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十餘年。一日與。鵲私坐間語之曰。予有藥方。今年老。欲傳與公。公勿洩漏。鵲敬諾。君遂出懷中藥與之。示以上池之水服之。上池。即竹木上露水。三七日。當自見物。盡取藥方授之。忽不見。始悟其為仙人也。鵲如其言服之。三七日能視垣外一方人物。後視病洞見五臟癥結。故特以胗脉。遂得名耳△感古傷今。字字皆從大悲心裏流出。幾人能加額信受也。
  此篇謂為主者要謙恭持法使後輩有所取則也。
  侍郎尤公謂拙菴曰。昔玅喜中興臨濟之道。於凋零之秋。而性尚謙虗。未甞馳騁見理。平生不趨權勢。不苟利養。甞曰。萬事不可佚豫為。不可奢態持。葢有利於時而便於物者。有其過而無其功者。若縱其奢佚則不濟矣。不肖佩服斯言。遂為終身之戒。
  此節舉昔言為戒。中興者。謂廢而復興也。如光武中興漢業。昔日玅喜和尚。中興臨濟之道。于落末凋零之秋。而所稟之性。其崇尚者唯謙唯虗。雖是見道幽深。而未甞馳騁自負。生平以來不肯趨承權勢之人。不苟且貪求利養。甞言。世間萬事不可縱情悅意而為。須用勤勞而作之也。又不可以奢華驕態而持。須是節儉而用之也。世事散漫。原非一種。葢有一般事業能利于時。而與物相便者。又有一種事務作之祇益其過。而無其功者。若使一皆以奢華佚悅而為。則于事必不濟矣。不肖佩服斯言。遂以為終身之戒。
  老師昨者遭遇主上留宿觀堂。實為佛法之幸。切冀不倦悲願。使進善之途開明。任眾之道益大。庶幾後生晚輩。不謀近習。各懷遠圖。豈不為叢林之利濟乎(然侍者記聞)。
  此節勸力行其道。老師昨者。遭遇聖上殊恩。留宿于內觀堂。誠為佛法中之大幸事也。切冀莫倦悲心。勿忘慈願。使人間進善之路益見其開明。令衲僧任眾之道愈加其廣大。庶幾後生晚輩。各知趨向。自然不謀小近之習。各懷遠大之求。豈不為叢林之利益。而遍濟羣生耶△述妙喜和尚胸襟豁達為自己大戒。轉以勸行悲濟。為後人法式。真庖丁妙手也。
  此篇教人當知所習宜崇乎禮也。
  密菴傑和尚曰。叢林興衰。在於禮法。學者美惡。在乎俗習。使古之人巢居穴處澗飲木食。行之於今時。則不可也。使今之人豐衣文采飰梁囓肥。行之於古時。亦不可也。安有他哉。習不習故。夫人朝夕見者為常。必謂天下事正宜如此。一旦驅之。就彼去此。非獨生疑而不信。將恐亦不從矣。用是觀之。人情安於所習。駭其未見。是其常情。又何足怪(與施司諫書)。
  慶元府天童密菴咸傑禪師。福州鄭氏子。嗣應菴華禪師。南嶽下十七世。曰。大凡叢林之興衰。果何所致也。無他。在于禮法之有無而已。若使主人端正。法令肅齊。上下之情通。而叢林自見其興。苟若返此。必然衰矣。學者之美惡亦非別法。在于風俗之所習。若平時習之于善則為美。習之于不良則為惡。彼古之人以巢為居。依穴而處。澗而飲。木而食。皆一時所習各以為安。若使今人行之。則斷斷乎不能為也。以今人之豐衣文采。飰粱囓肥。必欲使古人亦如是作。更不可也。此豈別有一道。使古今之人大相逕庭之如是耶。非也。總只在人之習與不習之故耳。夫人從朝至暮所見所聞。以為常事。便謂天下之事。本當要如是作為。乃是箇當然之事。設若一旦有人驅遣他。却此豐衣文采。就彼之草衣木食。非獨生疑而不信。將恐必不從其所遣也。用是觀之。人情安于平時所習。驚駭其未見未聞者葢常情耳。又何足為之怪△學者于靜深午夜中。清心返照看我之所習是何等光境。得何等受用。久之。自然寒生骨肋也。
  此篇教人守中晦迹。勿惑於聲利也。
  密菴謂悟首座曰。叢林中惟浙人輕懦少立。子之才器宏大。量度淵容。志向端確。加以見地穩密。他日未易言。但自韜晦。無露圭角。毀方瓦合。持以中道。勿為勢利少枉。即是不出塵勞而作佛事也(與笑菴書)。
  臨安府五雲悟禪師。苕溪吳興人。密菴和尚語之曰。叢林中惟獨有浙中人輕忽懦弱。少有能卓立者。子雖浙人。且才力與夫器質皆宏大矣。加以量度淵深。容納一切。志氣高尚。端嚴確實。兼之見道地步甚是穩密。他時後日其發揚未可容易言也。但自己更要韜光晦跡。不要露其圭角。須是毀方瓦合可也○儒行云。儒有博學而不窮。篤行而不倦。慕賢而容眾。毀方而瓦合。寬裕有如此者。註云如陶瓦者。其初則圓。剖而為四。其形則方。是為毀其圓而為方。合其方而為圓。葢于涵容之中。未甞無分辨也。此所以教人勿偏于一邊。但持之中道。又要不為勢利所屈。若能如此。即是不出塵勞而能作諸佛事。隨寓而安。無不裕如也△才器宏。見地穩。已超凡品。若能涵容不枉。則入聖矣。
  此篇謂賢不肖當擇。宜自慎也。
  密菴曰。應菴先師甞言。賢不肖相反。不得不擇。賢者持道德仁義以立身。不肖者專勢利詐佞以用事。賢者得志。必行其所學。不肖者處位。多擅私心。妒賢嫉能。嗜慾苟財。靡所不至。是故得賢則叢林興。用不肖則廢。有一於斯。必不能安靜(見岳和尚書)。
  曰。應菴先師甞言。賢不肖二者相反。為主人者當須擇識。若是賢者。他自能持道德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