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可得乎。
  妙喜杲和尚曰。湛堂每獲前賢書帖。必焚香開讀。或刊之石曰。先聖盛德佳名。詎忍棄置。其雅尚如此。故其亡也。無十金之聚。唯唐宋諸賢墨蹟。僅兩竹籠。衲子競相詶唱。得錢八十餘千。助茶毗禮(可菴集)。

十金
  即十兩也。

墨蹟
  下與跡同。即書籍字帖也。

茶毗
  梵語。此云火化。
  妙喜曰。佛性住大溈。行者與地客相歐。(於口切捶也)佛性欲治行者。祖超然因言。若縱地客摧辱行者。非惟有失上下名分。切恐小人乘時侮慢。事不行矣。佛性不聽。未幾果有莊客弒知事者(可菴集)。

佛性
  潭州大溈佛性法泰禪師。漢州李氏子。嗣圓悟勤禪師。南嶽下十五世也。

地客
  即佃戶也。

祖超然
  臨安府。超然文祖禪師。嗣天衣懷禪師。清源下十一世也。


  以下殺上。曰弒。
  妙喜曰。祖超然住仰山。地客盜常住糓。超然素嫌地客。意欲遣之。令庫子行者。為彼供狀。行者欲保全地客。察超然意。抑令供起離狀。仍返使呌喚。不肯供責。超然怒行者擅權。二人皆決竹篦而已。葢超然不知陰為行者所謀。烏乎。小人狡猾如此(可菴集)。


  逼也。

狡猾
  奸頑多許也。
  妙喜曰。愛惡異同。人之常情。惟賢達高明。不被其所轉。昔圓悟住雲居。高菴退東堂。愛圓悟者惡高菴。同高菴者異圓悟。由是叢林紛紛然。有圓悟高菴之黨。竊觀二大士。播大名于海上。非常流可擬。惜乎昧於輕信小人謟言。惑亂聰明。遂為識者笑。是故宜其亮座主隱山之流。為高上之士也(智林集)。

大士
  有德之稱。謂當代英賢。思拔羣類。智出眾情。弘道利生。故曰大士也。

亮座主
  西蜀人。頗講經論。因參馬祖。發明大事。隱於洪州西山。更無消息。政和間。有熊秀才。遊西山。過翠巖。長老思文與秀才。俱是鄱陽人。故遣二力士。擡籃輿送至。所經林壑。草木蔭翳。偶見一僧。貌古神清。龐眉雪頂。編葉為衣。坐於盤石。如壁間畫佛圓澄之狀。熊自謂曰。今時無這般僧。甞聞亮座主。隱於西山。疑其猶在。出輿踧踖而前曰。莫是亮座主麼。僧以手向東指。熊方與二力。隨手回視。失僧所在。時小雨初歇。熊登石視。其座處猶乾。躊蹰回顧。太息曰。宿緣不厚。雖遇而不遇也。

隱山
  潭州龍山禪師。因參馬祖。發明心要。後隱潭州龍山。一日泪山悟本。與密師伯遊山。前見溪流菜葉。莫有道人居否。遂撥草循溪。行六七里。忽見隱山在菴前便問。此山無路。闍黎從何處。來洞曰。無路且置。和尚從何而入。師曰。我不從雲水來。洞曰。和尚住此山多少時節。曰春秋不涉。洞曰。此山先住。和尚先住。師曰不知。洞曰。為甚麼不知。師曰。我不從人天來。洞曰。和尚得何道理便住此山。師曰。我見兩個泥牛闘入海。直至如今絕消息。洞山良久。具威儀禮拜。便問。如何是主中主。師曰。長年不出戶。洞曰。如何主中賓。師曰。青山覆白雲。洞曰。賓主相去幾何。師曰。長江水上波。洞曰。賓主相見。有何言句。師曰。清風拂白雲。洞山辭退。乃述偈曰。三間茅屋從來住。一道神光萬境閑。莫將是非來辯我。浮生穿鑿不相關。自此焚菴。遁入深山幽寂之處。不知所在。因號隱山。
  妙喜曰。古人見善則遷。有過則改。率德循行。思免無咎。所患莫甚於不知其惡。所美莫善於好聞其過。然豈古人之才智不足。識見不明。而若是耶。誠欲使後世自廣而狹於人者。為戒也。夫叢林之廣。四海之眾。非一人所能獨知。必資左右耳目思慮。乃能盡其義理。善其人情。苟或尊居自重。謹細務。忽大體。賢者不知。不肖者不察。事之非不改。事或是不從。率意狂為。無所忌憚。此誠禍害之基。安得不懼。或左右果無可咨詢者。猶宜取法於先聖。豈可如嚴城堅兵。無自而入耶。此殆非所謂納百川。而成大海也(與寶和尚書)。


  遵也修也。
  妙喜曰。諸方舉長老。須舉守道而恬退者。舉之則志節愈堅。所至不破壞常住。成就叢林。亦主法者。救今日之弊也。且詐佞狡猾之徒。不知羞耻。自能謟奉勢位。結托于權貴之門。又何須舉(與竹菴書)。

恬退
  樂然而退。不願為人。
  妙喜謂超然居士曰。天下為公論不可廢。縱抑之不行。其如公論何。所以叢林舉一有道之士。聞見必欣然稱賀。或舉一不諦當者。眾人必慽然嗟嘆。其實無他。以公論行與不行也。烏乎。用此可以卜叢林之盛衰矣(可菴集)。

超然居士
  郡王趙令矜。字表之。號超然居士。都郡南康。嗣圓悟勤禪師。


  止也。


  憂也。
  妙喜曰。節儉放下。乃修身之基。入道之要。歷觀古人。鮮有不節儉放下者。年來衲子。遊荊楚。買毛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