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身無物。觀法無常。塊然更有何欲耶。 神曰。師必命我為世間事。展我小神功。使已發心.初發心.未發心.不信心.必信心五等人。目我神踪。知有佛.有神.有能.有不能.有自然.有非自然者。 師曰。無為是。無為是。 神曰。佛亦使神護法。師寧墮叛佛耶。願隨意垂誨。 師不得已而言曰。東巖寺之障。莽然無樹。北岫有之。而背非屏擁。汝能移北樹於東嶺乎。 神曰。已聞命矣。然昏夜必有喧動。願師無駭。即作禮而去。 師門送而目觀之。見儀衛逶迤。如王者之狀。其夕。果有暴風吼雷。棟宇搖蕩。師曰。神言徵矣。眾可無怖。 詰旦和霽。則北巖松栝盡移東嶺。森然行植。師謂其徒曰。毋令外知。人將妖我。 曰。吾始居寺東嶺。吾滅。汝必置吾骸於彼。言訖。若委蛻焉。

  嵩山峻極和尚

  僧問。如何是修善行人。 師曰。擔枷帶鎖。 曰。如何是作惡行人。 師曰。修禪入定。 曰。某甲淺機。請師直指。 師曰。汝問我惡。惡不從善。汝問我善。善不從惡。僧良久。 師曰。會麼。 曰。不會。 師曰。惡人無善念。善人無惡心。所以道。善惡如浮雲。俱無起滅處。僧於言下大悟。 後破竈墮聞舉。乃曰。此子會盡諸法無生。

  南陽慧忠國師

  西天大耳三藏到京。云得他心通。帝命師試驗三藏。纔見師。便禮拜。立於右邊。師問曰。汝得他心通那。 對曰。不敢。 師曰。汝道老僧即今在甚麼處。 曰。和尚是一國之師。何得却去西川看競渡。 良久。再問。汝道老僧即今在甚麼處。 曰。和尚是一國之師。何得却在天津橋上看弄猢猻。 師良久復問。汝道老僧只今在甚麼處。藏罔測。 師叱曰。這野狐精。他心通在甚麼處。藏無對。
  一日。喚侍者。者應諾。如是三召。三應。師曰。將謂吾孤負汝。却是汝孤負吾。
  南泉到參。師問。甚麼處來。 曰。江西來。 師曰。還將得馬師真來否。 曰。只這是。 師曰。背後底呢。南泉便休。
  丹霞來訪。值師睡次。乃問侍者耽源云。國師在否。 者曰。在即在。祇是不見客。 霞云。太深遠生。 者云。莫道上座。佛眼也覷不見。 霞云。龍生龍子。鳳生鳳兒。 師睡起。侍者舉似師。師打二十棒趁出。丹霞聞。云。不謬為南陽國師。
  師問紫璘供奉。甚處來。 云。城南來。 師云。城南草作何色。 云。作黃色。 師乃問童子。城南草作何色。 云。作黃色。 師云。只這童子亦可簾前賜紫。對御談玄。

  耽源應真禪師

  吉州耽源山應真禪師。為國師侍者時。一日。國師在法堂中。師入來。國師乃放下一足。師見便出。良久却回。國師曰。適來意作麼生。 師曰。向阿誰說即得。 國師曰。我問你。 師曰。甚麼處見某甲。 師又問。百年後有人問極則事。如何。 國師曰。幸自可憐生。須要覓箇護身符子作麼。
  國師諱日設齋。有僧問曰。國師還來否。 師曰。未具他心。 曰。又用設齋作麼。 師曰。不斷世諦。

  宋太宗皇帝

  一日。幸相國寺。問看經僧曰。是甚麼經。 曰。仁王經。 曰。既是寡人經。因甚却在卿手裏。無對 幸開寶塔。問僧。卿是甚人。 曰。塔主。 曰。朕之塔。因甚卿作主。無對 僧朝。宗問。甚處來。 曰。廬山臥雲庵。 曰。朕聞臥雲深處不朝天。因甚到此。無對 僧入對次。奏曰。陛下還記得麼。 曰。甚處相見來。 曰。靈山一別。直至如今。 曰。以何為驗。無對 京寺回祿。藏經燬。僧乞宣賜。召問。昔日摩騰不燒。如今為甚却燒。無對 宗嘗夢神人報曰。請陛下發菩提心。因早朝宣問左右街。菩提心作麼生發。無對。

  茶陵郁山主

  師不曾行脚。因廬山有化士至。論及宗門中事。教看僧問法燈。百尺竿頭如何進步。燈曰。噁。凡三年。一日。乘驢度橋。一蹋橋板而墮。忽然大悟。遂有頌云。我有神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因茲更不遊方。

  樓子和尚

  師不知何許人。亦不知其名氏。一日。偶經遊街市間。於酒樓下整韈帶次。聞樓上人唱曲云。你既無心我便休。忽然大悟。因號樓子焉。

  福州雲頂禪師

  有居士問。洞山道。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未審是甚麼物。 師曰。擔鐵枷。喫鐵棒。 曰。天地黑。山河走。 師曰。閻老殿前添一鬼。北邙山下臥千年。 曰。快活。快活。 師曰。也是野狐吞老鼠。

  無名老宿

  師一夏不為師僧說話。有僧歎曰。我祇恁麼空過一夏。不敢望和尚說佛法。得聞正因兩字也得。 老宿聞。乃曰。闍黎莫嘶速。若論正因。一字也無。道了。扣齒云。適來無端。不合與麼道。 鄰壁有一老宿聞。曰。好一釜羹。被一顆鼠糞污却。

  無名婆子

  婆子供養一庵主。經二十年。常令一二八女子送飯給侍。一日。令女子抱定曰。正恁麼時如何。 主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