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也。維那志氣明遠。他日當柱石宗門。幸勿以此芥蒂。逮佛鑑遷智海。高菴過龍門。後為佛眼之嗣。
  昔佛鑑住太平時。高菴當維那。高菴年雖少而志氣甚豪。下視諸方尊宿。似無有人可當其意者。一日鳴楗錘將受齋時。忽見行者別以一器置食于佛鑑前。高菴未審其為何物。即出眾厲聲曰。五百僧善知識。做遮般行止。不知將何以模範于後學。佛鑑默然如不聞其聲不見其色。及至下堂去詢問之。乃水虀菜。葢佛鑑素來有脾疾。不敢食油故耳。高菴即有愧。遂詣方丈告退。佛鑒曰。維那所言甚是當理。緣惠懃病故乃爾。甞聞聖人言。惟以理能通諸礙。今我所食者既不勝過大眾。人何所疑哉。維那志氣甚是高明遠達。他日當為宗門之棟梁。支撐大法。如磐石之固也。幸勿以今日些小之言而自鯁逆也。芥蔕。刺鯁也。如骨不下咽。謂人直言難受。如鯁骨留咽也。又望人豁略。曰幸勿芥蔕。及佛鑑遷主智海。高菴即過龍門。後為佛眼之嗣△高菴氣魄雄厲。能于萬人叢裏奪標。若非佛鑒有天空海濶之量。賓主必有間隙矣。
  此篇謂與官人論道。要去他知解。使超然直入也。
  拙菴曰。太凡與官員論道酬酢。須是剗去知解。勿令他坐在窠窟裏。直要單明向上一著子。玅喜先師甞言。士大夫相見。有問即對。無問即不可。又須是箇中人始得。此語有補於時。不傷住持之體。切宜思之(與興化普菴書)。
  住持人大凡與護法宰官。評論至道。于一酬一酢之間。莫涉連纖。須是剗削他心知意解。毋令坐在葛藤窠裏。直要單提直指與他發明向上一著子。乃是衲僧體段。妙喜先師甞言。凡與士大夫相見。有問必要如法相對。無問則不必強與之言。至于談論之時。又須知是道法中人始得與他說箇中話。不然。說無益也。先師此語。實有補益于今時。庶不傷住持之體。凡為主法者。于此一節。切宜思之△多見近時接待士大夫。不管他信不信。只顧和盤子遞將去。爭奈渠棄如涕唾。可咲可咲。
  此篇誨主人當善養士。使法門光大也。
  拙菴曰。地之美者。善養物。主之仁者善養士。今稱住持者。多不以眾人為心。急己所欲。惡聞善言。好蔽過惡。恣行邪行。縱快一時之意。返被小人就其好惡取之。則住持之道。安得不危乎(與洪老書)。
  譬如世間土地之膏腴者。必能生長良苗。為住持者之有仁慈。必能保養智士。此一定之理也。今時之稱為住持者。多不以仁愛保持大眾為心。每以己之所好以為急務。凡有善言厭惡不肯聽受。自己過惡都將掩飾。一切不正之事任意而行。縱快目前一時之意。由是被一輩小人乘其機罅。迎就己之好惡而取得之也。如此者。則住持之道。安得不致危險乎△以仁愛養士。天下之至當也。竊權私用。喪心背理。幸毋蹈其故轍。喪不旋踵也。
  此篇謂鋒鋩不可太露。恐招傷闕也。
  拙菴謂野菴曰。丞相紫巖居士言。玅喜先師平生以道德節義勇敢為先。可親不可疎。可近不可迫。可殺不可辱。居處不淫。飲食不溽。臨生死禍患。視之如無。正所謂干將鏌鎁。難與爭鋒。但虞傷闕耳。後如紫巖之言(幻菴記聞)。
  昔丞相紫巖居士言。妙喜和尚平生修身治心。惟道與德。故此身既正而有節。則此心亦正而合義。凡時有所作為。亦皆以勇銳果敢為先。所以其為人也。如孔子儒行篇言。士但可親而不可疎。只可近而不可迫。寧可殺而不可辱。禮記云居家不淫。飲食不溽。淫。流蕩也。恣縱貪味曰溽。即使臨于生死禍患之間。視之如無。操持如此。正所謂干將鏌鎁誰能與之較鋒利哉。虞。憂也。但恐有不測之患為傷闕耳。後果如紫巖之言○按孝子傳云。楚襄王夫人夏乘凉。抱鐵柱感孕。生一銕塊。王令匠者干將造劍。三年乃成雌雄二劍。匿雄持雌進王。王秘之匣中。每聞悲鳴。王問羣臣。臣曰劍有雌雄。鳴者雌憶雄耳。王大怒。欲誅干將。將知必死。藏劍于屋柱中。其妻名鏌鎁。有孕將產。干將以簡囑云。日出戶東。南山有松。松生于石。劍在其中。又云。汝若生男長而告之。其妻後果生男。眉間有赤點。因名眉間赤。至年十五問母曰。吾父安在。母出簡示云。汝父枉被誅戮。赤聞大怒。日夜思惟與父報讐。遂出戶三反望山松不見。悶臥堂中。忽見堂壁松柱省之。剖而得劍。王預夢一小兒眉間有赤。言報父讐。王懼出令。凡能擎眉間赤。或得首者。當厚賞之。赤聞逃入山中。忽遇樵客見而問曰。子莫非眉間赤否。答曰然。客曰吾甑山人。近聞王令拘子。子定難逃。何不將子頭共劍付吾。吾為子報讐。赤曰幸甚。遂將劍自刎其頭與客。客將劒隱于身。持頭進王。王大喜。客曰勇士之首。恐有後患。當以油烹之。王甚喜。遂設油鑊烹之三晝夜不爛。口目開合如生。客請王視。乃出劍揮王頭落于鑊中。于是二頭相囓。客恐赤頭不勝。遂自刎頭助之。三頭相囓俄頃俱爛。羣臣不可識別。分其湯肉塟之。故通名三王墓。在汝南府宜春縣△吹毛利刃。須待巧力磨之。造化若不砥礪。則鈍滯矣。
  此篇教住持要賢德者佐之。則道乃大也。
  拙菴曰。野菴住持。通人情之始終。明叢林之大體。甞謂予言。為一方主者。須擇有志行衲子。相與毗贊。猶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