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咦。堂答曰。水中得火世還稀。看看令人特地疑。自古不存師弟子。如今却許老胡知。
  通容曰。悟道雖則有時節因緣。不可拘論。然亦在師家田地穩密。機用顯大。於師資相扣之時。一擡一搦。一機一拶。自然令人得活西來意。不紆葛藤。不墮死水。是亦時節因緣也。
  樞密吳厚居士。擁節歸鍾陵。謁圓通旻禪師曰。某頃赴省試過此。過趙州關。因問。前住訥老透關底事如何。訥曰。且去做官。今不覺五十餘年。旻曰。曾得透關底事麼。公曰。八次經過。常存此念。然未甚脫洒在。旻度扇與之曰。請使扇。公即揮扇。旻曰。有甚不脫洒處。公忽有省。曰便請末後句。旻乃揮扇兩下。公曰。親切親切。旻曰。吉獠舌頭三千里。
  通容曰。吉獠舌頭三千里。還是為他發明。還是為他印證。
  左司都貺居士。問圓通曰。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解。當如何湊泊。通曰。全身入火聚。公曰。畢竟如何曉會。通曰。驀直去。公沉吟。通曰。可再喫茶麼。公曰不必。通曰。何不恁麼會。公遂契旨曰。元來太近。通曰。十萬八千。公占偈曰。不可思議。是大火聚。便恁麼去。不離當處。通曰。咦。猶有這個在。公曰。乞師再垂指示。通曰。便恁麼去。鐺是銕鑄。公頓首謝之。
  通容曰。圓通能據欵結案。指示使都貺。嗚呼尚饗。
  大慧禪師答聖泉珪和尚書曰。既得外護者。存心相照。自可撥置人事。頻與衲子輩作佛事。久久自殊勝。臾望室中與之子細。不得容人情。不得共伊落草。直似之以本分草料。教伊自悟自得。方是尊宿為人體裁也。若是見他遲疑不薦。便與之下註脚。非但瞎却他眼。亦乃失却自家本分手段。不得人。即是吾輩緣法只如此。若得一個半個本分底。亦不負平昔志願也。
  大慧禪師答鼓山逮長老書曰。專使來收書。并信香等。知開法出世。唱道於石門。不忘所從來。為嶽長老拈香。續楊岐宗派。既已承當個事。須卓卓地做教徹頭徹尾。以平昔實證實悟底一著子。端居丈室。如擔百二十斤擔子。從獨木橋上過。脚蹉手跌。則和自家性命不可保。況復與人抽釘拔楔。救濟他人耶。古德云。此事如八十翁翁入場屋。豈是兒戲。又古德云。我若一向舉揚宗教。法堂前草深一丈。須倩人看院始得。巖頭每云。向未屙已前一覷。便眼卓朔地。晏國師不跨石門句。睦州現成公案放汝三十棒。汾陽無業莫妄想。魯祖凡見僧入門。便轉身面壁而坐。為人時當不昧這般體裁。方不失從上宗旨耳。昔溈山謂仰山曰。建法幢。立宗旨。於一方五種緣備。始得成就。五種謂外護緣。檀越緣。衲子緣。土地緣。道緣。聞霜臺趙公是汝請主。致政司業鄭公送汝入院。二公天下士。以此觀之。汝於五種緣稍備。每有衲子。自閩中來者。無不稱嘆法席之盛。檀越歸向。士大夫外護。住持無魔障。衲子雲集。可以趂色力未衰時。頻與衲子。激揚個事。垂手之際。須著精彩。不得莾鹵。蓋近年以來。有一種裨販之輩。到處學得一堆一擔相似禪。往往宗師造次放過。遂至承虗接響。遞相印授。誤賺後人。致使正宗淡薄。單傳直指之風。幾掃地矣。不可不子細。五祖師翁住白雲時。甞答靈源和尚書云。今夏諸庄顆粒不收。不以為憂。其可憂者。一堂數百衲子。一夏無一人透得個狗子無佛性話。恐佛法將滅耳。汝看主法底宗師用心。又何曾以產錢多少。山門大小為重輕。米鹽細務為急切來。汝既出頭。承當個善知識名字。當以一味本分事。接待方來。所有庫司財穀。分付知因識果知事。分司列局令掌之。時時提舉大綱。安僧不必多。日用齋粥。常教後手有餘。自然不費力。衲子到室中。下刃要緊。不得拖泥帶水。如雪峯空禪師。頃在雲居雲門相聚。老漢知渠不自欺。是個佛法中人。故一味以本分鉗鎚似之。後來自在別處打發。大法既明。向所受過底鉗鎚。一時得受用。方知妙喜不以佛法當人情。去年送一冊語錄來。造次顛沛。不失臨濟宗旨。今送在眾寮中。與衲子為將來說法之式。若使老漢初為渠拖泥帶水。說老婆禪。眼開後。定罵我無疑。所以古人云。我不重先師道德。只重先師不為我說破。若為我說破。豈有今日。便是這個道理也。趙州云。若教老僧隨伊根機接人。自有三乘十二分教。接他了也。老僧這裡。祇以本分事接人。若接不得。自是學者根性遲鈍。不干老僧事。思之思之。

  祖庭鉗鎚錄卷之下(終)
(附)宗門雜錄四條
  拈花

  王荊公問佛慧泉禪師云。禪家所謂世尊拈花。出在何典。泉云。藏經亦不載。公曰。余頃在翰苑。偶見大梵天王問佛決疑經三卷。因閱之。經文所載甚詳。梵王至靈山。以金色波羅花獻佛。舍身為牀座。請佛為眾生說法。世尊登座。拈花示眾。人天百萬。悉皆罔措。獨有金色頭陀。破顏微笑。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分付摩訶大迦葉。此經多談帝王事佛請問。所以秘藏。世無聞者。

  五問

  此蓋當時義學之徒。相與造說。誣罔先聖。非毀禪宗。而自聰禪師問達觀頴和尚。凡五問。欲杜邪謬。故辯詳之。
  僧自聰問達觀頴和尚曰。諸經論家多言。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