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愔於是大怒曰。小子死恨晚矣。更不復哭。予曰。張豐之愕然。郗愔之不哭。與龐公至江西。德山見龍潭。陳公到洞山。時節等耳。
  臨濟宗有四賓主句。謂。賓中賓.賓中主.主中賓.主中主。
  傳曰。洞山价禪師初游方。與密師伯者偕行。經長沙龍山之下(今靈山也)。見溪流菜葉。价回瞻峯巒深秀。謂密曰。箇中必有隱者。乃並谿而進十許里。有老僧癭甚。以手加額呼曰。此間無路。汝輩何自而至。价曰。無路且置。菴主自何而入。曰。我不曾雲水。价曰。菴主住山幾許時。曰。春秋不涉。价曰。菴主先住耶。此山先住耶。曰。不知。价曰。為什麼不知。曰。我不曾人天來。价曰。得何道理。便住此山。曰。見兩箇泥牛鬥入海。直至而今無消息。价即班密之下而拜之。問。如何是主中賓。曰。青山覆白雲。又問。如何是主中主。曰。長年不出戶。又問。賓主相去幾何。曰。長江水上波。又問。賓主相見有何言說。曰。清風拂白月。价又再拜。老僧笑視而說偈曰。三間茆屋從來住。一道神光萬境閑。莫作是非來辨我。浮生穿鑿不相關。於是自焚其菴。深入層峯。价曰。此老見江西馬大師。而傳失其名。价住新豐洞。從容問僧。何者是汝主人公。對曰。現祇對者。价仰而咨嗟。曰。此所謂馬後驢前事。奈何認以為自己乎。佛法平沈。此其兆也。客中主尚未明。況主中主哉。僧曰。如何是主中主。价曰。汝自道看。對曰。道得只是客中主。未審如何是主中主。价良久曰。不辭為汝道。相續也大難。予觀龍山老僧之意。如蕭何之識韓信。豈有法哉。又較洞山价公之語。如霍光之立朝。進止亦有律度。噫。後生之不見古人之大全也。審矣。价亦以主中主為驚異。可疑也。
  雲門宗有三句。謂。天中函葢.目機銖兩.不涉世緣。
  傳曰。雲門偃禪師初聞睦州古寺有道蹤禪師號陳尊宿。見黃蘗運公。往謁之。方叩戶。俄陳尊宿者出。搊住曰。道道。偃愕然不知所答。於是推而去曰。秦時[車*度]轢鑽。即闔戶。偃折一足而悟旨於言下。既有眾。而以此三句為示者。解釋秦時[車*度]轢鑽之詞也。法華經曰。得一切眾生語言三昧。而大智論曰。善入音聲陀羅尼。以此也。
  抽顧頌曰。顧鑒咦。
  雲門經行。逢僧必特顧之曰。鑒。僧欲詶之。則曰。咦。率以為常。故門弟子錄曰顧鑒咦。圓明密禪師刪去顧字。但以鑒咦二字為頌。謂之抽顧頌。今其兒孫失其旨。接人以怒目直視。名為提撕。名為不認聲色。名為舉處便薦。相傳以為道眼。北塔祚禪師獨笑之。作偈曰。雲門抽顧笑嬉嬉。擬議遭渠顧鑒咦。任是張良多智巧。到頭於此也難施。
  道吾.石霜子父。有王種臣種。內紹外紹。
  傳曰。唐.郭中令.李西平皆稱王。然非有種也。以勳勞而至焉。高祖之秦王。明皇之肅宗。則以生帝王之家皆有種。非以勳勞而至焉者也。謂之內紹者。無功之功也。先聖貴之。謂之外紹者。借功業而然。故又名曰借句。曹山章禪師曰。妙明體盡知傷觸。力在逢緣不借中。雲居弘覺禪師曰。頭頭上了。物物上通。只喚作了事人。終不喚作尊貴。將知尊貴一路自別。
  德山鑑禪師曰。有言時。騎虎頭。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無言時。覿露機鋒。如同電拂。
  傳曰。巖頭奯禪師曰。但明取綱宗。本無實法。不見道無實無虗。若向上事覰即疾。若向意根下尋。卒摸索不著。又曰。此是向上人活計。只露目前些子。如同電拂。如擊石火。截斷兩頭。靈然自在。若道向上有法有事。賺汝真椀鳴聲。荼糊汝。繫罩汝。古人喚作繫驢橛。若將實法與人。土亦消不得。夫言截斷兩頭者。飲光微笑。不是有言。亦非默然。故汾陽偈曰。飲光尊者同明證。瞬目欽恭行正令。同電拂擊石火之譬也。予嘗作偈曰。與人實法土難消。道火何曾口被燒。拋出秦時[車*度]轢鑽。突巒如斗兩頭搖。
  經首所題[米-木+八]字。
  傳曰。昔予至臨川。與朱顯謨世英游相好也。俄南昌上藍長老至。上藍雅自標致。謂世英曰。覺範聞工詩耳。禪則其師猶錯。矧弟子耶。世英笑曰。師能勘驗之乎。上藍曰。諾。居一日。同游疏山。飯於逆旅。上藍謂余曰。經軸之上。必題此[米-木+八]字是底義。予以指畫圓相橫貫一畫。曰。是此義也。上藍愕然。余乃為說偈曰。以字不成八不是。法身睡著無遮閉。衲僧對面不知名。百眾人前呼不起。於是上藍不懌。歸舉似世英。世英為拊手曰。孰謂詩僧亦識字義乎。今兩人皆成千古矣。追繹之可為憮然。余聞汾陽嘗作黃犢偈曰。有頭無角實堪嗟。百劫難逃這作家。凡聖不能明得盡。現前相貌有些些。予以謂此偈。又余字義之訓詁也。九原可作。世英當有一捧腹也。
  臨濟曰。大凡演唱宗乘。須一句中具三玄。一玄中具三要。有玄有要。
  傳曰。余昔菴於高安九峯之下。有僧問余曰。臨濟會中。兩僧一日相見。同時下喝。臨濟聞之。陞座曰。大眾。要會臨濟賓主句。問取堂中二禪客。僧便問。那箇是賓。那箇是主。臨濟曰。賓主歷然。余方欲詶之。頓見三玄三要之旨。於是再拜曰。大哉。無為寂滅之幢也。雖百千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