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皆所當為以示現者。又豈止于此而已哉。爾等何苦。自切痛傷。昔汾陽道望天下。慈明圓瑯琊覺谷泉道大愚芝相結伴。欲往參扣。時澤州潞安。皆屯重兵。無敢往者。慈公四人。不顧危阻。渡榮澤河。登太行山。易衣混入火兵隊中。露宿草眠。不憚勞苦。而往參謁汾陽昭祖。今徑山之於衡陽。相去不甚為遠。道路無澤潞之間關。山川無榮行之險阻。要再見妙喜。有甚難乎。因此大眾方止涕泗愁嘆之聲。而寂然焉。至次日。俱徐徐相接踵而去。妙喜若無實德。豈能感人戀慕如此哉。應機者事蹟也。法不孤起。仗境方生。感人者實德也。如子失母。淚出痛腸。誰能及之。學者不可疑其蹟。而不思其德矣。
  萬菴曰。先師移梅陽。衲子間有竊議者。音首座曰。大凡評論於人。當於有過中求無過。詎可於無過中求有過。夫不察其心。而疑其跡。誠何以慰叢林公論。且妙喜道德才器。出於天性。立身行事。惟義是從。其量度固過於人。今造物抑之。必有道矣。安得不知其為法門異時之福耶。聞者自此不復議論矣(智林集)。
  梅陽。廣東潮州梅陽縣也。妙喜貶衡陽。著正法眼藏三帙。被人重譖。復貶梅陽。衲子中有私地議論之者。音首座曰。大凡批評議論于人。當于有過失之中。求段無過道理。有過亦可消釋。豈可于無過失之中。而求有過失。雪上加霜耶。夫不察妙喜作正法眼藏之心。而疑其再貶之跡。妄評于人。誠何以慰安叢林人耳目公論道理。且妙喜平生道風德行。才力器量。咸出自然天性。卓立己身。躬行眾事。惟以合宜是從。其豁達大度。本出于人頭地。今天道定數。自然造化。相抑遏之。必有個一定至理在矣。安得不知其為法門中異日之福案耶。諸人聞得首座如此說者。從此再不復議論妙喜再貶梅陽之事跡矣。
  音首座謂萬菴曰。夫稱善知識。當洗濯其心。以至公至正。接納四來。其間有抱道德仁義者。雖有讐隙。必須進之。其或姦邪險薄者。雖有私恩。必須遠之。使來者各知所守。一心同德。而叢林安矣(與妙喜書)。
  音首座謂萬菴。當洗心接眾。以安叢林說。夫稱長老行其法化。當先將自己個的心肝五臟。一一洗雪。得乾乾淨淨。莫令有一毫染習穢汙。然後以至公之法。至正之道。接納四方。其中或有守道養德。居仁由義者。雖與我有仇讐間隙。必須推舉而進用之。其或意奸心邪。冐險輕薄者。雖與我有私遇殊恩。必須屏而疎遠之。使四方之來者。各自知其道德仁義之所持守。萬人一心。同其德行。而叢林不消命令。亦自安泰矣。
  又曰。凡住持者。孰不欲建立叢林。而鮮能克振者。以其忘道德廢仁義。捨法度任私情。而致然也。誠念法門凋喪。當正己以下人。選賢以佐佑。推獎宿德。疎遠小人。節儉修於身。德惠及於人。然後所用執侍之人。稍近老成者存之。便佞者疎之。貴無醜惡之謗。偏黨之亂也。如此。則馬祖百丈可侔。臨濟德山可逮(智林集)。
  侔齊也。臨濟名義玄。黃檗運祖之嗣也。德山名宣鑑。龍潭崇信之嗣也。音首座又曉住持者。當正己選賢謙下利人說。凡住持者。孰不愛建置樹立叢林。而少有能振起之者。何以故。因其道未實悟。德不實修而多忘。仁無惻隱。義不合宜而多廢。法度捨之不行。私情任之不改。而使之然也。倘誠思念法道凋零。門庭喪敗。當端正其心。卑以自牧。選擇有德。以相輔助。推獎耆舊而相親。疎遠小人而自謹。樽節儉約以修己。德澤惠施以及人。然後左右所用執役侍側之人。稍近老成練達者存留之。便僻謟佞者疎外之。貴圖無汙醜鄙惡之讒言。偏私黨與之攪亂也。果能如此。則可以與馬祖百丈把手共行。臨濟德山同一鼻孔出氣。若不是這等樣。其孰與之焉。
  音首座曰。古之聖人。以無災為懼。乃曰。天豈棄不穀乎。范文子曰。惟聖人能內外無患。自非聖人。外寧必內憂。古今賢達。知其不能免。甞謹其始。為之自防。是故人生稍有憂勞。未必不為終身之福。葢禍患謗辱。雖堯舜不可逃。況其他乎。
  災禍害也。穀善也。逃猶免也。音首座與妙喜書。教當自戒謹。以無災為懼說。古之至人。時自憂惕。以無災為懼。乃復言曰。天道無私。豈單棄絕我不善人乎。范文正公有言。惟是無所不通聖人。乃能內外無患。倘若不是聖人。亦定不能內外全無。或外固安寧矣。內必有隱憂。古今賢人達士。知其不能免全無憂患。常謹慎之于始。時時刻刻。以戒忍為墻籬。定慧為甲冑。常自防衛。所以人平居燕處。不懈勞心焦思者。未必不為一生之福慶矣。葢禍患之與謗辱。雖堯舜聖君。亦有不仁之謗。不孝之辱。俱不可逃躲。況別者耶。宜自謹其始。以無災為懼。勿以謗辱為懼也。
  萬菴顏和尚曰。比見叢林。絕無老成之士。所至三百五百。一人為主。多人為伴。據法王位。拈槌豎拂。互相欺誑。縱有談說。不涉典章。宜其無老成人也。夫出世利生。代佛揚化。非明心達本。行解相應。詎敢為之。譬如有人妄號帝王。自取誅滅。況復法王。如何妄竊。烏乎。去聖逾遠。水潦鶴之屬。又復縱橫。使先聖化門。日就淪溺。吾欲無言可乎。屬菴居無事。條陳傷風敗教為害甚者一二。流布叢林。俾後生晚進。知前輩競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