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推石磨。 呈佛眼。眼曰。其中事作麼生。 師曰。磵下水長流。 眼曰。我有末後一句。待分付汝。師掩耳而出。 已而禮辭。渡九江。登廬阜。露眠草宿。相羊山水。會意則居。或數日不食。或連宵不臥。髮長不翦。衣敝不易。故禪會呼為忠道者。
  宣和間。湘潭大旱。禱而不應。師躍入龍淵。呼曰。業畜。當雨一尺。雨隨至。居南嶽。恒跨虎出遊。儒釋望塵而拜。

  世奇首座

  師徧參諸方。晚造龍門。一日。燕坐瞌睡間。羣蛙忽鳴。悞聽為淨髮版響。亟趨往。有曉之者曰。蛙鳴非版也。師恍然。詣方丈剖露。佛眼曰。豈不見羅睺羅。 師遽止曰。和尚不必舉。待去自看。 未幾有省。乃占偈曰。夢中聞版響。覺後蝦蟆啼。蝦蟆與版響。山嶽一時齊。 由是益加參究。洞臻玄奧。佛眼命分座。師固辭曰。此非細事也。如金針刺眼。毫髮若差。眼則破矣。願生生居學地而自煅煉。佛眼因以偈美之。

  護聖居靜禪師

  師年十四禮白馬安慧為師。聞南堂道望。遂往依焉。南堂舉香嚴枯木裏龍吟話往返酬詰。師於言下大悟。一日。南堂問曰。莫守寒巖異草青。坐却白雲宗不妙。汝作麼生。 師曰。直須揮劍。若不揮劍。漁父棲巢。 南堂矍然曰。這小廝兒。師珍重便行。

  開先智和尚

  示眾曰。宗之與教權道。佛之與祖強名。受教傳心。俱為虗妄。求真覓實。轉更參差。若取自己自心為究竟。必有他物他人作對治。 時有僧問。如何則是。 曰。是則有非。 云。如何得入。 曰。汝何劫在外頭。 問。如何是佛。 曰。汝喚那箇作眾生。 云。與麼則無佛無眾生也。 曰。者眾生。 問。如何是平常心。 曰。蜂蠆狼貪。 云。與麼則全眾生心也。 曰。你道那箇是平常心。 云。不會。 曰。汝他後會去在。 問。四大何緣有形。 曰。你道虗空何緣無像。 云。到者裏却不會。 曰。我也不會。又曰。汝道汝不會與我不會。是一是二。 云。乞和尚慈悲。 曰。我早晚曾罵辱汝。 問。如何是大道。 曰。我無小徑。 云。如何是小徑。 曰。我不知有大道。 問。和尚見處如何。 曰。非汝境界。 云。學人見處如何。 曰。取我處分又爭得。 云。乞師指授。 曰。我長劫來不曾蒙蔽汝。

  龍圖王蕭居士

  居士字觀復。留昭覺日。聞開靜板聲。有省。問南堂曰。某有箇見處。纔被人問。却開口不得。未審過在甚處。 南堂曰。過在有箇見處。南堂却問。朝斾幾時到任。 公曰。去年八月四日。 南堂曰。自按察幾時離衙。 公曰。前月二十。 南堂曰。為甚麼道開口不得。公乃契悟。

  南臺安和尚

  因僧問。寂寂無依時如何。 曰。寂寂底呢。因有頌曰。南臺靜坐一爐香。終日凝然萬慮忘。不是息心除忘想。都緣無事可思量。

  法輪添禪師

  上堂。喝一喝。曰。獅子哮吼。又喝一喝。曰。象王嚬呻。又喝一喝。曰。狂狗趁塊。又喝一喝。曰。鰕跳不出斗。乃曰。此四喝。有一喝堪與祖佛為師。明眼衲僧試請揀看。若揀不出。大似日中迷路。

  光孝深禪師

  上堂。維摩一默。普賢廣說。歷代聖人。互呈醜拙。君不見落華三月子規啼。一聲聲是一點血。
  上堂。風蕭蕭。葉飄飄。雲片片。水茫茫。江干獨立向誰說。天外飛鴻三兩行。

  中竺癡禪玄妙禪師

  僧問。如何是截斷眾流句。 師曰。佛祖開口無分。 曰。如何是函葢乾坤句。 師曰。匝地普天。 曰。如何是隨波逐浪句。 師曰。有時入荒草。有時上孤峰。
  御製序

  朕自去臘。閱宗乘之書。因遇輯從上古德語錄。聽政餘閒。嘗與在內廷之王大臣等言之。自春入夏。未及半載。而王大臣之能徹底洞明者。遂得八人。夫古今禪侶。或息影雲林。棲遲泉石。或諸方行脚。到處參堂。乃談空說妙者。似粟如麻。而了悟自心者。鳳毛麟角。今王大臣於半載之間。略經朕之提示。遂得如許人一時大徹。豈非法會盛事。選刻語錄既竣。因取王大臣所著述。曾進呈朕覽者。擇其合作。編為一集。錫名當今法會。附刊於後。朕惟如來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如杲日在空。有目共覩。迷者自迷。悟者無語。誠於此一超直入。則經綸萬有。實為行所無事。朕一日二日萬幾。諸臣朝夕不懈於位。莫非平治天下之為。而即於此深嘗圓頓甘露之味。可知此事之為實際理地。而非狂參及解路。所可得而託也。朕居帝王之位。行帝王之事。於通曉宗乘之虗名何有。況此數大臣。皆學問淵溥。公忠方正之君子。一言一行。從無欺妄。又豈肯假此迎合。為諂諛小人之事。朕又豈肯默傳口授。作塗污慧命之端。誠以人果於心性之地。直透根源。則其為利益自他。至大而至普。朕之惓惓於此。固非無謂而然也。卷中言句。所為師子祇三歲。便能大哮吼。可以啟人弘信。廣布正燈。是選之傳。或於宗風不無小補。至在內焚修之沙門羽士。亦有同時證入者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