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住。 僧曰。大師近日佛法又別。 師曰。作麼生。 曰。又道非心非佛。 師曰。這老漢。惑亂人未有了日。任他非心非佛。我祇管即心即佛。 其僧回。舉似寂。寂曰。梅子熟也。
  龐居士欲驗師。特相訪。纔見。便問。久嚮大梅。未審梅子熟也未。 師曰。熟也。你向甚麼處下口。 士曰。百雜碎。 師伸手曰。還我核子來。士無語。
  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曰。蒲花柳絮。竹針麻線。
  夾山與定山同行言話次。定山曰。生死中無佛。即無生死。 夾山曰。生死中有佛。即不迷生死。 互相不肯。同上山見師。夾山便舉問。未審二人見處那箇較親。 師曰。一親一疏。 夾山復問。那箇親。 師曰。且去。明日來。 夾山明日再上問。師曰。親者不問。問者不親。
  大梅山旁有石庫。相傳神仙置藥之所。一夕。師夢神人告之曰。君非凡夫。石庫中有聖書。受之者為地下主。不然亦為帝王。 師於夢中答曰。昔僧稠不顧仙經。其卷自亡。吾以涅槃為樂。厥壽何啻與天偕老耶。 神曰。此地靈府。俗人居此。立致變怪。 師曰。吾寓跡梅尉之鄉耳。非久據也。
  忽一日。謂其徒曰。來莫可抑。往莫可追。從容間。聞鼯鼠聲。乃曰。即此物。非他物。汝等諸人善自護持。吾今逝矣。言訖。示滅。

  魯祖寶雲禪師

  師尋常見僧來便面壁。南泉聞。乃云。我尋常向僧道。佛未出世時會取。尚不得一箇半箇。他漝麼。驢年去。
  師因僧問。如何是不言言。 師曰。汝口在甚麼處。 曰。無口。 師曰。將甚麼喫飯。僧無對。

  泐潭常興和尚

  南泉至。見師面壁。泉乃拊師背。師問。汝是阿誰。 曰。普願。 師曰。如何。 曰。也尋常。 師曰。汝何多事。

  泐潭法會禪師

  師問馬祖。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祖曰。低聲。近前來。向汝道。師便近前。 祖打一摑。曰。六耳不同謀。且去。來日來。 師至來日。獨入法堂曰。請和尚道。 祖曰。且去。待老漢上堂出來問。與汝證明。 師忽有省。遂曰。謝大眾證明。乃繞法堂一帀便去。

  五洩山靈默禪師

  師初謁馬祖。次謁石頭。便問。一言相契即住。不契即去。 石頭據坐。師便行。頭隨後。召曰。闍黎。師回首。 頭曰。從生至死。祇是這箇。回頭轉腦作麼。師言下大悟。乃拗折拄杖而棲止焉。

  幽州寶積禪師

  師因於市肆行。見一客人買豬肉。語屠家曰。精底割一觔來。 屠家放下刀。叉手曰。長史。那箇不是精底。師於此有省。
  僧問。如何是道。師便咄。 僧曰。學人未曉。 師曰。去。
  上堂。心若無事。萬法不生。意絕玄機。纖塵何立。道本無體。因體而立名。道本無名。因名而得號。若言即心即佛。今時未入玄微。若言非心非佛。猶是指蹤極則。向上一路。千聖不傳。學者勞形。如猿捉影。

  麻谷寶徹禪師

  師侍馬祖行次。問。如何是大涅槃。 祖曰。急。 師曰。急箇甚麼。 祖曰。看水。
  師同南泉.歸宗謁徑山。路逢一婆。乃問。徑山路向甚處去。 婆曰。驀直去。 師曰。前頭水深。過得否。 婆曰。不溼脚。 師又問。上岸稻得與麼好。下岸稻得與麼怯。 婆曰。總被螃蠏喫却也。 師曰。禾好香。 婆曰。沒氣息。 師又問。婆在甚處住。 婆曰。祇在這裏。 三人至店。婆煎茶一瓶。攜盞三隻。至謂曰。和尚。有神通者即喫茶。 三人相顧間。婆曰。看老朽自逞神通去也。於是拈盞傾茶便行。

  東寺如會禪師

  仰山參。師問。汝是甚處人。 仰曰。廣南人。 師曰。我聞廣南有鎮海明珠。是否。 仰曰。是。 師曰。此珠如何。 仰曰。黑月即隱。白月即現。 師曰。還將得來也無。 仰曰。將得來。 師曰。何不呈似老僧。 仰叉手近前曰。昨到溈山亦被索此珠。直得無言可對。無理可伸。 師曰。真獅子兒。善能哮吼。仰禮拜了。却入客位。具威儀。再上人事。 師纔見。乃曰。已相見了也。 仰曰。恁麼相見。莫不當否。師歸方丈閉却門。 仰歸。舉似溈山。溈曰。寂子是甚麼心行。 仰曰。若不恁麼。爭識得他。
  相國崔公羣出為湖南觀察使。見師。問曰。師以何得。 師曰。見性得。 師方病眼。公譏曰。既云見性。其奈眼何。 師曰。見性非眼。眼病何害。公稽首謝之。
  公見鳥雀於佛頭上放糞。乃問。鳥雀還有佛性也無。 師曰。有。 公曰。為甚麼向佛頭上放糞。 師曰。是伊為甚麼不向鷂子頭上放。

  西堂智藏禪師

  師與百丈.南泉同入大寂之室。李尚書嘗問僧。馬大師有甚麼言教。 僧曰。大師或說即心即佛。或說非心非佛。 李曰。總過這邊。李却問師。馬大師有甚麼言教。師呼李翱。李應諾。 師曰。鼓角動也。
  僧問。有問有答。賓主歷然。無問無答時如何。 師曰。怕爛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