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今邁古。然只作得看家兒子。山僧向者裏著一隻眼。非獨紹續箕裘。直要衡樓跨竈。會麼。電光莫及。石火難追。兔徑非大象之所游。雞粟豈鳳凰之啗啄。喝一喝。
  月江印禪師住育王晚參。寶劍出匣誰敢嬰鋒。明鏡當臺舉無遺照。雪峰杓頭邊舀一千五百人善知識。只好無佛處稱尊。妙喜竹篦下打翻(萬七)千指衲僧。僅免死水裡浸殺。山僧素非建大將旗皷手段。又無青天白日轟霹靂之機。只是近離清苕。過了三江九堰。到得古鄮山中。直是眼不見鼻孔。此際更深夜靜月白風清。不免唱箇脫空歌子。使現前一眾與我中峰老祖兩得相見。赤日晒來乾絡索。秋風吹起又新鮮。幾向江邊問消息。鷺鷥踏却釣魚船。喝一喝。復舉首山和尚示眾云。咄哉巧女兒。攛梭不解織。貪看鬥鷄人。水牛也不識。又云。咄哉拙郎君。巧妙無人識。打破鳳林關。著靴水上立。師云。二人同心。其義斷金。前住當山此庵和尚拈云。總有來處。拈拄杖云。上大人。丘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師云。唵齒臨唵部臨莎訶。
  天目禮禪師鴈山入院小參。法不孤起仗境方生。境既不存法從何立。龍湫瀉千尋瀑布且不是境。鴈峰聳萬丈高寒且不是法。明眼衲僧到者裏合作麼生。直饒倜儻分明。山僧棒折也未放在。何故。殺人刀活人劍。復舉高亭參德山。德山隔江招手。高亭便乃橫趨。諸方盡道水空相照啐啄同時。有甚交涉。要見德山高亭麼。便下座。
  入院小參。宗鏡堂前拂袖。千聖不擕。福泉山裏藏身。萬緣寢息。峰回路轉。火冷雲寒。草沒松楸。苔封古屋。堪笑魯祖面壁。牆壍不牢。秘魔擎叉。戈鋌自亂。是則損己為人。遭人檢點。且道思大居南嶽。亮公隱西山。是為人不為人。良久云。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應知。復舉投子因僧問。和尚住此山有何境界。投子云丫鬟女子白頭絲。師頌云。住山境界問如何。女子雙鬟鬢已皤。覿面不逢休更會。白雲飛過舊山阿。
  愚庵及禪師淨慈入院小參。馬祖百丈已前無住持事。道人相尋於空閒寂寞之濱。其後雖有住持。王臣尊禮為人天師。今則不然。挂名官府如有戶籍之民。此晦堂不赴大溈之招而致斯語。觀此則知住持之道那時已是不堪著眼了也。更教看著今時做處。也好慙惶煞人。明教謂住持者持其法使之永住而不滅。所以法隨法行。法幢隨處建立。永嘉道。建法幢。立宗旨。明明佛勅曹溪是。世降俗末名存實亡。大法凋瘵無甚今日。山僧道慙涼薄行愧荒疎。誓欲深藏巖壑隱遯過時悞蒙柱國丞相不忘靈山付囑遠勞使命。推輓來此住持。是猶使蚊負山。螳螂怒臂以當車轍。却不似法燈和尚道。為緣先師有未了公案。出來為他了却。所謂王臣尊禮為人天師。建法幢。立宗旨。則吾豈敢。雖然。南屏勝地。衲子淵藪。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佛運垂秋。宗綱委地。冀諸勝眾勠力匡持弘贊法社。驀拈拄杖。你有拄杖子與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奪却你拄杖子。卓拄杖云。三汲浪高魚化龍。癡人猶戽夜塘水。復舉德山小參不答話公案。法眼益云大小德山話作兩橛。圓明密云大小德山龍頭蛇尾。雪竇拈云。二尊宿雖善截長補短捨重從輕。要見德山老漢亦未可在。何故。殊不知德山握閫外之威權。有當斷不斷不招其亂底劍。諸人要識新羅僧麼。只是撞著露柱底瞎漢。師云。者箇公案諸方老宿每至小參未甞不拈出註解一上。雖則各資一路。未免所見不同互有得出。法眼云話作兩橛。易分雪裏粉。難辨墨中煤。圓明云龍頭蛇尾。只見波濤湧。不見海龍宮。雪竇道德山握閫外之威權。有當斷不斷不招其亂底劍。正是扶強不扶弱。殊不知大小德山當斷不斷自招其亂。諸人要識者僧麼。鷂子過新羅。

  列祖提綱錄卷第二十六
  列祖提綱錄卷第二十七

    武林十八澗理安禪寺住持婁東行悅集
  當晚小參提綱
  石屋珙禪師當晚小參。現前一眾久在叢林。謂之參禪。謂之辦道。殊不知一念未生已前更無別物。纔擬心時錯了也。雪峰和尚三登投子。九到洞山。如渴鹿趂陽焰。不知費了多少脚頭。如今要得現成。直下自家看取。復有何事。無事切莫妄求。妄求而得終非得也。復舉南泉水牯牛公案。師頌曰。南泉放牧沒東西。兩岸春風綠草齊。總是國王家水土。不如隨分納些些。
  古林茂禪師開元入寺小參。舉雪峰問德山。從上諸聖以何法示人。山云。我宗無語句。亦無一法為人。後僧問雪峰云。和尚見德山得箇什麼。峰云我當時空手去空手歸。五祖拈云。如今說與透未過者。有兩人從東京來。問伊近離何處。却云蘇州。便問蘇州事如何。伊云一切尋常。雖然。謾山僧不過。何故。只為語音不同。畢竟如何。蘇州菱。邵伯藕。師云。從門入者不是家珍。自己流來還同瓦礫。老東山依模脫墼。殊不知二大老正是食飽傷心。雖然。既是東京來。因甚却說蘇州話。
  永福入院小參。紅塵閙市十字街頭。百草頭邊孤峰頂上。若作佛法商量。入地獄如箭射。直得萬機休罷千聖不擕。聲前非聲色後非色。檢點將來。正是髑髏前妄想。借使打破髑髏。揭却腦葢。躍倒須彌。踏翻大海。脚跟下推勘得出。也是落七落八。通方上士出格高人。除非自有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