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行住不可總是病。若言不是病。出來又作麼生。
  雪竇顯云。大凡扶樹宗乘須辨個得失。且大慈識病不答話。時有僧出便歸方丈。雪竇識病不答話。或有僧出劈脊便打。諸方識病不答話。有僧出必然別有長處。敢有動着。大唐天子只三人。
  黃龍南云。可惜放過。當時見伊出來。劈脊便打。待伊知得行棒來處。免見千古之下遭人檢點。黃龍今日也識病。會答話。忽有個漢出來掀倒禪牀。者裏合作麼生支準。諸上座。請代一轉語看。
  翠巖芝云。者僧纔出。大慈便歸方丈。並無個道理。什麼處是識病處。如今也須子細。
  天童覺云。大慈雪竇二俱作家。要且祇顧目前不防脚下。或有個不識好惡不問東西底漢出來便掀倒禪牀。直饒你全機大用。祇恐着手脚不辦。正當恁麼時。還有識病底眼麼。
  保寧茂云。大慈只好依方修合。自病却難下藥。
  南堂欲云。雪竇可使千古流芳。要且未得勦絕。若據山僧見處。直須打了拖出。何故。大海不宿死屍。
  愚菴盂云。不是者僧怎見國手。且道者僧是甚麼病。我道者問便是。還甘麼。
  古南門云。古南亦不解答話。祇能識病。有僧出但云。膏肓之疾不堪醫治。大眾動着了也。若善承當。便是千佛一數。
  天童忞云。大唐天子只三人。雪竇太煞肋胸自點。諸方必然別有長處。布袋裏盛錐子。不出頭是好手。雖然。既已見義。不為非勇。如今山僧亦識病不答話。設有僧出。便乃呵呵大笑。若是諸方長處。座中儘有江南客。
  寶壽新云。大慈與雪竇非唯識病亦且擅藥。饒你盧醫扁鵲也須縮手歸降。雖然。祇如病犯膏肓。作麼生治。瞎七瞎八。
  龍華體云。弁山亦不解答話。祇是識病。待有僧出。但向道太歲頭上不要動土。纔擬議。連棒趂出。
  白巖符云。龍門萬仞雪浪稽天。自非擅攫霧拏雲技者。到者裏未免點額而歸。雖然。還識者僧麼。
  大慈言云。性空老漢雖則放去較危。收來太速。檢點將來。總被者僧一狀領過。
  西山音云。山僧不識病。祇解答話。待有僧出。山僧今日牙痛。
  大慈因趙州問般若以何為體。慈曰般若以何為體。州呵呵大笑而出。明日州掃地次。慈却問般若以何為體。州下掃箒拊掌大笑。慈便歸方丈。
  雪竇顯云。前來也笑。後來也笑。笑中有刀。大慈還識麼。直饒識得。也未免喪身失命。
  溈山喆云。纔見呵呵大笑。便與一掌。明日問。待伊大笑。又與一掌。大慈若下得者兩掌。可謂生鐵鑄就。風吹不入。宗師家一等是搖撼乾坤。直教如旱天霹靂。萬里無雲轟一聲。教他眼目定動。豈不俊哉。要識趙州大慈麼。莫怪從前多意氣。他家曾謁聖明君。
  黃龍新云。趙州金鍮不辨。玉石不分。直饒分去。也未夢見大慈在。
  黃龍震云。般若非是無體。二老不能知。般若非是無用。二老不能用。若也能知能用。一言可以截斷眾紛。何必再三。
  南華昺云。兩個漢只解掩耳偷鈴。不解移風易俗。或有問南華般若以何為體。劈脊便打。待伊眼目定動。却問般若以何為體。靈俐漢忽然蹋着。必定自知落處。
  古南門云。雪竇與賊過梯。古南則不然。前來也笑。後來也笑。明眼衲僧分疎不下。忽有個漢出來道古南也是與賊過梯。直向道還我刀來。
  大慈因僧辭。問甚麼處去。僧曰江西去。慈曰我勞汝一段事得否。曰和尚有什麼事。慈曰將取老僧去得麼。曰更有過於和尚者亦不能將去。慈便休。
  洞山价因其僧來舉似前話。山責曰闍黎爭合恁麼道。僧曰和尚作麼生。山曰得。
  法眼益別僧云。和尚若去。某甲提笠子。
  汾陽昭代慈云。知汝力微。
  淨因成云。者僧可謂擔頭不泊蠅。是則固是。要且只是個孤生獨死漢。
  天童覺云。大慈合伴不着。者僧不如獨行。也須是恁麼始得。直饒大慈古佛也不奈者擔板漢何。且道者漢別有什麼長處。
  寶壽方別僧云。某甲無者閒氣力。
  大慈示眾。說得一丈不如行取一尺。說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
  洞山价云。說取行不得的。行取說不得的。
  雲居膺云。行時無說路。說時無行路。不行不說時。合行甚麼路。
  洛浦安云。行說俱到則本分事無。行說俱不到則本分事在。
  天童覺云。絕是非。沒蹤跡。相逢不識面。識面不相逢。諸尊宿各有長處。如今舌頭上無十字關。脚跟下無五色線。要行便行。要說便說。若有人問長蘆如何是要行便行。向伊道。步。如何是要說便說。向伊道。啊。
  廣胤標云。者一夥漢一期拈弄各逞己見。於唱教門中足可稱尊。若到祖師門下。各喫拄杖有分在。雖然。點石化為金玉易。勸人除却是非難。

  天台平田普岸禪師(南三百丈海嗣)

  僧參。田打一拄杖。僧近前把住拄杖。田曰老僧適來造次。僧却打田一拄杖。田曰作家作家。僧禮拜。田把住曰是闍黎造次。僧大笑。田曰者個師僧今日大敗也。
  鼓山賢云。平田伸縮安閒。