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諸人。欲何所求。以拄杖趂之。大眾不散。師却復坐曰。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恁麼行脚。取笑於人。但見八百一千人處便去。不可圖他熱閙也。老漢行脚時。或遇草根下有一箇漢。便從頂門上一錐看。他若知痛痒。可以布袋盛米供養他。可中總似汝。如此容易。何處更有今日事也。汝等既稱行脚。亦須著些精神好。還知道大唐國內無禪師麼。時有僧問。諸方尊宿。盡聚眾開化。為甚麼却道無禪師。師曰。不道無禪。祇是無師。闍黎不見。馬大師下。有八十四人坐道場。得馬師正法眼者。止三兩人。廬山歸宗和尚。是其一。夫出家人。須知有從上來事分始得。且如四祖下。牛頭橫說竪說。猶未知向上關捩子。有此眼目。方辨得邪正。宗黨且當人事。宜不能體會得。但知學言語。念向皮袋裏安著。到處稱我會禪。還替得汝生死麼。輕忽老宿。入地獄如箭。我纔見汝入門來。便識得了也。還知麼。急須努力。莫容易事。持片衣口食。空過一生。明眼人笑汝。久後。總被俗漢筭將去。在宜自看遠近是阿誰面上事。若會即便會。若不會即散去。珍重。
  香嚴端禪師。上堂。僧問。如何是直截根源。師乃擲下拄杖。便歸方丈。
  上堂。語是謗寂是誑。語寂向上有路在。老僧口門窄。不能與汝說得。便下座。
  上堂。問正因為甚麼無事。師曰。我不曾停留。乃曰。假饒重重剝得淨盡無停留。權時施設。亦是方便接人。若是那邊事。無有是處。
  杭州天龍和尚。上堂。大眾。莫待老僧。上來便上來。下去便下去。各有華藏性海。具足功德。無礙光明。各各參取。珍重。
  龜山具禪師。上堂。動容瞬目。無出當人。一念淨心。本來是佛。仍說偈曰。心本絕塵何用洗。身中無病豈求醫。欲知是佛非身處。明鑑高懸未照時。
  黃州安禪師。上堂。言不落句。佛祖徒施。玄韻不墜。誰人知得。
  大慈中禪師。上堂。山僧不解答話。祇能識病。時有僧出。師便歸方丈。
  趙州諗禪師。上堂。如明珠在掌。胡來胡現。漢來漢現。老僧把一枝草。為丈六金身用。把丈六金身。為一枝草用。佛是煩惱。煩惱是佛。僧問。未審。是佛誰家煩惱。師曰。與一切人煩惱。曰。如何免得。師曰。用免作麼。
  上堂。金佛不度爐。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內裏坐。菩提涅槃。真如佛性。盡是貼體衣服。亦名煩惱。實際理地。甚麼處著。一心不生。萬法無咎。汝但究理坐看三二十年。若不會。截取老僧頭去。夢幻空華。徒勞把捉。心若不異萬法。一如既不從外得。更拘執作麼。如羊相似。亂拾物安向口裏。老僧見藥山和尚道。有人問著。但教合取狗口老僧亦教合取狗口。取我是垢。不取我是淨。一似獵狗專欲得物。喫佛法在甚麼處。千人萬人。盡是覓佛漢子。於中覓一箇道人。無若與空王為弟子。莫教心病最難醫。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壞時。此性不壞。一從見老僧後。更不是別人。祇是箇主人公。者箇更向外覓作麼。正恁麼時。莫轉頭換腦。若轉頭換腦。即失却也。僧問。承師有言。世界壞時。此性不壞。如何是此性。師曰。四大五陰。曰。此猶是壞底。如何是此性。師曰。四大五陰。
  上堂。纔有是非紛然失心。還有答話分也無。僧舉似洛浦。浦扣齒。又舉似雲居。居曰。何必。僧回舉似師。師曰。南方大有人喪身失命。曰。請和尚舉。師纔舉前語。僧指旁僧曰。者箇師僧。喫却飯了。作恁麼語話。師休去。
  上堂。正人說邪法。邪法悉皆正。邪人說正法。正法悉皆邪。諸方難見易識。我者裏易見難識。
  上堂。謂眾曰。我向行脚到南方。火爐頭有箇無賓主話。直至如今無人舉著。
  上堂。至道無難。唯嫌揀擇。纔有言語。是揀擇。是明白。老僧不在明白裏。是汝還護惜也無。時有僧問。既不在明白裏。護惜箇甚麼。師曰。我亦不知。僧曰。和尚既不知。為甚道不在明白裏。師曰。問事即得。禮拜了退。別僧問。至道無難。唯嫌揀擇。是時人窠窟否。師曰。曾有人問我。老僧直得五年分疎不下。又問。至道無難。唯嫌揀擇。如何是不揀擇。師曰。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曰。此猶是揀擇。師曰。田庫奴甚處是揀擇。僧無語。
  上堂。兄弟。若從南方來者。即與下載。若從北方來者。即與上載。所以道。近上人問道即失道。近下人問道即得道。
  上堂。兄弟莫久立有事商量無事。向衣鉢下坐窮理好。老僧行脚時。除二時粥飯。是雜用心處。除外更無別用心處。若不如是大遠在。
  上堂。謂眾曰。你若一生不離叢林。不語五年十載。無人喚你作啞漢。已後佛也不柰你何。你若不信。截取老僧頭去。
  大茅和尚。上堂。欲識諸佛師。向無明心內識取。欲識常住不凋性。向萬物遷變處識取。
  陳尊宿。上堂。我見百丈。不識好惡。大眾纔集。以拄杖一時打下。復召大眾。眾回首。乃云。是甚麼。有甚共語處。又黃檗和尚亦然。復召大眾。眾回首。乃云。月似彎弓。少雨多風。猶較些子。
  上堂。裂開也在我。揑聚也在我。時有僧問。如何是裂開。師曰。三九二十七。菩提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