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做官不讀書。可比知矣。
  死心謂湛堂曰。學者有才識忠信節義者。上也。其才雖不高。謹而有量者。次也。其或懷邪觀望。隨勢改易。此真小人也。若置之於人前。必壞叢林。而汙瀆法門也(實錄)。
  死心謂湛堂當知人好歹說。學者性情多種。略而言之。有三焉。第一有才學見識。忠而不欺。信而以實。節而有操。義而合宜。如此者上也。第二其才識雖不甚高妙。恭謹而有度量。如此者次也。第三其或胸中所懷私邪。傍觀窺望。隨其勝敗之勢。更易其心。不相顧慮。如此者。真小人也。此等人切忌用他。若是將來放在人前。必定是破壞招提。而玷汙法化門庭也。不可不慎也。
  死心謂艸堂曰。凡住持之軄。發言行事。要在誠信。言誠而信。所感必深。言不誠信。所感必淺。不誠之言。不信之事。雖平居庶俗。猶不忍行。恐見欺于鄉黨。況為叢林主。代佛祖敷宣法化。發言行事。苟無誠信。則湖海衲子孰相從焉(黃龍實錄)。
  誠是心中實理。信是合義嘉言。萬二千家為鄉。五百家為黨。死心謂草堂住持人。要以誠信為主說。凡住持之軄者。發一言。行一事。畢竟要誠。畢竟要信。發言真誠。而不虗妄。其所以感動於人。必竟入骨入髓。發言若是虗妄。而不真誠。其所以感動于人。必竟膚淺浮泛。不實之言。虗妄之事。雖尋常庶民。猶不忍行之。惟恐不見信于鄉黨。而無體面。況為招提主人。替佛祖宣布法化。開發一言。施行一事。倘心無實理。言不及義。將甚麼以感服于人。而使四海五湖衲子。自來相從焉。
  死心曰。求利者不可與道。求道者不可與利。古人非不能兼之。葢其勢不可也。使利與道兼行。則商賈屠沽閭閻負販之徒。皆能求之矣。何必古人。棄富貴忘功名。灰心泯智於空山大澤之中。澗飲木食而終其身哉。必謂利與道行之。不相違礙。譬如捧漏巵而灌焦釜。則莫能濟矣(因與韓子蒼書)。
  行販曰商。坐賣曰賈。宰生曰屠。賣酒曰沽。閭閻里門也。負背荷物也。賤買貴賣曰販。漏巵漏酒器也。焦釜是[火*剌]鍋。死心曉人。道利不可并行說。求財利的人。只曉得利。豈可與道。求妙道的人。只曉得道。豈可與利。古人非不能以道利竝行。葢其兩者之勢。不可竝行也。設使財利之與大道。可以兼行。則行商坐賈。屠宰酒沽。閭閻小人。負販僕使。俱皆可以財利易大道矣。又何必古人捨四海之富。天子之貴。忘碩大之功。溥布之名。死灰其心。泯滅其智。于窮嚴廣澤。與世邈遠之所。渴飲澗流。饑餐木果。而終其身也哉。若必謂妙道與財利。可以竝行。而不相違悖。譬如捧破漏之酒巵。去灌救[火*剌]鍋一般。漏巵之本。身灌江河。尚不能滿焉。可以灌沃焦鍋。則決定是莫能濟斯急矣○[火*剌]音辣。
  死心曰。晦堂先師。昔遊東吳。見圓照赴淨慈請。蘇杭道俗爭之不已。一曰。此我師也。汝何奪之。一曰。今我師也。汝何有焉(一本見林間錄)。
  圓照名宗本。天依懷之嗣也。死心表有德者。感人懷慕不舍說。晦堂先師。昔遊東吳姑蘇時。見圓照和尚赴杭臨安淨慈寺之請。蘇杭兩處緇素。爭之不已。蘇人依依不舍。如子戀母。而曰。此我等蘇人之師也。汝等杭人。何得無狀。而奪去之焉。杭人孜孜欲得。如渴逢甘露。而曰。今我等杭人之師也。汝等蘇人。何得偏局。而長有之焉。其圓照之德。感人懷仰。是如此。
  死心住翠巖。聞覺範竄逐海外。道過南昌。邀歸山中。迎待連日。厚禮津送。或謂死心喜怒不常。死心曰。覺範有德衲子。鄉者極言。去其圭角。今罹橫逆。是其素分。予以平日叢林道義處之。識者謂死心無私於人。故如此(西山記聞)。
  竄驅逐也。道路也。南昌即洪州也。卿昔也。罹遭也。記死心住翠巖。聞覺範有海外之逐。路經洪州。使人邀請入山。迎接欵待數日。厚贈贐儀。津潤而去。或有人說。死心昔日不喜覺範。今日何故又喜。其遷變不常如此。死心曰。覺範乃有道有德的衲子也。昔者之怒。極言以抑之。使他勿露圭角于外。以免禍也。今罹此無辜之橫逆。是他不善。韜光自晦。以致于斯。素分如是。予以平日叢林大體當行之理。合宜之事。相交處焉。有喜怒之心哉。有識之者。俱謂死心之意。公而不私。故于人是這等樣。
  死心謂草堂曰。晦堂先師言。人之寬厚。得於天性。若強之以猛。必不悠久。猛而不久。則返為小人侮慢。然邪正善惡。亦得於天性。皆不可移。惟中人之性。易上易下。可從而化之(實錄)。
  死心謂草堂人之秉性。有可教。有不可教說。晦堂先師言人之賦性也。有寬緩者也。有厚重者。咸是天性致然。有不可勉強者。若勉強教他。如何勇猛。如何精進。必不能悠長久遠。既是勇猛不長久。則反為小人輕忽侮慢。然邪之與正。善之與惡。都是如此。咸是天性使然。皆不可移易。惟是在不邪不正不善不惡之間。賦性著中者。可以使上。可以使下。可就而教化之。季而謂。此亦因人而施之說也。除一闡提。詎有不可化之人哉。昔天魔以百計。惱亂世尊。世尊以軟硬二種語。教化之。盡皆調伏。此又何說也。
  草堂清和尚曰。燎原之火。生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