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州葉氏子。嗣佛眼遠禪師。南嶽下十五世。住薦福時。一日問暫到僧你從甚麼處來。僧曰福州來。雪堂曰。沿流一路曾見有甚好長老麼。僧曰。近過信州博山住持悟本和尚。江州人。嗣大慧禪師。南嶽下十六世。雖不曾禮拜相見他。却是箇好長老也。雪堂曰。既不曾拜識。安得知其為好。僧曰。某以六事知之。入寺路徑開闢居處好。廊廡修整建立好。香燈不絕報恩好。鐘皷分明法令好。粥飯精潔恩眾好。僧行有禮規矩好。以此故知其為好長老也。雪堂笑曰。本固賢德之人也。且你亦是箇具眼的衲僧。
  直以斯言達於郡守吳公傅朋。曰。遮僧持論。頗類范延齡薦張希顏事。而閣下之賢。不減張忠定公。老僧年邁。乞請本住持。庶幾為林下盛事。吳公大喜。本即日遷薦福(東湖集范延齡事出皇朝類苑)。
  此節轉祈薦易主人。正以斯言通達于饒州郡守吳公傅朋。曰。者僧所持之議論。頗類者。略同也。略同范延齡薦張希顏之事○宋太宗時。張希顏為萍鄉邑宰。范延齡為殿直。押兵過金陵。陣前曰先鋒。軍後曰殿直。張詠上命知金陵事。乃問曰。天使沿路見好官員麼。范曰。昨過萍鄉邑宰張希顏好官員也。詠曰焉得知其為好。曰自入其境。橋路完美。田園闊闢。野無惰農。市無賭博。夜聞更皷分明。必知有美政者。詠曰。希顏固賢矣。天使亦好官員。即日同薦於朝。上讚曰。二人皆國之良使也。遂陞延齡為閣下候。希顏為發運使。張詠字復之。封定國公。閣下。乃三公美稱。高大貌。三公者。太師。天子所師。太傅。傅相天子。太保。保安天子。又語錄云。宰相。三公。郡守。俱稱閣下。雪堂和尚謂閣下之賢。不在張忠定公之下。老僧年邁。伏乞請本為薦福住持。可以為叢林盛美之事也。吳公遂大喜。本因此即日得遷薦福△號令嚴。禮法備。古風俱在也。兼之養深蓄厚。為人所慕仰者必矣。
  此篇教學人堅志確修。自他兩利也。
  雪堂曰。金隄千里。潰於蟻壤。白璧之美。離於瑕玷。況無上玅道。非特金隄白璧也。而貪慾瞋恚。非特蟻壤瑕玷也。要在志之端謹。行之精進。守之堅確。修之完美。然後可以自利而利他也(與王十朋書)。
  隄。河岸也。金隄者。非以金作隄。取其堅固如鐵作也。謂千里之堅隄。所壞只在一蟻穴。白璧之最美。所離只在一瑕玷。離者。謂人見其瑕玷。而離棄之也。且無上玅道之最尊貴最堅剛。又不比金隄之堅。白璧之美也。而世人之貪慾瞋恚。其利害。又不比蟻壤之潰。瑕玷之離也。必在學者立志要端謹。行之要精進。守持要堅確。修習要完美。如此始可以自利而復能利於人也△若不如是。金隄頺白璧壞矣。自救不暇。烏能及人哉。
  此篇見古人篤志深修。不為情境所遷也。
  雪堂曰。予在龍門時。昺鐵面住太平。有言昺行脚。離鄉未久。聞受業一夕遺火。悉為煨燼。昺得書擲之於地。乃曰。徒亂人意耳(東湖集)。
  謂予在龍門時。昺鐵面住太平。有人謂我言。昺當初行脚時。離鄉未久。忽聞受業師處。一夕失火悉為煨燼。煨燼者。火之無餘也。昺得師來書未及開讀。即擲之于地。乃曰。徒然作此攪亂吾人之意耳△不是鐵石心肝。畢竟為情所絆。事無濟矣。
  此篇謂聖賢事業。貴在中正。偏邪則與道遠矣。
  雪堂謂晦菴光和尚曰。予弱冠之年。見獨居士言。中無主不立。外不正不行。此語宜終身踐之。聖賢事業備矣。予佩其語。在家修身。出家學道。以至率身臨眾。如衡石之定重輕。規矩之成方圓。捨此則事事失準矣(廣錄)。
  信州龜峯晦菴惠光禪師。建寧人。嗣雪堂行機禪師。男子二十方冠。謂之弱冠。獨居士。即雪堂之父。曰。人生作事。胸中不成主宰的意。決定不要立。外面不端正的事。決定不要行。此語宜當終身行之。則聖賢之事業備矣。佩。大帶也。古人凡遇嘉言善行。即書于佩示不忘也。雪堂謂予佩書其語。在家以此而修身。出家以此而學道。及至出世之時。亦以此率身臨眾。猶如衡石之定重輕。規矩之成方圓。無不頭頭合轍。若捨此。則事事失準則矣△獨居士兩句語。傳之千古。只是說得真見得透。
  此篇言學人當倣傚于先哲言行。始得志願不負也。
  雪堂曰。高菴臨眾必曰。眾中須知有識者。予因問其故。高菴曰。不見溈山道。舉措看他上流。莫謾隨於庸鄙。平生在眾。不沈於下愚者。皆出此語。
  此節謂眾中須知有高人。高菴和尚每臨眾必曰。稠人眾中。須知有好人。予因問其故。高菴曰。不見溈山道。學者舉止之間。須要看他上一流輩。謾與慢同。謂不可忽意隨于庸鄙。高菴曰。予平生在大眾中。不沉沒于下愚者。皆出此語。
  稠人廣眾中。鄙者多。識者少。鄙者易習。識者難親。果能自奮志於其間。如一人與萬人敵。庸鄙之習力盡。真挺特沒量漢也。予終身踐其言。始得不負出家之志(廣錄)。
  此節明倣傚要當有識者。葢稠人廣眾中。鄙人最多。而識者甚少。況且庸人易習。有智識者甚是難親。要須是自有主宰。果能奮發大志于稠人之間。如一人與萬人相敵相似。久之使頑庸鄙陋之習氣消盡。乃真果是一員挺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