之時。而亦不得見面矣。
  遠公曰。住持之要。莫先審取捨。取捨之極定於內。安危之萌。定於外矣。然安非一日之安。危非一日之危。皆從積漸。不可不察。以道德住持積道德。以禮義住持積禮義。以刻剝住持積怨恨。怨恨積。則中外離背。禮義積。則中外和悅。道德積。則中外感服。是故道德禮義洽。則中外樂。刻剝怨恨極。則中外哀。夫哀樂之感。禍福斯應矣。
  遠公戒住持人。當審取捨說。住持叢林綱領。先莫先于審察。何為急務而當取。何為不法而當捨。此取此捨。一定的極致道理。能主張于心內。其安其危。一定的福芽禍根。必彰顯于身外矣。然此安不是一日之安。危不是一日之危。咸從積累漸浸之久。不可不察。若其察矣。則有三焉。一者以心通不昏。身正不邪住持。則人人積功累行。一味真心悟道。潔身修德。二者以威儀有敘。作為合理住持。則人人謙光有禮。疎財有義。三者以侵漁眾利。削害賢良住持。則人人口出惡言。胸含毒意。怨恨既積。則中如徒屬。外如四眾。無不離違背叛也。禮義既積。則中外無不調和歡悅也。道德既積。則中外無不感動服從也。所以道。若取道德禮義二法。普洽周遍于一方。則遐邇歸依。人人懽悅。精進于道而安。若不捨刻剝怨恨。侵削增劇于一行。則上下紊亂。人人哀傷退息于道而危。夫哀傷悅樂。有感于其前。則禍害福祉。斯應之于其後矣。其取捨不可不審也。
  遠公曰。住持有三要。曰仁。曰明。曰勇。仁者。行道德興教化。安上下悅往來。明者。遵禮義識安危。察賢愚辯是非。勇者。事果決斷不疑。姦必除佞必去。仁而不明如有田而不耕。明而不勇。如有苗而不耘。勇而不仁。猶如刈而不知種。三者備。則叢林興。缺一則衰。缺二則危。三者無一。則住持之道廢矣(二事與淨因臻和尚書)。
  要即綱領的意思。教是以道誨人。化是躬行于上。風動于下。令他變化氣質也。佞巧言捷辯。善趨承也。耘是鋤草。刈是收穫。遠公警住持。以要領說。住持人有三法最要緊。如宋司馬光諫仁宗皇帝三要一樣。佛法不異世法。人王即是法王。此三法叢林亦不可無者。一曰仁。二曰明。三曰勇。仁者。純乎天理。無一毫私欲。如此仁人。儘可行持道德。興揚教化。安撫上下。悅樂往來。此是一樣要領也。明者。洞燭物理。無一事敢忽。如此明人。儘可遵行禮義。審識安危。辯察賢愚。分別是非。此是二樣要領也。勇者。見義必為。無一時退怯。如此勇人。始能行事果敢。剖斷不疑。知姦必除。如佞必去。此是三樣要領也。若是既有其仁。而洞物不甚明白。就如那空有其田。而不耕義一般。既有其明。而懦怯不肯勇銳。就如那徒有其苗。而不耘鋤一般。既有其勇。而偏私不行仁愛。就如那曉得收穫。而不曉得下種一般。三要全備。則伽藍一定興隆。若少一要。則一定是衰替的。若少兩要。則一定是危險的。三要全無。則佛法掃地。叢林寥落。縱有住持。亦無補益。而自弛廢矣。為叢林主者。豈可不全有斯三要哉。
  遠公曰。智愚賢不肖。如水火不同器。寒暑不同時。葢素分也。賢智之士。醇懿端厚。以道德仁義是謀。發言行事。惟恐不合人情。不通物理。不肖之者。姦險詐佞。矜己逞能。嗜慾苟利。一切不顧。故禪林得賢者。道德修綱紀立。遂成法席。廁一不肖者在其間。攪羣亂眾。中外不安。雖大智禮法。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